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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的口中听说我的事后，他没敢打包票说我没有被水泡出精神问题。
一番仪器检查，他给了一个保守的答案。
“住院两天再看看。”
中年警察略作思忖，挥手示意女人先回去，他们会留在这看管我。
女人不疑有他，挤出几滴假惺惺的泪水后，由娃娃脸小警察开警车送她回去。
洁白的病房，没有想象中难闻的消毒水味。
我身着病服躺在病床，把脸埋进双手，犹豫着要不要与旁边的中年警察再谈谈。
我把脸搓的通红，搓的哗哗响，心中陷入了极度的纠结。
就在这时，一双手伸到了我的眼前。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方正。”
“啊？”
我抬头一看，中年警官不复此前严肃的模样。
我木讷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了握。
“其实，我是相信你的。”
“啊？”
接连两次惊讶，我楞在当场，不知方正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长话短说吧。”
方正从怀里掏出一盒烟，但紧接着又意识到不妥，快速放了回去。
我咳咳嗓子，道：“我不介意，你抽吧。”
方正点点头，环顾四周，病房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他站起身打开窗户，又锁上病房门，才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美滋滋的抽上一支。
他递一根给我，我摆摆手，示意不抽。
待他狠狠吸了一口，重重吐出一口烟雾后，放松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
“你，对我接下来说的话要有所准备。”
他眼睛直视着我，似乎是在询问。
我不明所以，却隐隐察觉与失踪的女儿有关。
我点点头，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
“三个月前，我们接到报警，某小区一位老人意外身亡，我们调查一番后，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迹象，就当寻常案件处理了。”
“没过几天，又有一位报警人声称，他家里的长辈意外身亡，我们还是如同以往，前去调查。与前一个案子相同，没有什么发现。”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们总能接到家里长辈意外身亡的案子，我们发现这些案子都有一些共同点，比如案子发生前都曾去过东南亚旅行，比如家里都比较富裕殷实，比如往往都是意外身亡，死的还都是长辈。”
方正手里的烟头燃尽，他俯下身子凑到我身前，道：“你知道意外身亡意味着什么吗？”
倏忽间，我想起那个男人的话，我脱口而出：“继承遗产。”
“对！”
方正双手合十，重重拍了一下，烟头掉在床底的阴影处，燃烧最后的零零火光。
他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支，缕缕烟雾笼罩他的眼睛，显得神秘莫测。
“我们顺藤摸瓜，最后发现，这些继承遗产的人，身份都是假的。事实上，他们在去东南亚旅游的时候，家里人就被掉包了，所以说，他们的意外身亡都是假的，是蓄意谋杀。”
“那被掉包的人去了哪？”
一边听着方正的话，一边分析的我，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
我掀开身上的被子，双手紧紧抓住方正的衣领。
飘渺的烟雾被驱散，病房里只有我和方正的呼吸声。
“他们。”
方正嗫嚅着，目光落在正在燃烧的香烟上。
他轻轻的声音吐出令人崩溃的话：“贩卖器官。”
刹那间，我感到天旋地转，海水倒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