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不愿被卖给老太监,我拼了命地逃。
我将指腹为婚的戴少安做最后稻草,求他娶我。
姨娘骂我不知廉耻硬心肠,只顾自己活。
二十岁时,已是匪帮二当家的戴少安掐着我脸。
「当真是心硬,留洋回来不认人了?」
我勾住他脖子说:「戴少安,我来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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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时局动荡,草寇丛生。
我与男友张江从车站出来,揣着名单,还未找到接应,即遇激战,被人流冲散。
但我没想到,会在这种场面遇到戴少安。
他站在匪帮头子身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甚至主动扬起绳索套住我,拖回寨子。
「他奶奶的!」一双糙手钳住我脸颊,锋利的刀刃抵在脖颈:「还想要老子的命!」
匪帮头子满是杀气。
他的头被我扎伤,此刻缠着止血布条。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
我将慌乱目光投向他身后的戴少安。
我赌他没有忘记我。
「戴少安…救…救救我…」
套我的祸首,此刻干净的眉梢轻挑:「真要死了又想起我?阮宁你当我是狗,记吃不记打?」
土匪头子斜眼看他:「老二,这女子和你有关系?」
戴少安竟落了草,成了匪帮二把交椅?
那他定能保我一条命!
可他只是冷眼瞧我:「我们有关系吗?阮小姐你来说。」
那双好看的眼睛似逼我至墙角,再狠狠将我戳穿。
有关系还是有过节,一时竟说不清。
一见我哭,戴少安烦了:「真这般委屈就算了,去挨刀子罢。」
匪头摸出刀,我额头满是冷汗,大脑一片空白,只来得及喊一句「戴少安是我丈夫!」
飞刀眨眼将至。
晚了!
完了!
可为什么没有疼痛?
再睁眼,刀锋擦过耳边,扎进墙中。
嗤笑声中方觉,这是土匪戏弄人的寻常把戏。
戴少安用刀柄点我脸颊,满脸戏谑。
「三年前跟人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这个丈夫?
「阮宁,当初求着我娶你。
「来也是你,跑也是你,耍我你得意的很?」
他说得没错,确是我求他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