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陆雪。
在她俯身的那一刻，一把将她推开：
“你真贱。”
闻言，陆雪脸色难看极了。
好一阵她才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转头将衣服穿上。
我冷声：
“你不是已经带他去见了岳母？现在他才是你的丈夫，你找我做什么。”
陆雪脸色一变，斥责我小心眼又骂我不知好歹。
看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她顿了顿，强忍着不耐烦开口。
“是阿舟发消息给你了？你别这么小心眼。”
“毕竟最开始跟我谈婚论嫁的，是他不是你。”
“我妈更喜欢他也是应该的，你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呢。”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任由陆雪说话。
等差不多了，我才开口答应。
陆雪噎了一下。
“你真愿意？不生气？”
我点头。
“你说得对，现在我还能活着，是你跟江舟善心。”
“但是在疗养院里没办法做实验，要去实验室。”
陆雪看着我，脸色变了又变，片刻后还是站起身。
“也行，到时候我会安排好。”
临走前，她看了眼木讷的赵刚，示意赵刚好好照顾我，转身就走。
而在陆雪离开之后，我的手机疯狂响起。
我接起电话，那天采访陆雪跟江舟的记者，兴奋不已。
“你手上真有大爆料？要卖多少？价格好商量。”
“只要你肯给我卖独家，钱绝对少不了你的。”
5
我没答应对方对独家的要求，只是告诉他在三天后江舟的庆功宴上。
可以让他拿到第一手新闻。
而第二天，陆雪亲自跟着江舟过来。
她陪着江舟站在我的床前，江舟说了几句怜悯我的话。
把陆雪感动得眼泪汪汪以后，就转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我跟陆雪。
虽然我已经不爱她，但看着陆雪痴迷江舟的样子。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当初江舟是我们学院里有名的花花公子。”
“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出轨，你为什么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陆雪抿了下嘴唇。
“当时我差点被我养父侵犯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我看着陆雪，想着她那个马上要刑满释放的养父。
忍不住笑出声。
陆雪眼神奇怪地看着我，显然不清楚我在笑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问，江舟就带着人进门把我带走。
进入我曾经最为熟悉的实验室，我有些诧异。
江舟居然没有换掉这里？
“阿舟心善，怕换掉了实验室以后你不方便。”
陆雪轻声解释。
我却知道，江舟绝对没有这份好心。
果然，等到陆雪离开以后。
跟我独处的江舟神情恶劣地踢了踢我的轮椅。
“大学霸，你不是当时很神气吗？我在国外都听说了你的名声。”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国做狗屁的学术研究？”
“你恐怕不知道，陆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在实验室怀上的。”
我眼神平淡，只是自顾自开始翻看实验数据。
江舟看我这样的反应觉得无聊，又不死心。
“难道你在锁子村已经被人玩废了？”
“不会吧，你现在难道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我没空搭理江舟，只是开始查看实验室的监控。
当时在锁子村的时候，我除了经受肉体虐待之外。
还受到了精神药物的摧残。
而那种镇静效果极强的药物，是我为了安抚陆雪而研发的。
陆雪因为童年的经历，哪怕长大了，还是会时不时陷入梦魇。
以至于神经衰弱。
市面上常见的镇静药物，她已经产生了抗药性。
正因如此，我才挖空心思为陆雪研发药物。
这次支教，也是因为这方面的一位专家。
曾经是支教的知青，我需要在支教上做出成绩。
以此来打动对方，获取必要的资料数据。
只可惜现在，我只想要陆雪死。
锁子村在我体内注射的药物剂量颇大。
哪怕是几天以后检测，也能检测出残余。
而我现在需要的，是捶死江舟陆雪跟锁子村勾结的证据。
“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跟锁子村勾结上的。”
我回头看江舟。
江舟的父亲原本是做煤矿生意，江舟这种富二代。
别说去锁子村那种穷乡僻壤了。
就算是城郊，他都未必愿意过去。
究竟是怎么跟锁子村那群人贩子扯上关系的？
江舟神情得意。
“我的门路当然不是你这种土包子能了解的。”
“等你做完实验，你啊，还是得回锁子村当配种工具！”
他神情恶毒，而陆雪的声音响起。
6
“你们在说什么？”
陆雪端着一碟橙子进门。
我一看就忍不住皱眉。
在实验室里不能吃东西是严令。
而且我对橙子过敏。
陆雪笑眯眯地把一片橙子送到我手里。
示意我快吃。
我皱着眉把橙子挪开，陆雪一看，就委屈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为什么不吃我给你切的橙子？”
我淡淡开口。
“我对橙子过敏。”
陆雪脸上表情僵住。
江舟连忙把她带到一边安抚。
我看着他们两个，觉得挺没意思的。
当初我跟陆雪结婚以后，江舟第一次来做客。
正好是我的生日，陆雪说为了帮我过生日，准备了一整桌饭菜。
很丰盛的一桌海鲜宴。
但我海鲜过敏，跟陆雪说了之后。
她的反应也是像现在这样。
而江舟的态度是……
“不怪你，都怪我不好，非喜欢吃褚哥过敏的东西。”
“你不会因为这个不高兴吧？”
江舟带着得意的眼神跟那天的场景重合。
我心底却不像当初那样愤怒，只是指了指实验室贴着的行为规范。
“如果你们还想要实验数据，就出去。”
陆雪跟江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我冷淡的目光下，江舟为了实验数据，还是带着陆雪离开。
他们笃定我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废物，而我开始翻看曾经的所有实验。
直到夜色如墨，江舟跟陆雪才放我离开。
在离江舟的庆功宴还有两天的时候。
我让赵大哥替我把疗养院的院长叫了过来。
“当初我母亲的事情，您应该知情吧？”
我刚开口，坐在我对面的院长下意识就想跑。
而赵大哥帮我按住了他。
他毫不畏惧，仗着有江舟作为靠山，想要让我放弃当年的事。
而当我提及他也在这个疗养院居住的母亲时。
刚才还仗着有江舟撑腰的院长，很快就像软下去的柿子。
他哀求我放过他的母亲，希望我不要祸及家人。
我只是在想。
原来刀子割到身上，这群人才会知道畏惧，才会知道害怕啊。
我没说话，只是让赵大哥把院长绑好塞在床下。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一直挣扎的院长安静下来，像死狗一样被拖出来。
他终于对我点头。
我告诉他。
“如果你不想你的母亲出事，就好好配合我。”
“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适合转院，而她只要在这里，我就能对她动手。”
我看着院长，帮他整理好已经乱七八糟的衬衫。
让赵大哥看他走。
而院长离开以后，没多久，他就带着脸色难看的陆雪跑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错了，不会再计较阿舟的事情。”
“谁知道你这么恶毒！”
陆雪那张从来温柔的脸上此刻满是怒气。
我看着跟在陆雪身后满脸怨毒的院长，轻声开口。
“小雪，你难道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我现在已经是个废物了，怎么可能做坏事？”
陆雪的眼神有片刻恍惚。
7
我知道是为什么。
江舟刚回来的时候，故意弄坏了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而在我翻出监控指责江舟的时候。
在国外吃了不少苦头而消瘦的江舟也是这么对陆雪说的。
他说自己已经很可怜，不可能也没有本事再做什么坏事。
而当时，陆雪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哪怕他只是比原本更清瘦了一点。
我缓缓撩开袖子，露出在锁子村被折磨而留下的疤痕。
陆雪像是被烫到一样把眼睛挪开。
这样的疤痕，曾经也在她身上有过。
她当然比谁都清楚这些痕迹底下藏着的痛苦。
陆雪有些动摇，院长却开始指认赵大哥是我的同谋。
“陆小姐，您别听他胡说，就是这个男人帮他的！”
赵大哥是陆雪亲自找来的护工。
这点院长并不知道。
陆雪看了眼赵大哥，一言不发地就走了出去，只留下院长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冷笑。
陆雪当然不会信院长。
她让赵大哥来给我做护工之前，就已经把赵大哥的命脉掐住了。
赵大哥家里有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儿要照顾。
这才是他一个大男人答应来给别人做护工的理由。
实在是太缺钱了。
陆雪自诩是赵大哥的救命恩人，当然不会怀疑这个她一手帮助的男人。
只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看向院长，微微一笑。
院长当场给我跪了下来。
他问我要怎样才能放过他跟他的母亲。
我轻声开口。
“阿舟也是我的朋友，等到他庆功宴那天，你帮我弄一张请柬来。”
“他的喜事，我当然也要一起参与才行啊。”
我的声音柔和，而刚被我收拾过的院长很快答应下来。
而当天下午，院长就送来了一封请柬。
在我刚把请柬藏好的时候，陆雪行色匆匆地过来。
她有些魂不守舍。
“……褚哥，当初那件事，你也在场，你告诉我，真的是阿舟帮了我吗？”
她显然没睡好，都没注意到应该对我寸步不离的赵大哥并不在我身边。
我摇摇头，还是用当初的说辞来应付她。
“那天太黑了，我不知道，不过阿舟自己不是说，他是为你受伤吗？”
当初救出陆雪的时候，我跟江舟的关系还很好。
我应付陆雪的话，还是江舟教我的。
陆雪像是信了，松了一口气。
她靠在靠背椅上，眼神有些疲惫地看着我。
过了片刻，她开口。
“等到阿舟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会送你出国。”
我看着她一如当初素静温柔的脸。
有些恍惚。
当初只是在跟江舟谈恋爱，都胆小到害怕会被江舟牵连的陆雪。
现在也能庇佑我了。
只是这份庇佑，是她跟江舟一口一口用我的血肉堆积起来的。
我笑着接纳她的这份好意。
而陆雪离开之后，赵大哥也正好回来。
他今天又从我这里拿了五十万走。
然后给我带来了一份已经有些陈旧的文件。
文件的开头，是关于江舟父亲当年案子的一份调查记录。
8
离江舟庆功宴还有一天的时候。
江舟突然上门。
“褚哥，多亏有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搞定那些数据。”
江舟坐在我对面，笑容不怀好意。
“当初说你去支教就愿意把资料数据给你的那位专家。”
“昨天已经联系了我，说你既然不在了。”
“看在你特别看重小雪的份上，愿意为了小雪，把资料数据给我。”
“你那个还没有申请专利，因为这份资料数据还不能上市的药品。”
“等到庆功宴那天，也会顺利上市。”
我盯着他，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恭喜。
江舟预备着耀武扬威的脸瞬间僵住。
我确实没什么感觉。
因为什么愤怒，都比不上我亲手把那份礼物送给江舟还有陆雪的时候。
能品尝到的情绪来得甘美。
江舟咬咬牙。
“你就不难过吗？我只是一个学艺术的，根本就不懂生物还有医学。”
“现在你的一切荣誉都要属于我了。”
看他扭曲的表情，我想着我今天要做的事情。
只觉得不耐烦。
在前往锁子村之前。
甚至在我刚被锁子村那群人折磨，我给陆雪发求救信息的时候。
我都还想过。
要是陆雪来救我的话。
陆雪为什么能这么狠心。
但现在的我，对陆雪跟江舟的事情，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江舟上前想要拽我。
却被我及时推着轮椅及时躲开。
江舟身体不稳，整个人狼狈摔倒在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陆雪就正好走了进来。
她看见倒在地上的江舟，惊呼一声，上前把他扶起来。
“褚志成，你怎么能这么对阿舟！”
陆雪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扶着江舟往外走。
而江舟出门前，得意又兴奋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觉得好笑。
希望陆雪跟江舟他们两个人，能就这样一辈子绑在一起。
距离第二天的凌晨十二点。
还有三个小时的时候。
赵大哥背着我，带着我的轮椅，从疗养院偷偷离开。
在江舟要举办庆功宴的这天。
早上七点，距离我给他送出大礼还有五个小时。
之前我联系的记者坐在我面前，眼睛里满是兴奋。
“褚先生真是有本事！我答应您的头条一定会办到。”
“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褚先生也可以随时说。”
我没接话，只是告诉他明天要什么时候到场。
“到时候最好能开采访直播。”
“毕竟未来的江教授，现在可是医学界的新星。”
“万一有人要断了你的前程呢？”
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跟赵大哥一样。
都很缺钱。
只是赵大哥为的是女儿，而他为的是野心。
电视台是论资排辈的地方，这个男人那天采访陆雪跟江舟的时候。
问得问题那样尖锐，显然违背了某些不成文的规定。
一个渴望报仇的我。
一个需要大量金钱的赵大哥。
还有一个急需上位不择手段的记者。
我相信，江舟的庆功宴，一定会非常精彩。
非常让他终身难忘。
9
距离江舟的庆功宴开场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
我带着赵大哥，凭借院长拿来的请柬。
从侧门混了进去。
我跟赵大哥藏在阴影里看着正在人群中应酬的陆雪还有江舟。
陆雪手指上的婚戒已经换了一个款式。
而她的母亲脸色红润地跟着他们两个。
看起来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看着陆雪的母亲，我下意识想到自己的母亲。
她虽然不喜欢陆雪，但是在我们结婚那天。
她还是给足了陆雪面子，甚至结婚以后。
陆雪有什么头痛脑热，她还是会来家里照顾陆雪。
但尽管如此。
在我母亲心脏病突发的时候，陆雪还是选择见死不救。
我死死咬住嘴唇，等待着庆功宴的开始。
而半个小时后，江舟被社会各界名流簇拥着。
心满意足地宣布宴会开始。
同一时间，我按下手中按钮。
原本该播放江舟“荣誉历史”的银屏。
却放出了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还伴随着江舟的声音。
“到时候我会给你们锁子村送一个有学问的男人过来。”
“你们省着点用，但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江舟阴冷的声音让陆雪脸色瞬间惨白。
她看向江舟，嘴唇都在颤抖。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锁子村的事情吗？”
我扯扯唇角，快意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狗咬狗。
而江舟也未曾辜负我的预料，开始反驳。
在他说这是合成的视频还有音频的时候。
我缓缓推着轮椅从阴影里出来。
“这不是合成，而是你盗窃了我的药物成就以后。”
“让锁子村的女人对我用药。”
江舟本能反驳起来。
而我只是看向一侧已经跟我合谋的记者。
有这么大的新闻，他当然不会放过。
在他胸口针孔摄像头闪烁的光辉里。
他一马当先地开口。
“是真是假，让这位先生抽血化验就知道了！”
江舟不是蠢货，当场就犹豫起来。
然而箭在弦上，他只能咬牙答应。
当药物检测为阳性的报告公之于众的时候，江舟瞬间瘫软在地。
而屏幕上的播放还未曾停止。
跟锁子村交易的人影不断闪烁。
一开始是江舟，到最后，就变成了一个跟江舟有七八分相似的年长男人。
对方正是江舟的父亲。
被所谓贪污受贿而掩埋的真相开始公布。
当初江舟的父亲真正的罪名是人口拐卖。
矿上经常因为违规操作死人，江父就开始对各种流浪汉或者孤儿下手。
而很多时候，这些人并不能满足工作需求。
江父的目光就落到了那些健康男人的身上。
但总有人为了正义挺身而出，只是这些人，绝大多数都被江父卖给了锁子村的女人。
以此来换取那些女人们为矿上提供的资源。
我看着江舟，勾起一个恶意的微笑。
罪犯的孩子就该得到惩罚。
而我对江舟的报复，还并未到此结束。
屏幕上的影像还在播放，重新浮现当初陆雪跟江舟对我母亲见死不救的一幕。
最后停在一处夜色里，江舟稚嫩的声音响起。
10
“我喜欢陆雪，褚哥，你待会儿就这么告诉她。”
“我会跟她讲，是我救了她。”
陆雪的脸色也在一瞬间惨白。
她含着眼泪看向我。
跟屏幕上被江舟抱在怀里安抚的小姑娘一样。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也还是那年我心动的样子，只是现在我看着她，一点情绪都没有。
陆雪踉跄着摔倒在我脚边。
“……褚哥，你为什么不说，如果我早知道的话。”
“你早知道又能怎么样，就算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我。”
“你扪心自问，结婚以来，我对你差吗？”
我垂着眼帘，慢慢后退，任由陆雪趴在地上。
她脸色苍白，满脸冷汗，显然状态不好。
而已经感觉大事不妙的江舟扭头就想跑。
但是我提前报警，此刻警察在众目睽睽下将他按住。
他嘶吼着挣扎。
“褚志成！你污蔑我！”
“你陷害我！你怎么不死在锁子村！”
而陆雪趴在地上，白裙慢慢被鲜血沾染。
半个月后，江舟跟陆雪的判决下来。
江舟数罪并罚，死刑，立刻执行。
而陆雪原本能因为怀孕暂缓监禁，却由于那天的流产，一切落空。
疗养院的院长也因为见死不救，被我送进监狱。
陆雪在进监狱前，传话想要见我一面。
我答应下来。
跟她隔着探视玻璃见面，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有一点失真。
“……褚哥，要是我早就知道是你救了我，我们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瘦了很多，囚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
我看着她，缓慢摇头。
其实并不会。
陆雪当初未必真的不知道江舟的谎言。
可是她还是选择江舟。
因为江舟的家境比我更好，也更会讨女孩子喜欢。
更符合所谓白马王子的形象。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对她没有救命的恩情。
但我跟我母亲照顾她，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陆雪，却忍心对我母亲见死不救。
当初哪怕我承认了救她的恩情。
恐怕她也只会觉得我挟恩图报。
现在后悔，无非是发现江舟实在太烂，相比之下，我更可靠得多。
“你会等我吗？褚哥，等我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
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挂断了电话。
我在赵大哥的帮助下推着轮椅离开这里。
被我收买的记者早就带着长枪短炮等在门口采访我。
曾经江舟即将得到的一切，又重新回到我手里。
“请问褚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听说在褚先生的带领下，曾经盘踞的贩卖人口窝点也已经被捣毁。”
“不知道褚先生有什么想说的？”
我看了看在我面前面露期待的记者们。
又回头看了看颇为昏暗的看守所，微微一笑。
“我会捐赠我所有的财产。”
“为白血病患者，以及打击贩卖人口建立基金。”
“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应该拥有的未来。”
微风拂面，我终于浑身放松下来。
锁子村的一切，终于将从我身上远去，而我也将重获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