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美人落泪，怎叫人不怜爱？
可惜他姓司徒，哪怕是庶子，丞相府岂会养等闲之辈。
我将留下，司徒衍身为正夫，我回京第一日若去旁人院里，怕是要惹人非议。
夜里，我睡得不踏实，一只手在我腰间摸索。
找兵符？兵符已在陛下手中，丞相难道想自立为王？
我翻身，低声呓语，身侧之人将我揽入怀中。
我一向浅眠，天刚亮时，屋内进来一人。
嗅着气味，我知是宋怀。
身为无双国不受宠的皇子，我知宋怀随我来京都另有所图。
习武之人不贪睡，我在院子里打拳，日上三竿司徒衍方从屋内走出。
宋怀咬着牙，手持拐杖拂袖而去。
管家欲开口提醒，被小厮通报声打断。
「陛下口谕，命将军即刻入宫面圣。」
身着官服，马车缓缓行至宫门外。
一辆马车相对而行，马车内美人满身珠翠雍容华贵。
5、
我下车行礼，「参见皇女殿下。」
庄溪月抬手，我起身站定。
「将军为我北冥平定边疆有功，陛下定是重重有赏。」
「多谢皇女殿下关怀。」
司徒衍掀开帘子走下马车，向庄溪月行礼。
我瞥见庄溪月腰间一香囊，眼熟得很。
我与司徒衍目送庄溪月离去，一同步行入宫。
与司徒衍一同入宫面圣，已有一年之久。
左脚踏入殿内，药草味窜入鼻腔。
我与司徒衍一同行礼，榻上之人似未有动静。
姑姑扶起女帝，隔着纱帘，我看不清女帝面容。
「香雪来啦，来，到朕身边来。」
我接过汤药，替姑姑服侍女帝服药。
女帝拉着我嘘寒问暖，司徒衍跪在地上，我小声提醒。
「哦，老糊涂了，起来吧。」
姑姑接过空碗，转身之际，女帝往我怀里塞入一个香包。
「边疆已平定，你留在京都好好休息，禁军朕已交给溪月。」
女帝握紧我的手，语重心长道。
至于兵符，女帝只字未提。
6、
兵符不在我手，十万铁骑，归于丞相分配。
统领禁军则归四皇女。
我一个大将军在家养老，偶尔耍几个小倌不过分吧？
清河苑小倌最得我心。
天姿国色，妩媚功夫了得。
最让我心醉的，当属清河苑酿的竹叶青。
「将军不该来这儿。」
「怎么，离了将军府，你就不是我裴某的侧夫？」
我捏住沈青河下巴，玩味地把玩鬓边碎发。
沈青河是京都数一数二美男子，觊觎他不止我一人。
「四殿下昨日来此。」
「她说了什么？」
沈青河从抽屉里拿出锦盒，一枚雕刻龙头的扳指。
北冥周图腾，我拿起扳指端详，放回盒子里。
「四殿下以此为聘礼，让我入驻东宫。」
我挑眉，吊儿郎当搂着沈青河，唇瓣贴在他耳边。
「你想嫁给她么？」
皇太女的宝座，还不是她庄溪月。
本该在我手中的兵符，不久将来，是要落入她手。
我自嘲着，松开手起身离开。
袖子被拽住，我回头，沈青河脸上两行清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