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高考前夕,妻子嫌我职业晦气,把我赶出家门。
我被派去连环车祸现场收敛遗体的时候,却看到流产的妻子和她的初恋。
我刚想上前,就被她先甩了一巴掌,她指着我怨恨道。
「陈落,你这种灾星就应该去死!当年害死了我妈,现在又害我的孩子!」
之后,我才知道妻子怀的是初恋的孩子,情绪才会如此激动。
我质问她的时候,她反而义正言辞。
「山哥都要死了,这是他的遗愿,你为什么这么小气!」
就连儿子也在一旁支持说,「爸!你就同意吧!这是袅袅爸爸的遗愿!不然她就不和我在一起了!」
我成全他们的愿望,妻子为初恋付出一切,儿子为女朋友放弃高考。
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又要哭着求我帮忙呢?
我穿着病号服,朝着妻子的病房走去。
刚刚来查房的医生与我相熟,临走时,他开玩笑似的说。
「今天还真是巧,你和嫂子都在医院。」
我喊住了他,从他口中问出了妻子的病房号。
在去往病房的途中,我给妻子当时的行为找了很多理由。
没有告诉我怀孕,可能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突然的流产,似乎也足以解释她为何如此愤怒。
右手臂上被妻子抓出的血痕已经结痂,左脸微肿,隐隐传来刺痛。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当年我有愧于顾思雨,结婚这么多年,我一直尽自己所能补偿她。
每一次吵架,都是我先低头,这一次也不例外。
就在我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迎接盛怒的妻子时,病房内传来的话语像是惊雷,将我劈成碎块。
「山哥,人家肚子疼,你可以帮人家揉揉吗?」
「当然可以了,思雨,这次辛苦你了,如果不是......」
「不!不是你开车的问题!都怪陈落那个灾星!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非要做什么遗体整容师,他迟早和他爸一样,死在停尸间!」
我站在门口,右手紧握,指甲都快要嵌入肉里。
结婚多年,顾思雨一直对我疾言厉色,从未有过好脸色,即便是在向我要钱的时候,也依旧是怄气指示的态度。
对于我给她发的消息,都是随机回复,有时候多给我回了几句,她都当作是对我的恩赐。
而我一直都对她有求必应,甚至被她说是灾星也没有反驳。
只是因为我们结婚当天,她母亲突发脑溢血去世,喜事变丧事,他们全家都把责任归结于我。
说是我克死了她母亲,永远欠他们顾家一条人命!
甚至有人说,做遗体整容师的都不得善终,我最后会落得和我父亲一样的下场。
病房内的话语声并没有因为我的回忆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能够听到穿脱衣服的声音。
「山哥,我是真的想给你生个孩子,,,,,,」
「思雨,当年如果不是我要出国,我们应该早就有孩子了。」
病房内两人的柔情蜜意让我如坠冰窟,恍惚间,我甚至感觉自己身处的不是医院,而是停尸间。
我再也忍耐不住,怒气迸发下一脚踹开门。
轰然巨响让病房内两人身形一滞,看到是我,顾思雨脸上挂上嫌恶。
而方与山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我看着他伸进顾思雨衣服里的手,双眼冒火。
「你他妈对我老婆干什么呢?你立刻把手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剁了你的手!」
还没等我继续发难,顾思雨却心疼了。
只不过心疼的不是我,而是方与山。
「陈落!你怎么说话呢?你不知道山哥是病人吗?」
我冷笑一声,盯着气色颇好的方与山上下打量。
「病人,他哪里有病人的样子?」
「够了,你给我出去!」
「你是嫌害的人还不够多吗?害了孩子,现在还想害山哥?」
我沉着脸,又怒又悔,顾思雨用刚逝去的孩子压我,我根本说不出什么重话。
见我停在原地不动,她抄起一旁的杯子就朝我砸来。
顾思雨刚流产,整个人没有力气,杯子没砸到我,而是摔碎在地面。
「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