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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见梁江海。
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举止优雅谈吐得体。
脸上带着几分和善的笑容，长的和梁岐有几分相似。
那伙人经常在附近寻衅滋事，警察早就视他们为眼中钉。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被家里人领了回去，只剩下我和梁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给梁江海打去了电话。
他来的很快，进去没有几分钟就有人告诉我们可以走了。
梁岐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梁江海追上来时，看到我们紧紧拉着的手，目光在我们二人之间来回扫了几次，最后落在了梁岐脸上。
「阿岐，好久不见。」
的确挺久。
「今天的事，麻烦您了。」说完，梁岐就要抬脚。
「阿岐，不聊聊吗？」
梁江海开车率先把我送回了学校宿舍，临下车时梁岐还不放心的嘱咐我不要再乱跑。
我点点头，礼貌的和梁江海道谢。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医院。
程平山被打的很重，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他大概是不会有机会睁开眼了。
小时候，他经常和班里的孩子们一起欺负我，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笼罩在校园欺凌的阴霾之下。
我曾经许愿想让程平山快点的死去。
如今他真的躺在了我面前，我却怎么也算不上开心。
「你怎么还有脸来啊！」
我转头，看到了程平山的母亲毛敏。
毛敏比我离开小镇时，看上去还要苍老几分。
在她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露出憎恨的表情。
毛敏在镇子上也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小时候也没少欺负我和梁岐。
「我来看看程平山。」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家平山能躺在这吗？你赶紧滚！」
我被毛敏赶了出来，换作是以前她肯定会对我大打出手。
现在她无力的坐在儿子床前老泪纵横，我心中一阵莫名的惆怅。
临走时，我买了些水果放在了门外。
我突然很想梁岐，从医院出来后我打车去了他家。
屋子里到处散落着啤酒瓶子，梁岐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手里还夹着烟。
看到我来了，他匆忙把烟熄灭。
「梁岐，是昨天跟梁叔叔聊的不开心吗？」
他冲我招手，我来到他面前刚坐下，他就把我拥入怀中。
「念念，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我轻拍着他的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念念，对不起…」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柔声安慰着他。
不久后，学校里盛传我失身的消息。
从一开始的被强，再到最后的自愿为之。
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苏然。
校园欺凌不一定是暴力欺凌，还可能是精神上的欺凌。
是看到我时故意多做停留的目光。
是路过我身边时窃窃的笑。
是站在我背后时那些暗有所指的私语。
他们唯恐我听不到，唯恐我听不到他们是故意为之。
梁岐帮我请了长假，可比假条来的更快的是开除学籍的通知书。
理由是我有辱校风。
收拾东西离开的那天，林梅梅抱着我大哭。
「陈念儿，我相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