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羊肠古道,战马嘶鸣,烈火冲天。
长刀在一个个的胸膛划过,鲜血混杂着野草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快走!你们快走!”一位将军冲着身后的马车大声呼喊。身前是一波又一波的敌军杀奔而来。
“放箭!”“嗖—!”
“嗡~咔”一声闷响,一支利剑刺入左肩。将军咬着牙“咔嚓”,右手掰断剑柄,血流喷涌,白色的马鬃瞬间被鲜血染红。
“要活的!活的!”。
四周围敌举着长刀喊叫。
“将军!你快走,不要管我!”马车内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夹杂着婴儿的啼哭。
将军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前蹄跪倒喘息不止,将军翻身下马,横刀怒目,仰天长啸:“我古烈一家命丧于此地也!来吧,大战一场!”
霎时间杀声震天,尘土飞扬,一场生死战在所难免。
这名将军名叫古烈,是金国唯一一位拥有丹书铁券、号称“柱国将军”的大人物。
而现在,却在护送妻儿回家省亲的隘口,遭遇手下兵变反水,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忽然,狂风大作,黑云骤起,遮天蔽日。突然一声炸雷从天而降,犹如从黑夜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时间在此刻停滞了。
一道耀眼霞光从天而降。
“古烈,随我走。”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古烈耳中,似乎有不可抗拒的力量,白衣飘飘。
“你是谁!”古烈喘着粗气,血流不住的从胸口流出,单膝跪,以剑撑地,他已经身受重伤。
白衣女子并没有搭话。
古烈站起身,走向马车,用带血的手撑开马车的帘子,“夫人!夫人!”。车内,早已空空,夫人和孩子都不见了。
刚才明明还在车里,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肯定白衣女子搞的鬼。
“你到底是谁!快把我的夫人和孩子还给我!”古烈咆哮着,挥刀砍向白衣女子。
“呵呵,这事由不得你,走吧。”
“小梅,处理好这里,”白衣女子随手一挥,霞光极速向天际飘去。
“遵命!”小梅手念法诀,一片云雾覆盖在场官兵,皆失去意识。小梅已用法诀将在场的人一个时辰的记忆抹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皆醒。
“古烈呢?他明明带着辆马车经过此地,为什么还没到?难道线人有误?”为首的一个头目吼道,骑着马来回踱步。
“大人,线报没错,会不会我们来晚了,古烈经过此地向南走了。”
“有道理,此地留下五十人,其余人等随我,给我追!”。
踏~踏~踏~踏~,百余人狂奔而走。
此时,古烈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头疼欲裂,加上胸口断箭,剧痛难忍,渐渐失去了意识。
“小姐,那些个官兵都处理好了,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处理?”小梅问道。
“由父亲大人处置,由小青小心看护,不准透漏半点风声,包括他。”
“遵命!”
白衣女子回头看看昏死的古烈,眼神掠过一丝忧虑。
不远处,一片陆地拨云散开。陆地似岛非岛,却是极美。青葱翠绿,云雾缭绕,条条瀑布点缀其中,飞鹤翔游,啼声阵阵。在青松翠柏之间,隐约有白瓦灰墙坐落期间。
“小梅,小青,马上到了,按照我说的话,不准透漏半点风声。随我到后门。”说话间,白衣女子已飘然落下,身后有两辆马车,一辆是古烈,一辆是古烈夫人及孩子,他们皆已被施法昏迷。
“走这边,注意有没有其他人!”白衣女子非常警觉的注视着周围,向前快速行走,来到一处宅院的后门。
白衣女子走到门前,手掌一挥“开!”,门上白鹤图案化成两支活体,飞向院里落入池中,后门打开。“快进来!”小青、小梅干净利索的把马车拉进来,小心的关上门。
“关!”白衣女子随手一挥,两只白鹤从池中飞起,又化为图案。
“分别放到左右厢房,小心看管,不得有误!”白衣女子亲自看着古烈和他的夫人和孩子放到房间。
“小青,你去禀告父亲大人,说我回来了,其他不要多说。”
“是,我马上就去。”
这间隙,白衣女子仔细打量这古烈,身高体长,浓眉大眼,体型宽厚。如果不是刚经历一场大战,身负重伤,可称得上是威风凛凛,不负悍将之名。
这时,门开了。“父亲大人!这就是您要的人。”
“好!好!好!”连说三声好。
“镜儿,没被别人发现吧”。一位白发老者,鹤发童颜,赴着一只鹤杖。
“没有,中途没有发现其他人。”
“那就好”。
“这古烈,是金国的大将军,经历大小50多场战斗,为金国立下赫赫战功,极其忠烈,却被奸臣诬陷,遭遇劫难,如不是你救他一命,他早已命丧黄泉。不过这也是他的应劫。”老者捻着胡须,盯着古烈若有所思。
这位老者,水行云,是这里的主人。
“父亲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置他?”水镜问道。
“镜儿,我族统领云之守界已近千年,千年之期已近。你知道满千年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知道千年浩劫,并不知道千年浩劫意味着什么。”
“这是绝密。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在这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我们云之守界是四大守界之一,其他三界分别是风之守界、雷之守界、火之守界。四大守界隶属于天阶,每千年一轮回。每到千年我们四大守界的子民都要受劫。所谓受劫,就是轮回到暗黑魔域,受尽身魔、血魔、心魔三重折磨。所谓身魔,就是受尽所有的皮肉之邢;所谓血魔,就是榨干每滴血液;所谓心魔,就是心魔焚心,化身为魔。在暗黑魔域,哀嚎遍野,尸骨筑塔,无人能过三重关。说是历劫,实为死劫。”
“知道我为什么赶你母亲走么?”
“因为你冷血绝情!”水镜提她的母亲,就对水行云多一层忿恨,她的母亲在八年前不知何故被水行云狠心流放天囚,水镜因为这事情一直怀恨在心,差点与水行云断绝父女关系,几年都没见他。
直到水行云来求她去寻找古烈,因为他答应把一切原因都告诉她。
“快把我母亲的事情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把我母亲赶走,还有,你必须想尽办法把她找回来。要不然,我们父女再不相见。”
说到这里,水行云皱干的脸皮,眼神放出一抹决绝。“我放逐你母亲,其实是对她的保护,天阶包括天囚,都可以免除应劫。我千年只有这一次放逐一个人的机会,虽然看上去无情,但在天囚总比去暗黑魔域受劫要好的多,这也是我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能告诉我的族人,甚至包括你,我不忍心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当中,去等死,况且,天阶也不允许我们四大守界首领在千年来临之前去透漏半点消息,如若透漏,四大守界将大乱,我和你将永世历尽暗黑魔域。”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们要受尽这种刑罚和应劫!”水镜震惊的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到来的劫难。
“我告诉你这些,其实已犯天规,我可受尽死劫,可你不行。但是有一个人却可以拯救我们。”
“谁?”
“难道说是他?”水镜眼神移到昏死的古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