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门一开，池欢双脚刚落地就将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顺手递给了身侧的男人，“我去洗澡。”
墨时谦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也顺手将风衣搁在沙发上，便转身出门了。
拧开花洒，温热的水从头顶淋到她的脚趾。
氤氲的水雾中，她精致的脸全然找不到平常一分的娇媚，冷而木。
池欢头晕又困倦，没洗多久，就扯过毛巾很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想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拿进来，于是扯过浴巾裹着身子出来了。
光脚踩在地毯上擦头发，整套公寓安静地接近死寂。
经历过今晚的事情，池欢尤其的排斥这寂静。
她抿唇，朝着门外喊道，“墨时谦。”
“墨时谦……”
一连叫了几声，回应她的也只有自己的回声。
走了吗？
她蹙眉，这男人走也不跟她说一声吗？
池欢原本就抑郁的心情愈发的低落，这一刻，她格外的希望他在她身边，哪怕不说话。
她没什么耐心擦头发，随手把毛巾扔在了床上，然后顺手从放贴身衣服和睡衣裙的柜子里取了条睡裙出来。
看了眼半开的门，一秒后放弃了关门的念头——
家里就她自己，卧室的门关不关没有区别。
将浴巾扯下任由它滑到地毯上，池欢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去拿她放在床尾的睡裙。
门口突然响起细微的声响。
池欢突然意识到什么，手一僵，还是条件反射的转过了头。
墨时谦清俊挺拔的身形就伫立在门口，深邃冷静的瞳眸微微缩着，整个人也僵硬在原地。
池欢呆呆的看着他，足足对视了三秒钟。
蓦地，她神经一下子被火烧般反应了过来，双手护胸挡在前面，慌乱无措“你……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走了吗？”
她一个晚上苍白无血色的脸在几秒钟内，仿佛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要从脸上滴出来。
墨时谦望着，僵硬没有半丝缓解，薄唇微张，嗓音低低哑哑，“我……下楼买了点药。”
池欢又呆了几秒，才气急败坏的冲他吼，“那你还看？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了。
男人往后一步，从外面带上了门。
池欢被这声音又是一震，站在原地傻了般。
门外。
墨时谦低垂着头站着，呼吸急促紊乱，用力握着门把的右手关节阵阵泛白。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刹那间就清晰的出现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喉结微微滚动，强压下心里的感受，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十五分钟后。
池欢穿戴整齐，打开了卧室的门走出来。。
门一开她就看到了立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男人，窗外夜色弥漫，他不知是看着，还是观赏夜景。
咬着唇，池欢正想开口，可听到动静的男人刚好转过了身。
深静笔直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池欢对上他的眼神，刚才组织和准备好的内容一下又变成了空气消散。
墨时谦看着她，然后低头，看着她那双踩在地毯上，蜷缩着脚趾的，光着的脚。
嗓音低沉，有些难以辨别的喑哑，“怎么不穿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