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梁若宁忽然被惊醒。
冷汗几乎将身下的床单浸湿。
她看了眼手机。
催促她赶去急救室的电话已经不再打来,可她的心里却莫名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老公,你怎么了?”
沈其修也跟着清醒了过来,将她揽进赤裸的胸膛,嘴唇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吻她的脖颈。
梁若宁猛地捉住那只正在作乱的手,神情因为刚才的噩梦显得狠厉:
“我警告过你的,不许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要是被阿勉看到了,我决饶不了你!”
事实上,她不仅要求沈其修不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也不允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喷洒任何味道的香水,以免在接触的时候沾染到自己身上,让薛择勉发现端倪。
被死死攥着手腕,沈其修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你弄痛我了。”
声音愤怒中带着点委屈,配合小狗一般湿润的眼睛,以及年轻的躯体,很快就点燃了梁若宁的欲火。
两人在床上亲吻了一会儿,就在沈其修的手一步一步地脱下她内衣之际,她忽然按住了对方。
“我得先去一趟医院。”
不知为何,心口的慌乱一直没有停止,虽然不知道慌乱的来源在哪里,却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和医院请好假了吗?”
“再说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吗?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发生车祸,现在心还砰砰跳个不停。”
“我可是为了赶来见你才开的车,你不该负责好好安慰我吗?”
说着,沈其修拉着梁若宁的手放在了绝不是心脏的地方。
“老婆,你可是最好的医生,快帮我看看,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说话间,指腹从梁若宁的背脊上划过,宛如一团火星点燃,很快就令她意乱情迷。
“不管是什么病,我都能帮你好好治一治。”
屋里很快就响起一波接一波的暧昧声响。
完事之后,梁若宁满脸餍足地先去浴室洗了个澡,重新换上衣服,又往身上喷了除味剂,以此来保证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味道。
沈其修有些不高兴:
“好久没见面了,怎么这么早就要走?”
换上衣服,梁若宁又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保身上没有其他的痕迹,这才打开房门:
“我答应了要给阿勉做红烧鲫鱼,上回为了陪你没做成,要是再失约,阿勉会不高兴的。”
说完,没有理会沈其修明显阴沉的脸色,径直离开了酒店。
傍晚时分,菜场里的人不少。
有人议论着上午街头发生的那起交通事故,说起在事故中死去的那个年轻男人,都是满脸的遗憾。
可惜梁若宁全程都忙着选鱼,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阿勉虽然爱吃红烧鲫鱼,但最不会挑鱼刺,修理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确保能把鱼刺处理干净。
尤其是鱼尾,肉少刺多,阿勉一向不喜欢,就不要了。
修鱼摊的大叔笑着打趣:
“梁医生对老公也太好了,不像我家那个老婆子,别说给我烧鱼了,吃饭的时候递双筷子都嫌我烦。”
听别人提起薛择勉,梁若宁的眉眼也柔软了下来:
“对老公好是应该的。”
拎着鱼和几袋蔬菜,梁若宁回到了车上。
没开出两步就接到了沈其修打来的电话。
“若宁,怎么办?他们说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