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成是谁？
儒雅的代名词，行走的绅士，从不会高声说话，更别提跟谁吵架。
但此刻的他却像极了斗鸡，把我牢牢护在背后，甚至不惜跟女同学翻脸。我忍不住鼻酸，强忍着泛红的眼眶，把即将滑落的眼泪憋回去。
“阿凉是我喜欢的女孩，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诋毁她的话。”
“如果你们做不到，咱们也不用再做朋友……”
顾家成扯着我，把我带离熙香园。
晚风呼啸，我怕冷的发抖，顾家成把我抱在怀里，我贴着他的胸膛，听见擂动的心跳，“要去我家里坐坐吗？”我抬头，看到顾家成眼里像是装满星辰的心疼，轻轻合上眼。
公寓，顾家成看到称得上奢华的装修和奢饰品，不发一言。
我拿出两瓶红酒，席地而坐，招呼着他过来，“你想听听，当年故事的另外一个版本吗？”
顾家成点点头，从我的手里接过酒杯。
加湿器喷着细密的水雾，我猛地喝了两口，胃里灼热的感觉让我有些发醉。
难以启齿的过往在顾家成的面前，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般，娓娓道来。
这些年，我觉得已经麻木了，可没想到提起过往，心口依然会痛。
“爸妈重男轻女，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要靠自己，所以我靠打零工赚学费，勤工俭学，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只想要大学毕业有份好工作，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天在啤酒摊上，我遇到阿强，他想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没有同意，他就蓄意报复。”
“晚自习结束，我想要在教室多学一会儿，没想到他堵在门口，把我推到讲台上，把我的裙子扯掉，强迫我做那种事情。”
“他捂着我的嘴，我没有办法呼喊求救，只能拼命的躲闪，却无济于事。”
酒杯里的红酒波动，我控制不住手颤。
顾家成心疼的红了眼，他摇头对我说，“别说了！阿凉，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吗？可当初所有人都说是我不检点，说我勾引阿强。”
“他一口咬定，我们是男女朋友，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学校想要大事化小，我的父母觉得丢脸，也直接跟学校协商，赔偿了一笔钱，便让我办理退学手续。”
“没有人担心我的名声，没有人在意我以后要怎么活。”
我苦涩的抹掉脸颊温热的泪痕，痛吗？已经不痛了。
“离开校园，我遭遇到办公室的潜规则，同样的结局，没有人替我撑腰，只说是我的错。”
“既然是我的错，那我为什么不一错到底呢？我开始跟各种男人交往，不关心他们的感情状况，我变成你们口中的坏女人。”
我盯着顾家成，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笑中带泪的反问，“既然给我扣上罪名，我就要坐实了！这样我也不算太吃亏，对不对？”
顾家成摇头，他冲过来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宽厚温暖的手掌拍着我的头，“阿凉，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我会照顾你的，别怕。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了！”
顾家成对我一遍遍的承诺，昏黄的光线下，我盯着他灿若星辰的眉眼，主动亲吻着他的唇，呼吸交融，他很温柔的亲吻着我身体的每寸肌肤，像是帮我洗去从前的所有痛苦。
我勾着他的脖颈，泪从眼角滑落。
这份幸福如果再早一点来，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顾家成，我可以陪你睡，任何时候，但我们不要恋爱，好不好？”
我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