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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尝试找回以前的生活。
跳伞、蹦极、征服一座又一座的高峰,不断地打破自己的记录。
拥抱天空的时候我鼻子有些酸楚。
这么多年了,我像一只困于囚笼的鹰总算回到蓝天。
再一次登山时我用了很久以前安言送我的登山绳,曾经他送我的时候我没舍得用,后来也没再有时间用。
可遇到暴风雪时,那登山绳却猝不及防地断了。
若不是同行好友拼死帮助或许这次我就要留在那座雪峰。
安言听闻我受伤的消息,慌张地到医院来查看我的情况:
“琳琳,你怎么样?我早说过,那些危险的运动你一点都不要去碰,你为什么就是不爱听我的话呢?!”
他语气急切,有几秒似乎回到刚结婚那几年他对我的关心——
仅仅是削苹果擦了点皮他也会皱着眉头心疼地给我上药。
“安言。”我静静地看着他。
“我用的是你送我的那根登山绳,绳子被人为故意损坏过。”
听见我的话,安言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根登山绳我送你已经有七八年了,有点磨损也是正常不过的吧。”
我轻叹一声: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安言,你若是想和苏乔浅在一起大可以告诉我,倒也不是非得我死了你们才能终成眷属。”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倍感疲惫。
安言着急了,慌忙跪在我的病床前哀求:
“琳琳,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你死……是那时候我觉得你总喜欢这些运动太危险,让你和我学美术你又不愿意,所以我……”
“当时浅浅说让我在你的登山绳上动手脚,出过一次事你就会害怕了,我脑子进水了相信了她……”
我实在是嫌他啰嗦,打电话喊来医院的保安将他驱逐出去。
住院的这些天,安言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我。
雷打不动地带一束鲜花,还有他自己做的营养餐,殷切的送到我面前。
当着他的面,我将鲜花和营养餐全都都进垃圾桶。
他早就忘了我最讨厌花,以及对牛肉过敏,每天的营养餐里都有牛肉。
十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也可以出院了,安言选择的见面地点是他向我求婚的那家海滨餐吧。
到了约定时间,安言却未如约出现。
曾经他迟到两三个小时我亦是等待的甘之如饴,就算后来知道他是忘了和我的约定去见苏乔浅下次我也傻傻地等他。
仅过去约定时间一分钟我打算抬屁股走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餐吧的帷幕掀开,一副巨画映入我的眼帘。
上面画的是和安言结婚那年身穿白色婚纱的我。
“今天是我和我的太太虞琳十周年纪念日,可是因为一些误会,我的太太生我的气了,今天,我想在大家面前再向她重新求一次婚。”
聚光灯给到安言,他深情地看向我,单膝跪下。
“琳琳,过去忽略你是我不好,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继续做我的太太,好吗?”
一些围观的人认出安言,直呼浪漫。
并且打开手机现场直播“知名青年画家安言再度求婚”,直播间观众瞬间飙升至十万。
我表情木然。
道德绑架么?对我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