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你去学校给丢丢他们请个假,我们跟工商去检验。”莫翠花对罗麻子说。反正罗麻子跟去也起不了啥作用,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好。”罗麻子乖乖听话。
检验结果蛋羹和包子肯定是没问题的了,那两个食客食物中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没有接到其他的吃了蛋羹和包子的食客来反映问题,工商所只得寻了一点其他店内卫生方面的小问题让莫丢丢家的餐馆停业整顿一周,然后就没事了。
这事多亏了司昭同学啊。
为了感谢司昭同学,莫翠花破例请了他吃了一顿大餐——一碗脑花蛋羹、一笼杂碎包子和一碗大骨汤米粉。
司昭同学把这些美味佳肴一口气全都吃进了肚里,就差点连碗笼都再舔一圈了。
“啊,这是我吃过的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了。”他无限满足地说。
“好了,吃饱喝足了,你该去上学了。”莫丢丢说。
“我们一起去上学。”司昭暗暗摸了摸肚子说。
“男女授受不亲。”莫丢丢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把你当男的好了。”司昭爽快地说。
莫丢丢赏他一个白眼,抓起书包就走——咱不跟纨绔子弟说话!
司昭赶紧追了出来,说到:“莫丢丢,咱们来分析分析是谁陷害你家的……”
还能有谁陷害吗?
肯定是对门子街上街上那个开着“脑髓蛋羹”的李鬼婆娘了!
那婆娘脸上的粉打得就像墙上的腻子膏,走到街上碰到就像大白天遇到鬼!
“我看未必。”司昭说:“天下李鬼虽多,但并非每个李鬼都有颠倒黑白的本事……”
说得好像有道理,莫丢丢勉强停下了脚步——难道是那天到我们店里来抛出一百万想买我家镇店菜的那两个鬼?
“莫丢丢,你妈妈为什么要给你取个这样的名字呢?”司昭盯着她的脸突然嘴贱地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他是觉得莫丢丢家店里的菜名取得奇怪不说,连人名都起得奇怪。
谁知莫丢丢在听到这句话后马上变脸,拔腿就跑。
……
晚上。
“妈妈,我想改名……”莫丢丢怯怯地站在饭桌前对妈妈莫翠花说。
她已经很麻利地将一家人吃了饭后的碗筷洗干净了,又把饭桌抹得铮亮铮亮的,看着妈妈今天脸色比较好,她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行。”可是妈妈两个字就把她的幻想破灭了。
她只有默默地走开,然后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我为什么要叫丢丢?哪怕给我取个名叫小花小草小石头也行啊!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妈妈姓,而不像弟弟妹妹那样跟着爸爸姓。人人都说她长得像妈妈,而弟弟妹妹却长得像爸爸。
对了,她的爸爸长得真丑,个子矮小还满脸麻子,与她的妈妈相配那才叫真正应了那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真的,她的妈妈长得可美了,论身材,增一分则太高,减一分则太短;论肤色,涂脂粉则嫌太白,施朱红又嫌太赤,真是生得恰到好处。她那眉毛有如翠鸟之羽毛,肌肤像白雪一般莹洁,腰身纤细如裹上素帛,牙齿整齐有如一连串小贝,甜美地一笑,足可以使小镇一带的人们为之迷惑和倾倒。
而且妈妈还是大名鼎鼎的桥头饭店的老板娘。
说起来她家这个饭店就是一个破破旧旧的十来个平米的苍蝇馆子而已,何以称得上是大名鼎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