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二皇子景明爱惨了我。
幼时我们被困山洞，即使只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都愿意给我。
当时他眼睛澄澈明亮，承诺会一辈子对我好。
可他北伐归来后一切都变了。
明明我才是他唯一的王妃。
可他却将独属于我偏爱给了侧妃白蕊姬。
本该属于我的皇后之位他也给了白蕊姬。
白蕊姬陷害我，他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恍然惊觉。
原来承诺只在说出口的瞬间才有效。
于是我释怀了，我放过了苦苦在旧忆里挣扎的自己。
可我没想到他却反悔了。
他紧紧抱着我，生怕我离开：
「春和，我求求你再多看我一眼好不好？」
01
我带领一众嫔妃伏地恭贺白蕊姬荣登后位。
她看着跪在下首的我神情满是得意。
她向来以抢我的东西为乐。
这次夺走了我的皇后之位自然得意的很。
景明从未见过我行大礼的样子，所以多看了我两眼。
白蕊姬就因为这两眼开口为难我：
「在王府时就数万贵妃同本宫最要好，唱贺词这么重要的事就交给万贵妃来吧。」
我闻言猛然抬头，看得却不是她。
而是新帝景明。
白蕊姬此举无异于是当众羞辱我。
我想知道景明究竟会不会为我出头。
哪怕只是一句【于礼不合】。
我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可他看向我的眼神中有躲闪，有无奈，有怨怼。
唯独没有心疼。
他动了动唇，我看明白了他说的什么。
他说：【春和，别让孤为难。】
明明他向我承诺过，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为什么不作数呢？
白蕊姬居高临下地问我「怎么？万贵妃是不愿意？」
我深吸一口气「不，臣妾万分荣幸。」
白蕊姬闻言脸上全是得逞的满意。
景明见状松了一口气。
他怕我不顾颜面，毁了他期待已久的封后大典。
听见我肯定的答复后他视若珍宝地牵着白蕊姬的手，等待我的贺词。
我看着景明，他和我记忆中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已经相差甚远。
心口的疼痛密密麻麻蔓延至全身。
我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以掩盖我的失态。
02
封后大典的当晚景明就宿在了我宫里。
他总是这样。
打一棒子给颗甜枣。
当初他为报白蕊姬的救命之恩。
不仅破坏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甚至还让我们两个同轿进门。
我自然不愿意。
可他双眼含泪求我。
「春和，我对她绝无任何男女私情，如今娶她只是为了报恩。」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现在是夺嫡的关键时刻，我不能落人话柄。」
「我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了，春和，你也不愿意看我前功尽弃吧？」
闻言我有些不忍。
我知道他为了走到这一步究竟付出了多少。
见我动摇，他立刻赌咒发誓：
「我发誓只此一次，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否则我就不得好死！」
最终我答应他了。
可等白蕊姬进门以后他们两个立马如胶似漆。
我查证后才知道，原来他早在北狄征战时就和白蕊姬相识相爱了。
什么报恩都是哄骗我的借口。
可笑他居然能一边和白蕊姬你侬我侬，一边每月连发十封信询问我的日常。
十年从未间断。
所以当我听闻他们两个早就苟合后内心满是遏制不住的失望和痛苦。
他对我的情谊究竟有几分才是真的？
泪水在我的眼眶里不停打转。
当时我强忍泪意问景明「那你曾经对我的承诺呢？难道都不作数了？」
他冷漠的眼里透着满满的失望。
「春和，你自幼接受的就是大家闺秀的教导，怎能问出这种话来？」
「我注定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我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只要你是大越最尊贵的皇后，不管我纳多少妃都越不过你去，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说完他就搂着白蕊姬的腰走了。
究竟是谁不明白。
我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尊贵的地位。
而是独一无二的偏爱。
可到最后别说偏爱了，就连本该是我的皇后之位他都拱手送给了白蕊姬。
他给我的承诺从未兑现。
那只是安抚我的手段罢了。
一如现在。
他在身后抱着我，脸埋在我的脖颈处，嗓音低沉。
「我知你受委屈了，可蕊娘的父亲成了北狄的新王。北狄如今实力雄厚，我朝刚结束内乱，我不敢用百姓的性命去赌。」
「为了两国交好，我只能暂且先立蕊娘为后，待朝堂稳定以后我肯定会补偿你的。」
「春和，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为了国家大事你肯定能体谅我的，对不对？」
他总是有各种理由堵住我的嘴。
我忍不住最后一次试探他。
「若是只为了两国交好，何不将雅和公主送去北狄和亲？」
景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明知道雅和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还想着把她送去北狄那等蛮荒之地受苦？！为了一个皇后之位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
我看着近在咫尺却满脸怒容的景明一时间有些怔愣。
他可以因为一切理由委屈我。
却不能为了我做出一点退让。
为什么他只剩雅和一个亲人？
因为他除掉了所有对他皇位有威胁的兄弟。
景明漂亮的眸子里曾经盛满了热忱与单纯。
可如今全是帝王的城府和算计。
最重要的是，里面没有我了。
那个幼时豁出性命也要我活着的景明彻底不见了。
登基路上消失的不仅是其他皇子。
还有我的少年郎景明。
我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这幅让我陌生到心惊的样子。
「臣妾身体不适，今晚怕是不能侍奉皇上了。」
景明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春和，我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向来以他的妻子自居，没想到他却从未将我当做妻子。
我压下心底的苦楚，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妾室礼。
「臣妾明白了。」
景明站在原地看了我好一会。
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一个主动开口道歉的机会。
我们之间向来都是我先低头。
可我这次偏偏就不愿如他的意。
我想知道他对我究竟还有没有一丝情意，愿不愿意为我低一次头。
哪怕就这一次。
若是他能为我低头，过往的一切委屈我都可以忘记。
我努力忽视他灼热的目光，直直地跪地行礼。
就是不肯退让分毫。
沉默中门外突兀地响起宫婢的声音。
「皇上，皇后娘娘突然身子不适，请您过去看看。」
景明闻言毫不犹豫地拂袖离去，带走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点温情。
他果然会让我失望。
我心中酸涩却又如释重负。
我终于可以放弃你了，景明。
03
太后不满皇帝后宫空置，要求皇帝尽快选秀。
选秀前要做的准备很多，是个劳心伤神的活。
景明舍不得白蕊姬受苦，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我。
我接过旨后就头疼该如何准备。
所以并未注意那传旨的小太监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景明在御书房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回话的小太监。
景明先问了些有的没的，然后才状似无意间问道「万贵妃表现如何？」
小太监不明所以「万贵妃看起来很为难。」
景明勾了勾唇角「哦？怎么个为难？她看着是不是伤心不已？」
小太监挠了挠头「奴才愚钝，并未看出贵妃伤心。倒像是头疼差事难办，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所以有些为难。」
景明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他旁边的贴身太监福临一看连忙呵斥「不懂规矩的东西！主子的想法岂是你能揣测的？！」
小太监被吓得连连磕头。
福临赶紧让小太监下去了。
景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心烦意乱。
福临斟酌开口「前两日司珍房打了对儿金丝绕红宝石步摇，万贵妃当时多看了两眼。」
「正巧也到了给各宫娘娘们送首饰的日子，不若奴才亲自送去给万贵妃瞧瞧。」
景明思索了一会才开口。
「那便送去吧。」
福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景明叫住了。
「再把库房里的两匹纱笼给她送去做几件轻快衣裳，她向来苦夏，马上就大暑了，省得再热出病来。」
福临又笑着说了些好听话，把皇上哄得总算开心些才离去。
04
我正懒懒地摇着扇子核对秀女名册，福临带着一长串的东西就来华宁宫了。
福临笑得像花「娘娘，圣上怕您苦夏，特意命我将库房里仅剩的两匹纱笼都给您送来了。」
闻言我翻看名册的手一顿，瞥了眼纱笼。
我的贴身宫女流芳立马将东西呈到我跟前。
我摸了摸料子，确实是我开春时就和景明提过想要的那两匹纱笼。
纱笼是吐蕃国特产，因为轻薄凉快且产量稀少所以格外珍贵。
他们只提供给皇室。
以往每年他们都会给大越进贡十匹。
可北狄重新洗牌，国力强盛，吐蕃自今年起选择不再依附大越。
这纱笼是大越最后的两匹了。
所以我立春时就多次朝景明开口，但他总是不放在心上。
如今都快大暑了，他才想起来我苦夏。
早干什么去了？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是丝绸做的。
虽然比不上纱笼凉快，但总归是比寻常布料好些。
我淡淡开口「这料子上的花纹已经过时了，本宫不喜欢，劳烦公公再送回去吧。」
福临脸上的笑意一僵。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笑脸。
「那这新打的步摇娘娘看看。」
我刚准备接过，旁边却突然响起白蕊姬的声音。
「这步摇成色倒是不错，送去我宫里吧。」
高高在上的语气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又是白蕊姬。
不论我看中什么她都要和我抢。
以往我顾忌着景明对她多番忍让。
如今我连景明都不在意了岂能咽下这口气。
我看了眼流芳，她立马拿过步摇递给我。
我抚摸着步摇上面繁复的花纹，是失传已久的镌刻手艺。
我很喜欢。
我直接将步摇插在发间。
白蕊姬脸色顿时变了。
毕竟都是宫妃，她再想要这个步摇也不能不顾脸面从我头上将步摇抢走。
我淡淡地欣赏她晦暗不明的神色。
以往我和她对上都是我处于下风。
因为景明总是会为了她劝我多多忍耐。
我顾忌着景明所以对她百般忍让，现在我都不在意他了自然也不会受这个气。
白蕊姬开口嘲讽「姐姐向来朴素，没想到戴着这步摇倒衬得姐姐容光焕发起来。」
说完她轻抚了一下自己鬓边的头发娇笑道：
「皇上常夸赞我容貌绮丽，嫌姐姐其貌不扬，如此看来姐姐确实比我更需要这对步摇。」
我气定神闲地轻笑回怼。
「妹妹姿色确实艳丽，可以色侍人又岂能长久？」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女子，等你色衰之时必然爱弛。」
「只怕那时妹妹未必比现在的我好多少。」
白蕊姬的目光立刻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一向寡言少语的我居然会当着福临面让她难堪。
半天才憋出一句「这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我笑了笑「这只是我作为旧人给妹妹的一些提点罢了。」
白蕊姬咬牙「你岂能与我相比？」
她想再说些什么，可顾忌着福临在旁边也不好多说。
最后只能阴狠地看了我一眼就离去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今北狄国力强盛，她父亲手握重兵，她自然不怕色衰以后皇帝像对我一样对她。
若景明敢叫她伤心，北狄王怕是会直接带兵打上京城。
届时皇帝还得祈求她娘家人不要在边境作乱呢。
这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却万万不能说出口。
否则肯定会招来皇帝猜疑。
我看着白蕊姬愤怒的背影微微勾唇。
其实已经晚了。
福临就在我身旁，他自小就跟着景明，向来忠心耿耿，必然会将这件事禀告给他。
就看他们之间的情谊能否敌得过帝王的猜疑了。
05
景明满脸阴沉地看着被退回来的两匹纱笼默不作声。
他难得屈尊降贵关心我一次，没想到我却不领情。
他自然会生气。
福临在旁边恭敬地宽慰道「贵妃娘娘倒是十分喜欢那对步摇，奴才送去以后她直接就将步摇戴在发间了。」
景明闻言怒气却并未平息半分。
他生气并不是因为我不要那两匹纱笼。
而是他难得关心我，我居然不识好歹地拒绝了。
景明知道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从前惹景明我生气以后都是随便说两句好话哄我。
他稍微低下头我就又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没想到这次他都先低头了，我居然还敢摆起架子来了。
他心中自然不快。
……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选秀果然劳心伤神。
我熬了七天才堪堪准备完。
剩下的就只等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日了。
我正准备歇下，宫外内侍尖利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我心头一跳，有些反常。
景明接连两天来我宫里，以前可从未有过。
我正在思忖，景明却满脸阴沉地将那两匹纱笼扔在我面前。
白天还流光溢彩的纱笼此时已变得破烂不堪。
景明把它剪碎了。
见状我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我还在王府时的日子。
先帝曾也赏过我一匹纱笼。
可当时景明未经过我同意就擅自把它当做贺寿礼送给他母妃。
当时我失落了好一阵子。
景明为此还特意跑到蜀地为我寻来了同样名贵的蜀锦。
我心里虽有遗憾却也因他此举稍稍缓解。
只想着他以后登基，我总能有的。
可世事无常。
吐蕃不再进贡，全大越只剩下这两匹纱笼。
如今这两匹也没有了。
我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穿纱笼了。
我跪在他身旁「不知皇上为何发怒？」
景明见我态度冷淡更生气了。
只是他深谙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处罚我。
「既然你看不上孤的赏赐，那便断了你所有的份例。」
「等什么时候知错了，孤再考虑恢复你的份例。」
闻言我猛然抬头看他。
他眼里满是我会服软的笃定。
他总是会用各种手段逼我屈服他。
我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恶心。
所以我站起身毫不客气地赶人。
「臣妾明白了，臣妾恭送皇上。」
他错愕一瞬，反应过来后双眸微眯。
「赶孤走？万春和，你别后悔！」
我却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他气得拂袖而去。
可我没想到他动作居然如此之快。
当晚便用了法子让我难堪。
06
景明离开的当晚便断了我宫里的冰片。
我热得根本睡不着。
华宁宫过了一个月没冰的日子。
上上下下都热的发蔫。
我去别的宫里稍微坐会儿，就有落井下石的宫妃嘲讽我。
「呦，贵妃娘娘不会是在蹭嫔妾这个小小贵人的冰吧？」
我只能让宫人多打些水来洒在地上才能稍稍缓解些热气。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个五等小宫女说她会制冰。
我赶忙让她进来。
我亲眼看着她大盆套小盆，朝两个盆子里都装上水，再向大盆的水里倒入一些粉末。
小盆里的水居然神奇地结冰了！
我大喜「赏！」
小宫女却不要赏赐。
她跪下冲我行礼「奴婢只想贴身服侍贵妃娘娘。」
我心中警惕。
难道她在我宫里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寻得近身服侍我的机会吗？
我垂眸思索，并未第一时间答应她。
小宫女见我犹豫立马说「娘娘，奴婢是来帮您的，绝无害您之心。」
「您的路可不止在这小小的华宁宫，您有更广阔的未来，而这一切只有我能帮您。」
她眸光澄澈明亮，里面闪动着熟悉的光。
我沉吟片刻「你先跟着流芳学规矩吧。」
小宫女叩谢「奴婢京华谢过娘娘。」
多亏了京华的制冰法子，华宁宫上上下下都好过了不少。
不过我好过了就代表有人心气不顺了。
我苦夏严重，景明很清楚。
他以为断了我的冰我就会像曾经无数次那样低下头去求他。
可如今过去了半个月了，我一声未吭。
他开始着急了。
他又来华宁宫了。
短短一个月，皇帝来了华宁宫三次。
宫里人都以为我又复宠了。
可只有我知道，他来了三次都只是为了泄愤。
一如现在。
我正在院中修剪枝桠。
长久的劳作让我额头沁出一些汗水，几缕松散的发丝黏在脸上让我看起来有点狼狈。
景明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
他高高在上还透着点满意自得。
「春和，这几日你受苦了。孤并非有意罚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孤是天子，也是你的夫君，不论如何你都不该拒绝孤。」
「只要你肯低头认错，孤可以既往不咎。」
听他这句话我只觉得恶心。
我禁不住疑惑，反复对比。
自己面前的这个景明和幼时豁出性命都要保护我的景明是一个人吗？
或许是我打量得太明显。
景明忍不住问我「你用这种眼神看着孤做什么？！」
我没忍住讽刺地冲着他笑了。
「臣妾实在是想不通。」
「从前的皇上哪怕不顾自己的性命都要救臣妾，可为何遇见白蕊姬之后皇上就连最基本的冰片都吝啬给臣妾了？」
景明闻言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语气中居然略带欣喜。
「你这是在埋怨孤只宠蕊娘而忽略你吗？孤就知道你使小性子只是为了吸引孤的注意罢了。」
「果然你心里还是有孤的。」
说完他又换回以往那副高傲的模样。
「看你已经知错了，那孤就……等等！那是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寝宫角落内的冰桶，满脸的不可置信。
景明倏然扭头看我「万春和，你居然敢违抗孤的命令私自用冰？！」
说完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这么久都没找孤承认错误不是因为你不好意思开口，而是你有不开口的底气。」
「归根结底，你根本就懒得求孤！亏得孤还白白等你这么多天！」
景明越说越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看着孤刚才自作多情的样子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闻言我嫌恶地拂开他的手。
「皇上自己心胸狭隘便把其他人都想得如你一般，看谁都是一副小人模样，可实际上皇上才是最无耻的那个。」
「你以为我会还像从前那样喜你所喜哀你所哀吗？不会了，景明。」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不爱你了。」
我冷冰冰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亲眼看见景明好像站不住一般晃了晃。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猛然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孤绝不允许！」
说完他收回手，又恢复了那副帝王惯有的高贵之象。
「传令下去，万贵妃蔑视天颜，即刻起打入冷宫，没孤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见她！」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除了孤你不可能再见到任何人。」
「我要你重新爱上我。」
阖宫都知道我被打入冷宫了。
她们在看我笑话。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我只在冷宫待了一晚上就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