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沧不可控制地瞪大了眼。
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姜念笙不是那个人。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姜念笙只是和她长得像的人。
是他大惊小怪了。
这一刻，司沧也瞬间明白，盛寒野为什么会选择和姜念笙闪婚。
“司医生，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姜念笙轻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她不傻。
既然盛寒野娶她不是为了玩弄，那就是有所图。
而她，浑身上下，能被人惦记的，就只剩下这张脸了。
从叶子雅嘴里的替身。
盛寒野电话里的保证。
以及司沧下意识的反应。
答案，不言而喻。
“嫂子说笑了，我刚刚只是抽风了。”
姜念笙：“……”
这回答，可真够敷衍的。
“手给我，”司沧说，“我给你接上。会有点痛啊，你忍忍。”
她没动：“我要是不接呢。”
“那盛寒野能把我的头拧下来。”
姜念笙嫣然一笑：“这倒是符合他的作风。”
她没想自残，她很清醒，必须要好好的健康的活着，这样才能等到一个机会……复仇。
盛寒野敢留她，她就敢谋划！
骨头接上的那一刻，姜念笙硬是咬着牙，一声疼都没喊。
司沧看着都有些不忍，这盛太太的这股倔劲儿，也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好了。”他说，“这半个月都要注意，不要拿重东西。”
姜念笙没回答，只是望着他的身后。
盛寒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司沧瞬间变身超亮电灯泡。
姜念笙弯腰，捡起掉落的刀，往垃圾桶一扔：“可惜了，没用上。”
“你们夫妻的小玩具……有点特别，呵呵呵，”司沧说，“还是要走寻常路，别太刺激了。”
盛寒野抿唇，掉头就走。
司沧追了出去。
“难怪你死藏着不让我见，”司沧神色严肃，“你确定要跟姜念笙当一辈子夫妻？”
“有何不可？”
“盛寒野，这么多年，你该放下了。”
他迈步走进书房：“我知道该怎么做。”
司沧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
书房里。
盛寒野拿起桌上座机的听筒，拨通了威廉的号码：“关于姜家所有的详细资料，马上发给我。”
“是，盛总。”
五分钟后，盛寒野收到了威廉发来的邮件。
他快速点开。
屏幕的蓝光映照在盛寒野的脸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资料，鼠标一路下滑……
看完之后，他往椅背上一靠，仰头闭上了眼睛。
姜家破产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小事，小到第二天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确实签了字，同意了。
可是……
这一切都是盛老爷子的意思。
面对爷爷的指示，除非是严重触犯到盛寒野的底线，否则，他都会默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真相大白了。
盛寒野能怎么做呢？
他要去告诉姜念笙，与他无关，是盛老爷子干的？
不，他从来就不屑解释。
何况他去解释，姜念笙也不会信。
再说，盛老爷子是为了盛世集团和盛家的未来。
盛寒野是盛家的一员，这是他的爷爷，他脱不了干系。
这口锅，盛寒野只能背了。
姜念笙要恨，就恨他吧。
盛寒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珍藏的相框。
“你从来没说过恨我，我知道你是恨的，所以你用永远离开的方式，来报复我。”
盛寒野低声的自言自语。
“如今，连和你长得那么相似的她，也恨上了我。”
月光下，照片上的女生，和姜念笙长得一模一样！
***
主卧里，姜念笙一夜无眠。
她无能为力，但也不会就此放弃。
天亮之后，姜念笙特意洗漱一番，化了精致的淡妆，从衣帽间里一排奢侈衣物里，挑了一件连衣裙。
姜念笙记得，从她住进盛世庄园的时候，衣帽间里就有女人的衣服了，都是崭新的，吊牌还在。
盛寒野的卧室里，准备这么多女人衣服做什么？
是他带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回家过夜，给她们第二天准备的吗？
可是，裙子又莫名的很合身，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样。
姜念笙根本没量过三围啊。
“太太，”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该用早餐了。”
“来了。”
她下楼，走进餐厅。
盛寒野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凸起的喉结，侧脸俊美如铸。
听见脚步声，他朝她看了过来。
看见她化了妆，他有些诧异，微微挑眉。
“好看吗？”姜念笙坐在他旁边，故意问道。
盛寒野出乎意料的回答了：“很美。”
“那你就要小心点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盛寒野反问道：“你想从这里骗走什么？”
姜念笙的声音清脆且坚定：“骗走你的心，再要了你的命！”
正在上菜的佣人，听到她这句话，手一抖，汤全部撒了出来。
管家也是冷汗直冒。
从来没有谁敢这么跟盛先生说话的，就算是盛先生的父亲，都会忌惮三分。
偏偏盛寒野却跟没事人一样，低低一笑：“我希望你能做到。”
姜念笙暗暗攥紧掌心：“我一定会的。”
“要不要我给你机会？”盛寒野问，“只有晚上才能近我的身，对你来说这点时间恐怕不够。”
“你什么意思？”
“你有些身手，不如……白天当我的女保镖？”
姜念笙嘲讽道：“你一个大男人要我保护，也不怕被笑话？”
她根本就打不过盛寒野，他会需要她的保护？
“不喜欢？”盛寒野喝了口咖啡，“那不如，当我的女秘书。”
秘书？
盛寒野就不怕，她当了他的秘书，偷盗盛氏集团的商业机密卖给他对家？
还是说，他自信到，就算如此也整不垮盛氏？
姜念笙不由看向盛寒野，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
又是这样，他是笃定她不敢？
姜念笙冷哼一声。
“说话算话吗？盛寒野，你真的是太自大了，还敢把我安在你的总裁秘书办里。”
“金口玉言。”他回答，“这样一来，白天晚上，你能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
“成交！”
既然盛寒野都不怕，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不管他想干嘛，这个秘书，她当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