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和我妈赶紧往屋内赶。
屋内一片混乱，王贺然不省人事晕倒在地上。
我爸抱着王贺然哭的撕心裂肺。
小姨见我和我妈折返回来，使劲推了推我妈。
“姐夫，你瞎喊什么呢，这是小然。”
我爸抬头看见我和我妈，眨了眨眯起的小眼睛，立即改口。
“小然，小然……。”
我们将王贺然送进医院，医生说只是晕倒，没什么大事。
我受我妈的嘱托，拎着我妈熬了三个小时的鲫鱼汤来看王贺然。
病房内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宝贝儿子，你初三那天去找林均借钱，只要你姨父在，她就必须把钱借给你。”
“为啥一定要等到初三，我没什么大问题，今天也可以去啊。”
“啥儿子，初三这天是财神进门的日子，你在这天给他借钱，相当于借财借运，你表哥财运好，借了运你以后还愁啥。”
我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一阵冷意袭来。
这辈子，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转身折返，这种白眼狼不配喝我妈熬的汤。
在拐角处，我遇到了我爸。
她在爱病房里守了王贺然一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贺然才是他的亲儿子。
我爸看了我手上拿的食盒。
“不是让你妈早点起来熬汤吗，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他夺过我手中的食盒，喜笑颜开的往病房走去。
王贺然喝了一口鱼汤，全都吐在地上。
“这什么鱼啊，怎么会有股腥味？”
“鱼汤怎么可能没有腥味？”
我冷着脸说。
“不喝不喝，倒了吧。”
我抢过他手中的食盒，不喝我拿回去了。
我妈真不该四点起来给这白眼狼熬汤，他不配。
4
初三那天，小姨果然带着王贺然来了。
王贺然一进门就将大包小包的礼盒往家里拿。
那些地摊上买的9块9、19块9一盒的小点心把我爸哄的喜笑颜开。
“姨父，我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特意跑了二十公里给你买的小点心。”
“来就来啊，怎么还带礼物，小然真是有心了。”
我爸满怀期待的打开包装盒。
包装盒里装着四五块丑巴巴的糕点，因为碰撞的缘故已经碎成一堆渣渣。
王贺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爸赶紧说：“没事没事，还能吃。”
说着捏起一撮碎饼干塞进嘴里，随即脸色一变，刚想吐出来却看见正盯着他看的小姨。
平时我给我爸买的都是几百块一盒的定制礼盒，也没见他这么高兴。
最终他忍着不适咽下了。
“我给表哥也带了礼物。”
王贺然说着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个皱巴巴的盒子。
里面是一个限定手办。
“这不是去年你从我家带走的那个吗？你要把他当礼物送给我？”
我不可思议的大声说道。
王贺然脸一红，半天说不出话。
我爸推了推我：“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心意。”
入座后，王贺然单刀直入。
“那个，表哥，你有五万块钱吗，我目前遇到了点困难，你能不能先借我。”
我喝了一口饮料，气定神闲开口：“没有。”
也许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王贺然脸上一僵。
“你不是彩票中了四十万吗，怎么会没有？”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市区买了栋房子，写的我女朋友的名字，现在那楼还烂尾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爸见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敲了敲桌子：“没有钱你就去找你朋友同事借一借，给小然拿去创业。”
“行啊，我可以找人借，不过，表弟要写先写借条。”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笔和纸拿出来。
“一家人还写什么欠条，你工资高，到时候先给小然还上不就行了。”
我爸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东西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我身子往后一退，再也受不了这种无耻的压榨。
“我凭什么帮他还欠？我欠他的？再说，我凭什么要把我的钱借给他？”
我爸听闻我的话，犹如一根被点燃的炮竹，他跳起了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子，我让你咋干你就得咋干。”
我死死的盯着我爸，脸上一阵一阵的疼传入大脑。
这一巴掌，算是打断了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亲情。
我爸见我不为所动，扬起手质问：“你借不借？”
我妈见状赶紧挡在我跟前：“老林，小均可是你儿子，哪有老子逼着儿子借钱给别人的？”
“谁是外人？”
我爸怒喝着让我妈滚开，我妈站在我跟前不肯退让半分。
在一旁的小姨和王贺然非但不劝，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姨父，表哥不愿意借就算了，都怪我命苦，可惜没法赚钱孝敬妈妈和姨父了。”
小姨也在一旁附和道：“姐夫，算了，我们娘俩活该受苦。”
说着假惺惺的挤出两滴眼泪。
我爸看了更是怒不可遏，说着就要动手。
我看着这两人虚伪的嘴脸，再也忍不了。
我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打碎瓶身，死死捏在手里对准我爸。
“今天谁要是赶逼我和我妈，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我爸见我动了真格，吓得哆嗦的往后退了一步。
“狼心狗肺的东西，给老子滚，要滚多远滚多远，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他瞥了一眼我妈。
“你也给老子滚。”
我拉着我妈出了门。
我妈跟在我身后六神无主。
身后传来我爸信誓旦旦的声音。
“小然你放心，钱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刚出门没多久，我就想起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没拿。
我折返回去，却听见房内一阵娇喘。
我慢慢靠近房间，却不想我爸抱着一个女人正酣畅淋漓。
“老公，林均不借钱，小然的事业怎么办啊。”
我透过门缝，看见那赤身裸体的女人正是小姨。
我爸搂着小姨的腰卖着力说：“你放心，那小子早晚得听我的。”
我的瞳孔皱缩，捏紧了攥紧的拳头，此刻我只想刀人。
这对奸夫淫妇，迟早的付出代价。
我咬着牙，遏制住自己的愤怒，趁二人还在你侬我侬的时候赶紧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想通了一切。
小姨这辈子都没结婚，以前就听邻居嚼舌根说小姨未婚先孕，那男人跑了。
小姨不舍得把孩子大了这才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这奸夫难道是我爸？
想起上辈子我死后我妈被赶出家门冻死街头，而我爸则是跟着王贺然过上了好日子，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双眼通红的回到我买的房子里。
我妈还以为我受了什么委屈，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妈，你和我爸离婚吧，女朋友是假的，但这个房子真是我买的，以后你就跟我住在这里，以后我挣钱养你。”
“这些年我爸对你那样，你还得没日没夜的伺候他，这种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我爸就不是个东西，你浪费这么多时间在他身上干什么？”
“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伤害你。”
我妈听了这些话，眼圈红了。
想起这些年在我爸身边受的委屈，终于忍不住抱着我泣不成声。
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悲惨遭遇重演。
我和我妈住在我的小房子里倒是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没过几天，我爸先忍不住了。
刚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我爸暴躁的声音：“这么多天死在外面了？还不回来给老子做饭？”
我妈终于硬起来一回。
“林老二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么使唤老娘？还想让老娘伺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娘要跟你离婚。”
“什么，离婚？臭婊子出去浪几天翅膀硬了，你别回礼啊求老子。”
“老娘就是要跟你离婚。”
我妈骂骂咧咧骂了几句果断挂了电话，并将我爸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本以为会消停一阵子，没想到我爸把我妈要跟他离婚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各个亲戚都抱着看戏吃瓜的心态轮番打电话来问我妈情况，假模假式的劝我妈不要离婚。
我妈不堪其扰，在群里硬气的说，谁也别想干预她的私生活。
没想到我爸厚颜无耻的说我妈人老珠黄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要自由，都是我撺掇我妈跟他离婚的。
我妈怒火中烧，直接开麦大骂：“狗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老三裤兜里那二两肉的破事，不拆穿你们是为了家族颜面，平时偏心那狗杂种就算了，还要祸害我宝贝儿子。”
骂痛快了果断退了群，并把那些亲戚一个个拉黑。
群里一阵寂静后，我小姨在群里哭哭啼啼说我妈误会她了。
王贺然也委屈巴巴的装可怜博同情。
“我知道我自小没爹你们都看不起我，但我真没想到大姨是这样的人，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攻击至亲，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家族群里的长辈都安慰他。
“既然你这么想要一个爹那我爸以后就天天给你当爹，这样你有爹我小姨有男人，祝你们天长地久。”
说完我迅速退了群，眼不见为净。
6
我给我妈报了个老年大学。
天天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
没想到清闲的日子没过几天，王贺然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
“姨父生病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他想见你一面。”
我冷冷地推开他。
“现在他是你爸，你不去医院伺候你爸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表哥，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你就去医院看看他吧。”
我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病床上我爸憔悴了许多，他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扒拉着手机。
见我来了立马躺下哟呵起来：“诶哟，疼，疼死老子了。”
我问他哪不舒服，他一会说肚子疼，一会说腰疼。
我问了医生却被告知病人由于近期饮食不规律导致血糖太低。
我抱着双手瞅着在病床上装病的人，我看看他要演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不孝子，老子都快病死了，你还不拿钱来给老子治病。”
“不孝子，不孝子啊……”
他的叫喊声很快吸引了大批围观的病人及家属。
很快周围的人就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妈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也赶来医院。
她爬开人群看见正在朝着我撒泼打滚的老爸。
“林老二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你那点破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我爸见我妈来，立马换了个嘴脸。
“儿子不管老子死活，对老子不闻不问，你说我要什么脸？”
我爸拍了拍屁股，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那你想怎么样？”
我开口问。
“只要你给小然五万块钱，我就不在这里闹。”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王贺然。”
我苦笑：“你不会以为他是你儿子吧。”
我爸脸色骤变。
围观人群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老头是为了外面的私生子给自己亲儿子找不痛快呢。”
“这种人渣是怎么有儿子的？”
我爸通着突变的画风，立马说道：“是，那又咋样？”
“要钱也可以，不过，你必须跟我妈离婚。”
我爸犹豫的看了一眼已经穿了两个周的衣服。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妈也不会回那个家了。”
“好。”
他突然顿时坚定了眼神，这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
我爸和我妈领了离婚证。
小姨和王贺然跟在我爸身后。
我妈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轻松的笑了。
王贺然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我爸开口：“姨父，以后我孝敬你。”
小姨立马说道：“小均，你爸和你妈虽然离了，但他还是你爸，你每月要给你爸多少钱的赡养费啊？”
我爸听了，立马附和道：“我是你老子，你每个月都必须给我5000的赡养费。”
我妈听了立马不高兴了。
“五千块？你咋不去抢啊，我儿子每个月最多给你八百块的赡养费，有什么异议你去法院。”
我爸听了这话，顿时暴脾气上来了。
他习惯性的抬起手，我一把将我妈护在身后。
我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我爸。
他的气势瞬间少了一大截。
我拉着我妈离开后，手里还攥着几根头发。
回去后，我立马去了鉴定机构，做了个DNA鉴定。
顺带带我妈去了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医生说我和我妈的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我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8
鉴定结果有些让我意外，我爸和王贺然的基因相似度只有25%。
这么说，我爸一直以为的儿子不是他的。
我顿时产生了好奇。
我带着礼物回到了外婆家，到处打听关于小姨的事。
最后在一个年长的奶奶那终于打听到了故事的全部。
原来在多年前，小姨和村里的一个支教老师产生了感情，二人迅速确定了恋爱关系。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个支教老师的妻子就找上来了。
原来那个男人早已有了家庭。
他给了小姨一大笔钱后就消失了。
那时候的小姨已经有了身孕。
为了能帮王贺然找个便宜爹，她进城住进了我家勾搭我爸，并和我爸发生了关系。
我爸一直以为王贺然就是他儿子，觉得这些年亏欠了他们母子，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补偿她。
“那个女人哦，太不要脸了，去找他姐夫之前还勾引过她小姐妹的男人。”
“这些年啊好像都还有联系嘞。”
老太太将钞票揣进兜里。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呢？”
“诺，村头第一家就是，他隔三岔五的进城去找那个女人，他以为没人知道。”
“每次都是从我们家小卖铺里拿的套儿，他媳妇结扎好多年了，根本不用那玩意儿。”
我回城后，顺路经过王贺然开的奶茶店。
店门口堆着乱七八糟的垃圾。
以他懒惰成性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打扫。
偶尔有驻足的路人想买杯奶茶，可看见如此脏乱差的环境退缩了。
店内一阵吵闹。
一个女人拉着王贺然的手不放。
“我女儿就是喝了你们家的奶茶才出问题的，你要负全责，我已经报警了。”
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默默的退出了店铺。
后来听人说王贺然的奶茶店因为证件不全买的还都是三无产品被查封了，还交了几万块的罚金。
没两天的功夫，我小姨厚颜无耻的带着王贺然到我的公司堵我，逢人就我在哪。
他们大肆宣扬说我这个不孝子不管老父亲的死活。
我爸因为生病在家里没人照顾都进了医院了。
“我姨父就是想儿子了，我们就想让那个表哥回去看一眼姨父。”
王贺然说着挤出几滴眼泪。
“林均部可能是这样的人啊，前几天我还看见他陪她妈妈逛街买菜呢，他妈妈旁边那个男的不是他爸爸吗。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
小姨一脸不可置信的的问：“我姐身边站着个男的？”
“是啊，林均他爸爸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他们一家三口感情挺好的额啊。”
小姨瞬间说不出话来，姐姐过得比她好，她就不好。
小姨匆匆拉着王贺然离开了我的公司。
在蹲了几天后，终于在公司附近的超市里逮到我和我妈还有李叔叔。
“姐，姐夫还生病在家里呢，你怎么还在外面风花雪月。”
小姨看着风度翩翩的李叔叔，对上我妈眼里流露出的满是妒忌。
“小姨，你说什么呢我爸我妈都离婚多久了，还有，现在不是你和我爸生活在一起吗，哪有让我妈回去照顾我爸的道理。”
“你爸得了重病，就想着在看你们娘俩一眼，不为别的，好歹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你们就回去看看吧。”
我和我妈半信半疑的被王贺然带去医院。
医院病床上，我爸双眼凹陷，双目无神，医生说他得了肺癌。
我们在医院了不到半小时，李叔叔打电话来说小姨疯了，拼命的拉着她去酒店，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在病床上的我爸听闻双眼瞪大。
“这个臭婊子，和老家村里的男人不干不净就算了，现在还去外面睡野男人。”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冲出了病房。
在警察口中我们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原来我爸和小姨生活的这段时间，小姨的老相好还来过家里找他，两人在我爸的床上正尽兴被我爸撞见。
二人都挂彩进了医院，进去后我爸才检查出患了肺癌。
没了我爸这个依靠，小姨这才想着去找新的依靠，碰巧遇见了正在和我妈交往的帅气多金的李叔叔。
李叔叔出来后就看见我爸拿着刀冲进了酒店，看见衣衫不整的小姨就是一阵乱捅。
嘴里还念叨着：“臭婊子，骗了我二十年，整整骗了我二十年，那个小杂种根本不是我儿子。”
小姨因为身中数刀失血过多。
我爸因为身患重疾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最后在医院天台上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再次听到我王贺然的消息，实在三姨嘴里。
她说王贺然不知道干什么突然发达了，开豪车，买了豪宅。
他在别墅里乱搞被沈青青发现后就和沈青青分手了。
我就知道王贺然狗改不了吃屎。
没过多久，王贺然再次找到了我。
“表哥，求求你借我点钱，再借我点钱，我明天就还你，真的。”
听亲戚说他整天游手好闲，最近疯狂的找人借钱，并承诺翻倍还。
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追债人找上门：“王贺然，欠我们的钱，该还了。”
王贺然看着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吓得瑟瑟发抖。
“我，我马上筹钱还你们，再给我点时间。”
他转头跪在我脚边：“表哥，求求你，在借我五万块钱，我保证明天一定还你。”
想起上一世的悲惨遭遇，我冷眼看着他。
我也是这样跪在他跟前苦苦说让他把钱还给我治病，可他却丢了200块钱在脚边，看我像丧家犬一样趴着去捡。
如今看他这样，我并没有多大的快感，只觉得悲哀。
就在追债人要打断王贺然的腿时，沈青青拎着一袋子钱制止了他们。
王贺然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抱住沈青青：“对不起青青满意后我再也不堵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青青冷冷地推开他。
“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
“王贺然，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王贺然抱头在原地痛不欲生。
我追上沈青青。
“青青，他配不上你，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
上一世，沈青青嫁给王贺然后，整天被插足婚姻的小三上门打扰。
也因为被小三刺激不慎摔倒流产，最终患上抑郁症自杀了。
沈青青抬眼，像是想起很久以前我说的那句话。
“林均。”
她抱住我：“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可我知道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起初我和王贺然在一起只是为了能和你近一点。”
沈青青的泪水打湿我的衬衫，我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心翼翼的问：“那现在我还有机会吗？”
她挂着泪珠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我，最后轻轻在我唇边一吻。
我正在筹备婚礼，突然接到亲戚打来的电话，说王贺然因为欠了巨额债务无力偿还被追债人打断了腿。
即便是断了腿，追债人也没打算放过他。
他在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下自杀了。
听到他的结局我并没有多惊讶。
作为一个赌徒，他是不可能与这条道路绝缘的。
我妈穿着白色的婚纱牵着李叔叔的手一脸幸福的走来，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我答。
“小均，妈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些。”我妈脸上泛起红晕。
我把她推到司仪面前：“谁说年龄是限定人追求幸福的标准了？”
沈青青含着笑过来挽着我的手：“妈，您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妈的幸福就是看见你们俩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所有人都笑了。
这一次，我终于没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幸福的生活正在朝着我们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