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云氏诧异,她身旁的管家走过来,附耳说道:“这位公子是竹老汉竹咏的儿子,从小被誉为天才,今年刚中了秀才,正是少年得志的时候!”
李云氏秀眉紧锁,她怎么不知道仲梓贤还跟这竹青有一腿?
虽说竹咏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他儿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定非池中之物,而自己只是个做生意的,若是得罪了他,岂不就是得罪了官场?
李云氏越想越后怕,她俯下身子问道:“那他二人真是?”
“听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李云氏一听,心凉了半截,她抬手示意管家不用再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怕是要吹了,她着实恼怒,仲梓贤有个相好的,这仲孙氏竟也不告诉她,这不是明摆着要骗她银子吗!
说曹操曹操到,仲孙氏正跟仲梓淑朝这里赶来。
“我说这是出啥茬子了!”
仲孙氏气喘吁吁,她看了仲梓贤一眼,又看到仲梓贤身旁的竹青,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
“那个,亲家,你先消消气......”
仲孙氏忙去安抚脸色青黑的李云氏:“这事儿怕是出了点意外,我这就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亲家?呵,我可当不起!”
李云氏鄙夷的看着她:“你女儿有情郎,你还敢往我李家推?当我李家好欺负不成?”
“呸,什么情郎,女儿出嫁应遵循父母之命,那做不得数的,在说了,我女儿跟竹青也不是那种关系!”
“你还要骗我?”李云氏冷哼一声:“今儿,我李家已经是够丢人的了,这亲我们也不结了,你还是好好筹够那十五两银子等着交违约金吧!”
“哎呦,可别啊,亲家,你听我给你解释......”
仲孙氏还在喋喋不住,她身后的仲梓淑却是双腿一软,终究还是没能嫁过去吗?
她闭眼长叹一口气,她所筹划的一切都付之于流水了,仲梓贤不仅没死成,也没能嫁进李家,那......
她抬眼去看那个在她心中如神砥一般的男子,此时他正痴痴的望着她的姐姐仲梓贤。
仲梓淑的指甲抠进肉里,为什么仲梓贤的命就这么硬,她的大姐对她如扫把星般,怎么也赶不走!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一小厮匆匆来报:“夫人,老爷突然口吐鲜血,情况不妙啊!”
“什么?”
李云氏大惊:“可请了大夫?”
“请了,夫人您快些回去吧!”
李云氏狠狠地瞪了仲孙氏一眼,告诫她准备好银子,且莫要在纠缠自己。
李云氏还未坐回轿子中,又一小厮匆匆跑来:“夫人!夫人!”
李云氏欲上轿的脚一顿:“又怎么了?”
那小厮跪到地上:“老爷......老爷没了......”
仲孙氏一听,周身一软,完了,李老汉死了,这亲铁定是结不成了,那银子岂不是也没了,她想要自己即将要赔李云氏三倍的银子,心口一疼,竟生生的晕了过去。
这场成亲的闹剧就这么不欢而散,看热闹的人搭了把手,将昏迷不醒的仲孙氏给抬了回去。
刚进院子,仲年就忙起身:“这是怎么了?”
仲庆贵听到动静也赶了出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仲梓贤,才跑出去找郎中。
屋内的团团还呼噜呼噜的睡着,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了啥事儿。
仲梓淑看了几眼竹青,欲言又止,她叹了口气,起身走进屋中。
“你是......”
仲梓贤咬唇:“我呛了水,什么都记不得了!”
竹青眸子中泛出疼惜之色,他拉住仲梓贤的双手:“无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从小就爱慕她,好不容易求了他爹娘的同意,媒人都找好了,得来的却是她已有身孕的消息。
当时的他如遇晴天霹雳,直到她生下男婴,他才痛苦的接受了事实。
他每天只读书,自动的屏蔽一切关于她的事情,直到无意中听说,她是被一个男人给哄骗了,那男人到手之后,就将她与她刚出世的孩儿都抛弃了。
他听的痛心,终是过不去自己心中的坎,他又回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守护她,直到三个月前进京赶考。
竹青没有想到自己不过进京三个月,家中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发生了这种事儿,你在仲家怕是也不好过,不如你就跟我回家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
竹青说的认真,他不在意她有了个儿子,他会一如往昔般,好好对她以及他的儿子。
竹青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披到仲梓贤的身上,她一个女子,穿着亵衣在人前晃了那般久,是他来晚了,竹青越想越心疼。
“不用了......”
仲梓贤推开他:“已经到了家中,我屋子里有衣服!”
“嗯,也是!”
竹青有些尴尬,他又将衣服穿了回去:“我陪你去拾掇拾掇,带着团团给我走吧!”
他说着就要进屋,仲梓贤忙扯住他的衣角:“暂时不用了,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仲梓贤的确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查清,她如何会一觉睡到了那么晚,又是如何落水的,还有那个救她的人,以及昨日里遇到的那个举止奇怪的阿福,都像团迷雾一样笼罩着她。
团团还小,原主定不是投河自尽的,她当时有些那样强烈的求生欲,还有她刚穿越过来时候看到的那个温暖的眼神,以及原主那句:“你终于来了!”都是迷,她必须弄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青只觉得是她再一次拒绝了他,有些气急:“难不成你还要等那个负心汉不成?他抛妻弃子,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仲梓贤不在说话,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反驳他,她也不想反驳他,他如此认为也好,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竹青见她不回答,眸子中失望之色尽显,他定定的看了仲梓贤一会儿,转身离去。
树后的仲梓淑愤怒咬唇:仲梓贤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如此伤害她最爱的男人?
京城中
正手握长剑的阿福,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是谁在骂他?
昨日探子来报有急事发生,他才马不停蹄的赶回京中,如今也不知道仲梓贤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