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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7-20 10:28:34

有风轻相迎

有风轻相迎 任初 著696560

苏南溪,陆春晓

小编今天向大家推荐这部男频小说《有风轻相迎》,任初脑洞比较大,另辟蹊径,所创作出的文章非常精彩,每一个章节充满看点,小说描述了:十六年前,陆暄走失在马德里街头,被收养后取名苏南溪。回来南城,她故意接近母亲周韵的继子陆春晓,她曾经的小哥哥。她嫁给他,只为报复。周韵很快知晓苏南溪的真实身份,得知她失去记忆,便找人来冒充陆暄。而陆春晓对苏南溪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他找人调查,发现了背后隐藏的真相。他一直希望苏南溪能够对他说实话,这样他也许就原谅她了,但苏南溪始终都没有坦白,他也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苏南溪则以为是因为他和前女友旧情复燃才导致如今分崩离析的生活,却不曾想自己从来都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她以为秘密就是秘密,永不被他所知,却不知原来他一直都在沉默中备受煎熬。而深爱,是把她不知道的故事往心里收,一笑泯恩仇。...

《有风轻相迎》章节试读:

初到马德里的前两天里,苏南溪和许丛每天都只待在家里倒时差。

那日飞机抵达马德里机场后,苏南溪才知道苏梓徽派来的秘书是乔茹茹,当初在和风集团的总经办里和苏南溪最要好的人就是乔茹茹,曾经代替休产假的薛舒意做过一段时间苏梓徽的秘书,大概是苏梓徽的秘书里业务能 力最差的那个了,所以被派过来真的只是因为好相处。

“Surprise!”乔茹茹举着接机牌冲着苏南溪跑来,激动地抱住苏南溪和许丛后又蹦又跳,对未来一年在马德里的生活无比期待。

一旁跟过来的女翻译名叫傅西,虽跟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但是逢人一脸笑意,长得很讨喜。

一行人来到苏梓徽租下来的花园别墅,乔茹茹在路上就已经说过别墅里配有保姆、司机、保镖和营养师,室内装修特别富丽堂皇。苏南溪亲眼所见,才觉得乔茹茹一点都不夸张。

苏梓徽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完美细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许丛每日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跟苏梓徽视频聊天,叫苏南溪好羡慕,因为她也想给陆春晓发视频邀请却不敢,近来她长胖了许多。

当然,苏南溪在安胎之余不忘正事,之前在国内接下的马德里的杂志拍摄工作都一一排上行程,趁着她肚子未显怀之际。

她将这些工作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证明她真的是来马德里工作的。为了在陆春晓那里刷存在感,她每天都会发短信给他,起初他还会简短回复几句,后来就懒得回复了,苏南溪也不在乎,就养成习惯每天都发短信,不管他回复不回复。

国内的新闻她一直都有在偷偷刷,倒是不见他与方青瓷任何的八卦新闻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走后,他有所收敛了,还是娱记本事没到家,没追踪到。

圣诞节,苏梓徽专程到马德里陪他们过节,后来家中老头老太一直叨唠着让苏南溪他们春节要回去,被苏梓徽以南溪不愿见到陆家那些乌烟瘴气的事给打发了,苏南溪的爷爷奶奶才作罢。

苏南溪因为瘦的关系,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肚子才稍稍显怀,体内的激素失去平衡,苏南溪的脸上经常会冒出一两个痘痘,偶尔还流鼻血,也因为呼吸不顺畅去医院吸过氧,如此折腾受罪,她却一点都不觉辛苦,肚子里的小生命给了她无限力量,她觉得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承受。

乔茹茹和许丛曾经想通过苏南溪的饮食习惯和肚子的形状来猜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最后被乔茹茹猜中了,医生告诉苏南溪是男孩,四维彩超拍到小宝宝正在微笑。苏南溪拍了照发给了苏梓徽。

苏梓徽打来电话问她最近感觉如何。

“就很困啊,饿得很快。”苏南溪半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回。

苏梓徽笑了,“这是自然的,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今天医生告诉我,是个男孩。”

“男孩像母亲,他以后一定很漂亮。一想到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做爷爷了,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苏梓徽哀嚎着。

“叔叔,我最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把孩子生下来了以后要怎么办?”苏南溪说出自己的顾虑。

苏梓徽觉得这个问题真是幼稚,“养大啊,还能怎么办?”

原先她那样固执地留下孩子,就是想要用孩子捆绑住陆春晓,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苏南溪的想法有些不受控地改变了,她舍不得利用孩子,孩子不是工具,他的出生只能是因为爱。所以这些日子,南溪一直都在迟疑该怎么做,现在对苏梓徽开口提这件事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陆春晓不喜欢孩子,我偷偷生下孩子,他一定很生气。”

苏梓徽隐隐不安,“所以,你想说什么?”

苏南溪艰难开口:“你和许丛帮我抚养他。”好不好?

“你疯了吗?”苏梓徽惊讶到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

苏南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许丛不能怀孕生孩子,你们以后的路一定走得很艰难,不如就告诉爷爷奶奶许丛在马德里生下了你的孩子,这样你们的阻碍会少很多。”

“你这话敢对许丛说吗?”苏梓徽冷冷地问。

苏南溪撇撇嘴,“我不敢,所以我才先跟你说啊。”

“你根本就不应该开这个口,更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那是你的孩子,不管遇到何种困难,你都该独立承受,南溪,我不管从前你如何任性不懂事,可是现在你既然做了妈妈,就要变得成熟,就要对你的孩子负责。若你没有这个意识,那你就把孩子打掉,现在还来得及。”

“我怕我的孩子得不到父爱,我怕他成长在一个扭曲的家庭不幸福。但是你和许丛就不一样了,你们成熟又有责任心,做你们的孩子,比做我和陆春晓的孩子要幸福许多。”很久之前,她生病,苏梓徽照顾她一夜,她就说过若她是他的孩子该多好。

苏梓徽很是无奈,“南溪,你和陆春晓离婚,好不好?”

苏南溪觉得这个提议真荒唐,“我不要。若可以离婚,我早就离婚了。何苦撑到现在?”

“你这样固执地抓住他真的是因为你爱他吗?有没有可能你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爱他?你只是太渴望圆满了,你的人生中不想出现瑕疵。”

“我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苏南溪情绪激动地吼道。

“让我想想。”

苏梓徽深深叹了口气,不想跟苏南溪再说下去,“我要起床了,先不说了。”不等苏南溪再说什么,苏梓徽直接挂了电话。

国内时间现在是清早七点半,一天的坏心情从现在开始。

苏梓徽下床把昨晚收到的资料锁进保险柜里。

许丛的电话打来时,苏梓徽正不悦地打开衣柜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在看到手机屏幕上许丛的名字时,苏梓徽并没有急着接听,而是对着空气练习微笑后才接听电话。

“许丛,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我听到南溪和你说的话了,她想把孩子交给我们抚养。”

苏梓徽皱了皱眉,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你别放在心上,她瞎说的,我都不想理睬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他以后可能还是会答应。

许丛急忙打断他,“苏梓徽,也许她是对的。”

“什么?”苏梓徽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知道你帮我承受了很多的压力,你妈妈总是问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同居这么久我的肚子怎么没有动静,你现在还可以敷衍拖延着帮我说话,可是,再过两三年,你爸妈的年纪越大,他们就会逼得更紧。我有很多次都想脱口而出我的病,我想坦白。其实,从一开始,我没有想过我们会有什么未来,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们也总会分开,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跟你在一起的。但是,现在,我越来越痛苦,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想要和你有个美好明亮的未来,可现实是,我们未来的路被迷雾笼罩,我看不到尽头。”

苏梓徽闭了闭眼睛,用手揉了揉突然痛起来的太阳穴,“许丛,对不起。跟你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我以为你也是一样幸福的。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有着很多的问题,可我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一直都在故意忽视。你的彷徨无措,你内心的不安,我都没有感受到。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南溪的孩子,她要是交给我们,我不想同意,我怕你会心软。苏梓徽,血缘的羁绊是难以剪断的,南溪以后也一定会后悔,还有陆春晓,他若知道了肯定会抢走孩子,到时候我们要如何舍得。但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原本这辈子我就只打算一个人活着的,后来有了你,就想知道若我们为人父母了会是什么样子。”许丛打定了主意。

“许丛,孩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南溪和陆春晓会离婚。”

苏梓徽冷不丁说出的话让许丛心里惊了惊,同时不免疑惑:“你为何这么笃定?”

“我在设局让陆氏易主,原本只是想用来逼迫陆春晓对南溪好一点,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就当是让南溪伤心陆春晓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而其实陆春晓在知道所有真相后就应该和南溪离婚了,然而他却提都没有提起过,反而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来折磨南溪。

苏梓徽分辨不清这是不是就是陆春晓的报复方式,但南溪是一定要离开陆春晓的。

因为,周韵带来的伤痛从未停止过,一直都在延续。

一连很多天,南溪都没有再接到苏梓徽的电话,就连每天见到许丛都觉羞愧,无法直视许丛充满善意的眸子,毕竟她有了那样荒诞的想法。

微信群里,贺培安宣布自己脱单了,并附上他和女友亲密贴面的照片。

其他人都很激动地恭喜贺培安。

只有顾向东无比心痛地在呼唤南溪。

顾向东:侄女,我还等着你的西班牙名模照片。

苏南溪:对不起,大家都觉得你丑,我也没办法,西方人和东方人审美是不一样的。

顾向东发了个吐血的表情,其余人都在幸灾乐祸地发跳舞的表情,丝毫都没有同情的意思。

本来苏南溪还想问问顾向东觉得乔茹茹如何,又觉得他俩毕竟年纪相差太多了,就不祸害乔茹茹了。

这一天,苏南溪在听完安胎音乐后就把乔茹茹喊到房间里,“茹茹,你明天帮我去机场接个人吧。”

“接谁?”乔茹茹下意识地问。

“林沛,一个摄影师。”

“哦。”

苏南溪一边低头拿着手机翻找聊天记录一边说:“我把航班信息和酒店地址转发给你。”

乔茹茹担忧地问:“你们要见面吗?这件事苏总知道吗?”在被派来马德里之前,苏梓徽就交代她不管南溪见什么人都得让他知道,得到他的同意,因为南溪怀孕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到国内。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要拍几组孕妇照,林沛是自己人,绝对不会说不该说的。”她有自己的主意,作为茹茹的好朋友,眼见着她与前任简苏再无发展可能后,想了想身边的大好青年,突然发现林沛和乔茹茹很般配啊。

趁着林沛来马德里的这些天,南溪想好好地让乔茹茹跟他接触接触,保不准就一个不小心解决了两个朋友的终身大事。当然,现在的乔茹茹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的。

“我还是给苏总打个电话吧。”

“可以。”她自从肚子显怀后除了去附近的医院就再也没有出过别墅的大门,十分小心。因为国内苏梓徽替她铺了路,万一让苏家的人知道了,苏梓徽一定会被迁怒。所以作为苏梓徽的员工,乔茹茹这样谨慎,苏南溪完全能够理解。

在得到苏梓徽的同意后,乔茹茹跟着司机一起去了机场接人。

昨晚乔茹茹无意间在微博上搜索了下林沛的名字,发现他居然还是个网络红人,开摄影工作室,出过几本书,因为长相英俊的关系更是有着一大票的小粉丝想要嫁给他,工作足迹遍布世界各地,她居然不知不觉地就把他发的两千多条微博都翻了一遍。

总结一句话就是林沛是个有颜值有内涵的单身狗。

最让乔茹茹觉得心慌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小心思了,要知道她上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读书期间遇见简苏的时候,工作之后见多了长得帅气的男人都有免疫力了,以为自己很难再会对一个人怦然心动的。

在机场等待的过程中,乔茹茹只要一想到即将要见到林沛脸红了又红。

七点多的时候,航班抵达。

林沛戴着墨镜,穿着灰白色的毛衣,下面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帅气无边地出现在乔茹茹的视线里。

乔茹茹笑着迎上前,“你好,我是乔茹茹。”

昨晚他们互加了微信,已经互通过姓名了。

林沛暖男十足,取下墨镜看着乔茹茹,伸手,“你好,我是林沛,谢谢你来接我。”

乔茹茹握住他的手,“不客气,我们走吧,南溪让人准备了晚餐。”

“好。”欧洲国家林沛最常飞的是法国、英国之类的,为明星们拍婚纱照。马德里倒是很少来,不过他这样时常飞国外的人可以直接坐车去酒店的,奈何苏南溪盛情难却非要派人来接,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乔茹茹他们到家时,正好是晚餐时间。

南溪穿着一件遮肚子的白色宽松蕾丝连衣裙看着许丛和傅西在摆桌子,趁着乔茹茹去房间换衣服之际,南溪悄悄地问林沛:“你觉得乔茹茹怎么样?”

“你还真想撮合我们啊。”林沛一脸不可置信,先前只当苏南溪是开玩笑的,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她太认真了。

“那是当然。”

“好吧,那我试试。”

“你要积极主动点。”

“我知道。”

林沛这次来马德里除了要给苏南溪拍孕妇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要看皇马比赛。

恰巧在网上买了两张票,那就分一张给乔茹茹就是了。

晚餐是蔬菜沙拉、大杂烩、烤羊腿和海鲜饭。

开动之前,大摄影师林沛要先拍几张照片,烛台与鲜花,美食与精致的餐盘,简单地修了一番就上传到微博了。

乔茹茹找到那条微博转发,随即放下手机,专心用晚餐,今天的杂烩是用鹰嘴豆、蔬菜、血肠和火腿肉慢慢炖制,香味扑鼻,让人胃口大开。

南溪和林沛在讨论明天拍照的风格,苏南溪虽然不能出门选景,但好在别墅里随便一个角度都可以拍出有感觉的照片,室内设计运用了奶油色和玫瑰金的色调,现代与复古的结合,新旧混搭,使得室内看起来极为优雅。

毕竟林沛曾经拍过苏南溪的婚纱照,对于如何拍好她,倒是不那么陌生。

讨论好正事后,南溪眼见乔茹茹胃口极好的样子,便说:“茹茹,待会你陪林沛去酒吧喝一杯,有些醉意了,他回酒店好入睡。”

乔茹茹面露难色,来了马德里这些个月,她可一次都没去过酒吧,说实话,还真有点不敢去。

“真要我去吗?”

南溪点头,不容她拒绝。

许丛和傅西默契十足地看了眼南溪,心里已然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偷偷笑了,都觉得乔小兔来一段异国风情的爱恋,也是不错的。

八月下旬,苏梓徽来到马德里,带着对新生命的期待。

谁曾想在隔天半夜,苏南溪比预产期提前了两周在马德里ROBER医院生下了她和陆春晓的小孩,产妇被推进了病房,小孩则在生产过程中呛到羊水被送进了保温箱。

南溪因为耗尽了力气,生下孩子后就一直在断断续续地睡。

许丛和苏梓徽都去看过孩子了,也拍了照片,等到南溪清醒的时候,许丛便会拿照片给她看。

在苏南溪住院的第四天,陆春晓出现在了病房。

苏梓徽虽然知道是许丛做的,却不好发作,他能够理解许丛,南溪拿她的秘密要挟她接受现实,许丛只能面上妥协,因为她也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是指望不上苏梓徽的。对于南溪,他的宠爱向来是没有原则的,许丛对他不放心,怕他真的抚养南溪的孩子。

所以,许丛擅自联系了陆春晓,期盼事情得到转机。

趁着陆春晓还未见到苏南溪前,苏梓徽匆匆和陆春晓说了一些话。

“南溪不喜欢孩子,正闹着要把孩子送人。可是陆春晓,你真的愿意你陆家的孩子随了别人的姓?”

“这就是她跑来马德里的原因?”

“陆春晓,你们离婚吧。”

“……”

“不要再折磨南溪了,你们离婚吧,所有的阻碍因素我都会帮你排除,但是,请你坚定地和南溪离婚。”

陆春晓轻轻笑了:“叔叔,南溪不会同意的。”

陆春晓桀骜的态度,令苏梓徽很是不悦。

然而俗话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他陆春晓如今的态度,也是苏南溪惯出来的。

陆春晓进到病房主卧大约过了十分钟就出来了,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新生命的诞生并不令他感到欣喜,南溪一直都说陆春晓不喜欢小孩,可是苏梓徽并不相信陆春晓会真的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叔叔,我先回国了,南溪你们就多照顾些,我在家等着她。”

“你真的不去看看你的儿子,他在保温箱里。”

“为什么要在保温箱里?”

“他的肺部有些感染。”

陆春晓的心揪在了一起,下意识地问:“要紧吗?”

“问题不大。”

几乎在下一秒,陆春晓就恢复了冷漠脸,离开了病房。

苏梓徽去看南溪,发现她还在流泪,“你干吗要他跟我离婚?婚姻不是儿戏,既然选择了就要守护到底。”

“哪怕他不爱你的孩子?你还要守护他?”

“孩子的事是我一意孤行了。”

事到如今,南溪还在维护陆春晓。

苏梓徽紧紧握住了拳头,内心极力忍着怒火。

“你刚生完孩子,不要急着回国,休养很重要,而且小宝宝坐飞机耳膜会受不了。”

苏南溪自顾说起:“他说他会在家等我,我想早点回去。”

苏梓徽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怒吼道:“他让你去死,你还去死吗?”说完便离开了主卧。

南溪出院后一周,医院才通知他们接小宝宝回家。

西班牙没有专门的月子中心,苏梓徽就从国内邀了专业人士来照顾苏南溪和宝宝。

乔茹茹和翻译傅西都被调回国,苏梓徽只留了许丛在南溪身边。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苏梓徽才回国,回到他与陆春晓的战局里。

三个月后,陆春晓被踢出陆氏集团的消息震惊圈内。

陆春晓有所察觉的时候为时已晚。

因着苏陆两家的关系,陆春晓在苏梓徽向他递出橄榄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就加入了绿色高尔夫球会的项目中,因为缺乏资金,便接受了宏鑫集团的注资,由此宏鑫集团获得了陆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却在大半年后联合其他股东召开了罢免陆春晓的临时股东大会,而从前一直支持着陆春晓的其他股东这一次居然全都投了赞成票。

原本在养老院安安逸逸享受晚年生活的陆威不得不提前回到了陆家,这样的局面叫人始料未及。陆氏由他辛苦创立,虽说在后面走了下坡路,但是也被自己的儿子给救活了,他们父子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陆春晓被罢免实在叫他心寒。

陆威坐在轮椅上刚被护工推进家门,见到一脸倦意的陆春晓,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操起一个花瓶就向陆春晓砸去。

陆春晓险险躲过,花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这没用的东西,你还有脸在家待着,还不出去给我想办法。”

“连你多年的好朋友都背叛我们了,还能找谁想办法?”大局已定,大势已去,便是这样的落败心情。

“叫南溪回来。”

“叫她回来做什么?”陆春晓不愿意。

“让她去找苏梓徽帮你一把。”陆威说得理所当然。

陆春晓讽刺地笑了:“宏鑫的老总和苏梓徽关系匪浅,这一切都是苏梓徽给我布的局。”

陆威冷着脸:“那还不是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惹怒了苏家,苏梓徽才借故修理你。方青瓷和苏南溪比,你是眼睛瞎了,才会选择失误。”

新的CEO上任的第一天,发布的人事命令就是解了方青瓷的职。

若非如此,陆春晓还想不到这一切会跟苏家扯上关系,再派人一打听,苏梓徽最近和宏鑫段家来往密切。

陆威缓了缓语气,又道:“苏南溪到底是你妻子,难不成还不帮你?”

“我不这么认为。”在马德里的时候,苏南溪那么反对离婚,就表示她和如今的局面没有任何干系,但是,能让方青瓷离开,光这一件事,苏南溪也不会怎么责怪苏梓徽。

况且……

“苏梓徽就是为了逼我和南溪离婚,才会对陆氏下手。”

“是吗?”陆春晓这么一说 ,陆威的脑袋就清醒了许多,当务之急就是把苏南溪召回国留在身边,这样苏梓徽做事也会顾忌许多。

就算想离婚,也得给足了诚意才能离。

“我来打电话让南溪回来。”陆威自认为他的面子,南溪不可能不给。

陆春晓有些无奈。

若被陆威知道苏南溪是去马德里生孩子,那他与苏南溪的关系就更加断不了了。

希望苏南溪说到做到,将孩子真的交由许丛抚养。

却没想到当晚,苏南溪在马德里生子的事情就被人爆料出来了。

爆料人叫球球,专门写了一篇长微博,里面还放了苏南溪怀孕的照片,以及小孩的照片。

各大媒体疯转,很快苏南溪生子的事情就上了微博热搜榜,在陆春晓被赶出陆氏这个时间点,这样的新闻突然被爆出来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梓徽第一个就想到了陆春晓,却觉得苏南溪怀孕的照片陆春晓是不可能有的,所以他又想起了许丛,她最有动机,于是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质问许丛,许丛觉得莫名其妙,一边生气苏梓徽的乱指控,一边否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但是爆料人的IP地址的确是马德里的。

若不是许丛,排除了那些苏梓徽安排在苏南溪身边的人,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苏南溪自己爆料的。

她想转移媒体视线,以及想要说明陆家虽然这样了,但陆家和苏家的关系是坚固不可摧的。

苏梓徽刚到公司没多久,正让秘书欧阳联系人删微博,下热搜,那边苏家就打来电话让他回家说明情况,苏梓徽一想到接下来的场景头就疼了。

虽说苏家二老因为年纪大的关系已经揍不动他了,但是正好最近苏平嘉因为电影杀青在家休息,他的拳头可不软。

想到此,苏梓徽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苏梓徽将车开出公司后就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在尾随他,他的嘴角轻轻扬起,倒不担心会被跟拍到什么,毕竟苏家老宅那片地方可不是媒体能跟进去的。

苏梓徽到家后,刚下车,周妈就急急忙忙地跑来了,“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哥可是火冒三丈,他们联系不上南溪。”

“我知道了。”今天他可是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

苏梓徽进去后发现客厅沙发上端端正正坐着三个人,大家都不讲话,气氛严肃,令人毛骨悚然。

苏梓徽嬉皮笑脸上前打招呼,“爸,妈,哥,大家都在啊。”

苏东学率先开口:“你还有脸笑?”

苏平嘉猛地起身,一把拽住了苏梓徽的衣领,眼神凌厉,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知道南溪怀孕了?”

苏梓徽敛去笑容,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点头承认:“是,哥,咱是文明人,有事说事不动手。”

苏平嘉松了手,担忧道:“这是喜事,你们为何要瞒着大家?莫非南溪的孩子不是陆春晓的?”

苏梓徽哭笑不得,“哥,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南溪有多爱陆春晓,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平嘉无奈,“正因为她爱,所以我才怕她走了弯路。”

苏梓徽解释:“孩子是陆春晓的。不在国内生孩子的原因是陆春晓不喜欢孩子,南溪怕他知道了,会逼她打掉孩子。”

“他敢。”傅佩芳大声喊道。

难得见母亲如此动怒,苏梓徽的心也跟着惊了惊。

周妈这时拿了强心丹过来,这是苏梓徽刚刚吩咐她去拿的,苏梓徽让苏东学和傅佩芳各吃了一粒,因为他担心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让二老直接晕过去。

周妈离开后,苏梓徽接着说:“爸妈,你们还记得陆春晓的继母周韵吗?”

听到周韵这个名字,苏平嘉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记得,可她不是都和陆威离婚了然后离开陆家了吗?难道这事也和她有关系?”傅佩芳纳闷。

苏梓徽瞥了眼苏平嘉,心说:老哥,我对不住你了。

“你们以前一直都逼着我哥说出南溪生母的事情,他一直守口如瓶。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周韵就是我哥的初恋,南溪的生母。”

“你说什么?”苏家二老异口同声道,同时望向苏平嘉,这太荒唐了。

苏平嘉羞愧地低下了头,觉得无颜再面对父母。

苏梓徽继续说:“南溪她的原名叫陆暄,是陆家走丢了的女儿,她骗我们说她失去记忆了,其实并没有,她一直都记得她母亲丢下她的画面。后来当她知道自己是我哥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她也很震惊。回国,她遇到了陆春晓,就想起了小时候和陆春晓一起生活的画面,对他产生了爱意,也想嫁进陆家后,给媒体爆料自己和陆春晓是亲兄妹这个丑闻,以此逼迫周韵承认自己的身份,承认自己不是陆威的孩子,她想这样陆威就一定会赶走周韵的。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并不在南溪的预料中,周韵找来了假女儿冒充陆暄,南溪就将错就错,做了假陆暄和陆威的DNA比对,叫周韵有苦难言,不得不承认那个假陆暄不是陆威的女儿。”

傅佩芳艰难地消化着这些话,不敢想象自己的孙女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竟叫她觉得害怕。

“我生日那次大家一起去瑞士玩,中途陆春晓去了一趟美国,我想大概是拿到了周韵的什么把柄,回国后,周韵就同意和陆威离婚,离开了南城,然后下落不明。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陆春晓对南溪就不一样了。方青瓷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因为陆春晓知道了南溪的秘密,知道她是真陆暄。我起初觉得他应该生气愤怒,后来才知事情没有我的得那么简单。在陆春晓和方青瓷玩得火热的时候,南溪怀孕了,叫我帮她。所以我安排她去马德里生孩子,对外说去工作一年,你们只当她想逃离国内的乌烟瘴气。南溪走的那天,我去机场送机,也看到了陆春晓,我们谈了会,他似乎知道了我不知道的事情,还让我自己去查。后来,我手下人查到了一件事,陆春晓的妈妈是周韵害死的。”

“怎么会这样?”苏平嘉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最毒妇人心呐。”傅佩芳感慨,幸好这样的女子没进入苏家。

“当时陆春晓的妈妈虽然身患绝症,但是不会那么快就死,周韵却等不及了,周韵在陆春晓的妈妈输液的时候给她注射了可乐,可乐中的二氧化碳进入心脏形成血栓,导致陆春晓的妈妈因为冠心病死亡。周韵的手段十分高明,可被她的同事看到了,所以在之后的很多年,周韵都会打钱给她那个同事作为封口费。在陆春晓知道南溪故意接近他嫁给他,以及自己的生母是南溪的生母害死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跟南溪离婚。我觉得这不正常。”苏梓徽说出自己的顾虑。

“你就不应该让南溪生下孩子,你应该告诉她真相,她被蒙在鼓里,还傻傻地给人生孩子。”

“妈,你不觉得告诉南溪真相太残忍了吗?她已经很可怜了。”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知道的越少就越幸福。苏梓徽那么希望南溪幸福,就更不会告诉她了。

苏平嘉一直沉默在旁,他原本以为抛下南溪是周韵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情,原来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周韵就已经疯了。

只是可怜了南溪,成为了复仇的牺牲品。

苏平嘉冷静下来说:“就让南溪留在马德里,不要让她回来了,我尽快订机票回去。”

“可能已经来不及了。”苏梓徽遗憾地说,“你们不是都联系不上她,她可能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今早,许丛说南溪不见了。

孩子、衣服、许丛,南溪撇下了所有,回了国。

苏梓徽只得关照许丛照顾好孩子,反正孩子是喝奶粉的,南溪不在也没关系。

“还有两件事我需要坦白。”苏梓徽的声音很轻。

苏平嘉和苏家二老都急了。

傅佩芳气得要打人,“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陆氏易主的事情是我做的。”

“陆春晓活该,谁叫他这么欺负人。”傅佩芳觉得解气。

“南溪其实生病了,上次在瑞士南溪做的手术不是割除阑尾的手术,而是肾穿刺。她得了IGA肾炎三级,需要吃激素药治疗,但是她没吃,还让自己怀孕了。我本来该强硬点让她打掉孩子的,可是后来想,如果这次不留,也许南溪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所以就算知道将来她和陆春晓可能会离婚,我也支持她留下了这个孩子。”

傅佩芳和苏平嘉都陷入了沉默中,倒是苏东学发话:“派人去机场堵她,不要让她回陆家。”

“我知道了。”

城市另一边,陆家。

几个小时前,陆威和陆春晓在用早餐,张妈恭喜陆春晓要当爸爸了,陆威听得莫名,后来才知苏南溪被媒体爆料在马德里生子。

陆威第一个反应就是问:“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陆春晓觉得无语,信誓旦旦地回:“当然是我的。”

“那就好。”陆威心里乐开了花。

这下子,陆家的筹码又多了许多。

陆春晓自是不知道陆威心里打的算盘,只听陆威说:“你尽快去趟马德里接他们母子回家。”

“爸,我不愿意。”

“你不想要回陆氏了吗?”

“不想了。”陆春晓的身上自有一份傲骨在,嗟来之食不是他所愿。

陆威摔了碗筷,“由不得你。”

陆春晓没有食欲了,起身回了房间。

恰巧方青瓷打来电话,陆春晓弯腰从床上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听。

“拜你所赐,我最近可是被网友们骂惨了。”那些人骂得要多难听就多难听,若不是她心脏足够强大,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我会叫人删帖删评论。”

“悠悠之口,你堵不住。陆春晓,我要提前离开了,国内这趟浑水,我不参与了。”

“随便。”

“我和Rober的婚礼我也不邀请你了,到时候你给我寄张支票就行了。”方青瓷开玩笑道。

陆春晓很爽快,“行。”

“还有啊,恭喜你做爸爸了。既然都是做爸爸的人了,就别太作了,小心真把苏南溪作走了,有你后悔的。”

“……”

方青瓷笑了笑,“再见了,陆春晓。”

“再见,方青瓷。”

方青瓷虽然觉得这段时间为了陆春晓承担了诸多的骂名很是委屈,可是也减少了陆春晓心中对她当年所作所为的怨恨,扯平了。

现在能这样风轻云淡地说一声再见,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怨恨怒意,真的挺好的。

晚上八点。

苏南溪戴着墨镜,出现在南城机场。

只是还未走出机场,就被一群西装笔挺的人拦住了。

为首的人恭敬地说:“小姐,苏先生派我们来接你回家。”

“你们认错人了。”苏南溪冷冷回,试图突出重围,无奈被围得滴水不漏。

“那麻烦小姐把墨镜摘了,让我们看看是否认错人了。”

隔着墨镜,苏南溪的眼神冰到极点,若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她面前的这些个人早就倒下了。

就在僵持之际,苏南溪看到不远处正在赶过来的一群人,露出了笑容。

心里舒了一口气。

她的帮手们终于来了。

苏梓徽派来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另一群人来抢人,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但由于是在机场,他们也不好真跟对方打起来,那肯定影响不好。

为首的人认出了对方人群中的一个人,断定这些人是张嘉义派来的人。

一片混乱中,苏南溪就被那群人带离了机场。

上了其中一辆车后,苏南溪看到了车里的宁一,激动地抱了过去,“好久不见你,好想你啊。”

“苏南溪,你也太叫人伤心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们,你也太不够朋友了,现在想要我帮忙了就来找我了,而我还随传随到,我真是贱骨头。”宁一忍不住吐槽。

“对不起嘛。”

苏梓徽接到电话,听说苏南溪被张嘉义的人带走了。

挂了电话后,他立刻打电话给张嘉义。

“你把南溪带去哪里了?我不管你做什么,别把她送回陆家。”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听懂。”

“少给我装傻。”

张嘉义在电话那头笑开了花,贱兮兮道:“小徽徽,你求我呀。”

苏梓徽咬咬牙,吼道:“你找死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上次陷害我,把我打晕脱光送给了宁一,这仇我可是一直都记着呢。”当时宁一追着他不放,他防得滴水不漏,没想到身边出现了苏梓徽这个大叛徒,还有贺培安和顾向东这两个看笑话的人。

“你们俩现在这么幸福,不都是拜我所赐吗?”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不管。南溪就先由我接手了。”

“张嘉义,这次我先忍了你,你记住,千万别让她回陆家,否则有你好果子吃。”苏梓徽不得不再次强调。

玩笑过后,张嘉义坦白:“其实吧,这件事跟我真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都是宁一那死丫头搞出来的,我也是在你打来电话的前十分钟才知道宁一找了我的保镖做事。不过,头回见你气成这样,哈哈,被我女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张嘉义,管好你的女人。”

“兄弟,消消气。”张嘉义劝道。

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苏梓徽这般怒火攻心,张嘉义自然知晓轻重,知道宁一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的,所以他只好打电话给自己的保镖。

女人呐,得不到他的时候乖得跟什么似的,一旦得到了就立刻变成了母老虎,事事都要作主,宁一就是个典型。

而在南溪闭目养神之际,宁一又在玩手机,一个小心就被张嘉义的保镖带到了西园苏梓徽的公寓。

南溪下车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本能地想逃,可是保镖们不给她机会,把她直接扛起来上楼了。

宁一更是一脸懵,跟了上去。

误会大了。万一南溪误会是她在帮着苏梓徽,那她真是冤枉死了。所以她得去解释清楚。

苏梓徽在家做好了晚餐正在摆碗筷,看到苏南溪和宁一的时候,笑得春风和煦。

“也折腾了很久了,都饿了吧。”

宁一觉得瘆得慌,毕竟苏梓徽心里可是憋着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这顿晚餐可是会叫她消化不良的。

宁一笑得谄媚,“你好厉害啊,张嘉义的保镖都听你的话。”

“你错了,他们只听付薪水的那个人的话。”苏梓徽纠正。

“张嘉义。”宁一恶狠狠地说出这个名字,拳头握成了拳头状,原来是张嘉义捣鬼,真是欠抽,皮痒了。

“南溪,这件事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宁一抱歉道。

知道不是宁一故意如此,苏南溪只能自认倒霉,倒是落落大方地坐下用餐了,菜香扑鼻,“很久都没吃到你做的菜了,很想念。”

“那你就多吃点。”

宁一也坐下来,不吃白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家揍张嘉义。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梓徽才开口:

“你回国了,倒是留布布在马德里哭得跟什么似的。”布布是南溪给孩子取的小名。

苏南溪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可他平时都是别人在照顾,我也只是抱抱他,我以为我离开是可以的。”她因为吃药的关系,布布这三个月一直都是喝的奶粉,而且他一点都不认生,谁抱他都是笑吟吟的,他们都说这孩子好带、懂事。所以,南溪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诸多考虑。

“孩子对母亲的依赖,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

苏南溪连忙给许丛打电话,却被告知布布发烧了,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小孩早就哭得没力气了在床上哼哼,许丛看了都觉心疼。苏南溪亦是急得哭了起来。

远在千里之外,苏南溪恨不得会瞬间转移,回到马德里。

她想陪着自己的小宝贝。

“现在你知道后悔了,你做事能不能不要冲动。”苏梓徽觉得她自作自受。

“我哪里知道布布会生病?”苏南溪没好气地反问。

“他生来体质就弱,又不喝母乳,抵抗力自然比不上一般孩子。”

苏南溪情绪崩溃,苏梓徽拿过来苏南溪的手机,跟许丛说了些话便挂了电话。

没有说再见,宁一默默退出了这个低气压的房子。

南溪哭累了后倚在沙发上,苏梓徽递给她热毛巾擦脸。

“回来正好和陆春晓把婚离了,就立刻给我滚回马德里去。这是我、你爷爷奶奶和你爸四个人的共同决定。”

“你怎么总逼我离婚?”苏南溪将热毛巾扔到苏梓徽身上。

苏梓徽捡起毛巾,“自然有你非离不可的理由。”

如果还是那些陈词滥调,说些陆春晓和方青瓷之间的事,那么她选择自动忽略。所以她很确定地说:“什么理由都不可以,陆春晓现在在失意期,我得陪着他一起度过。”

“可你知道赶他出陆氏的人是谁吗?”苏梓徽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不就是那个宏鑫集团的人吗?”

“明面上是他们,其实是我,我用了一些利益做交换,让宏鑫替我出面,反正这种事,宏鑫很有经验。”

“你……”苏南溪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陆春晓也知道是我指使的。”

“你为什么一定见不得我和陆春晓好?”苏南溪感到绝望。

“南溪,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你,一直一直都想要给你想要的幸福。”

“可我也说了我的幸福就是陆春晓啊。”

“有些事你不知道。”

“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告诉我啊。”

“我……”有这么一瞬间,苏梓徽真的想什么都说出来,可是到底到了嘴边就忍下去了。

一旦说出来,南溪就会变得很可怜。

他缓了缓语气,转移话题,“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这些天外面的媒体都在盯着我们,你就不要出门了,门口我会安排两个保镖保护你的安全。”

“是监视我吧。”苏南溪鄙视道。

苏梓徽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怎么说。”

翌日上午,苏南溪还在倒时差,门外一片骚动。

南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门出去看,发现是她的爷爷奶奶和爸爸。

苏梓徽不在,应该出门上班了。

傅佩芳看到南溪后,情绪有些激动,老泪纵横,“我的宝贝,你受苦了。”

南溪亦是没忍住流泪,走过去抱住了傅佩芳,“奶奶,我好想念你们。”

“你胆子也太大了。不过,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傅佩芳怨怪道。

苏南溪离开傅佩芳的怀抱,和苏平嘉抱了抱后,又恭敬地朝着苏东学喊了一声“爷爷”。

西园离苏家老宅太远了,因为她的关系,这两老人不辞辛苦地来看她,苏南溪都有些内疚了。

“身体还好吗?”苏平嘉关心地问。

苏南溪点头。

“我是说你的肾炎。”

苏南溪才知苏梓徽已经把她的病说出去了,如实答:“指标比怀孕前高了许多,不过我现在正在吃药降低,医生说如果指标降到正常值,我就可以停药了。”

苏东学仔细瞅瞅苏南溪的脸,说:“你气色不好。”

苏南溪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点,苏南溪倒不否认。其实她的身体因为药物的关系还有些肿,只是现在不明显,别人只当她是怀孕发胖的。

“爸爸,恭喜你成为电影咖。”这一年里,苏平嘉参演的两部电影上市后都收获了十几亿的票房,听苏梓徽说现在来找苏平嘉拍电影递来的剧本太多了。

“这些都是因为你叔怕我回马德里,就用工作绑住我。”苏平嘉现在是看明白了,被自己的弟弟算计,想想还挺怄的。

临近中午,傅佩芳打开冰箱看了看有哪些食材,午饭她打算露一手,苏南溪打算回房换身衣服再出来帮忙,傅佩芳让她再睡会,苏平嘉可以给她打下手。

苏南溪回到房间后,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屏幕,她就有些激动了,居然是陆春晓打给她的。

她坐在床上,按了接听键。

“你还好吗?”南溪抢着问。

“还好。”

南溪小心翼翼地问:“你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爸让我接你回家,还有孩子。”之前陆威打过两个电话给苏南溪,皆在关机状态,如今陆春晓打来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接通了。

“我现在在苏梓徽家。”

“哦,我来接你。”

“今天不要了,爷爷奶奶和我爸都在,明天你带四个保镖来吧,苏梓徽安排了两个人看着我,不让我离开。”

“好。”

苏南溪再次出房间,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南溪饿得肚子咕咕叫着,洗了手便入座,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很和谐的午餐。

午后,南溪帮着傅佩芳洗碗,苏平嘉和苏东学在看电视。

“布布什么时候回来?”

“过些天,许丛就会带他回来。”

提及许丛,傅佩芳说:“南溪啊,明年我打算让你叔和许丛结婚,他们谈恋爱的时间也够久了,我和你爷爷还等着早点抱孙子呢。”

苏南溪不自然地回:“嗯,挺好的。”

“这阵子家里面乌烟瘴气的,也该有点喜事了。”傅佩芳感慨道。

苏家二老和苏平嘉陪了南溪大半天,等苏梓徽回家了才离开。

苏梓徽今天喝酒了,虽然没醉,但是浑身上下隐隐地散发着一股寒气和酒气。

南溪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苏梓徽安安静静地倚在沙发上,喝了口蜂蜜水,抬眼看向苏南溪:“你猜我和谁吃的晚饭?”

南溪不愿意猜,直接回:“我不知道。”

“和陆威,这个老狐狸,算盘倒是打得挺精的。”

“怎么了?”南溪好奇的问。

“他说如果你和陆春晓想离婚,就让我把宏鑫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给陆家作为赔偿。如果不离婚,就早点把你送回陆家,陆家已经很久都不见女主人的身影了,爷爷想念孙子,爸爸想念儿子,不能光我们苏家享受天伦之乐。”

南溪倒不觉得奇怪,陆威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

既从来都没有抱过幻想,就不会感觉到失望。

隔天,苏梓徽上班后,陆春晓的保镖就来把苏梓徽的保镖制住了,陆春晓直接输了密码进门,苏南溪还在房间睡着,陆春晓进房间就看到了睡容安静的南溪,脚步也不自觉地放轻了。

她似乎比三个月前胖了些。

南溪醒来时,就看到陆春晓的侧影,窗帘拉开,迎着冬日阳光站着,他的身上都沾染了光芒,负手于身后。南溪觉得恍惚,还以为是做梦,直到陆春晓转过身来,看向她,温柔地说:“醒了?”

“嗯。”

“孩子没有带回来?”

“我一听到你出事就很慌张,就什么也不顾了。”南溪坦言。

“你多穿点衣服,今天外面很冷。”

“好。”

陆春晓先离开,留下空间给苏南溪换衣服。

刚走出住宅楼,初冬的冷冽气息,很快包围住南溪,寒风拂面,南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陆春晓的车停在南溪面前,南溪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爸已经回家住了。”

“哦。”

回家的路上一路顺畅,连红灯都没遇上几个,南溪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陆威知晓南溪今天回家,满心欢喜地等着抱孙子,早早地就安排了张妈去买菜做南溪喜欢吃的菜,家里也临时决定将陆春晓和苏南溪的房间隔壁改造成了婴儿房,但见到南溪后才知道小孩还没回国,陆威有些失落,给了她一个期限,他打算12月初给宝贝孙子补办个百天宴,邀请亲朋好友一起来庆祝,在这之前,小孩一定要回到陆家。

陆春晓看出南溪一脸倦意,便让她先回房间休息了。

陆威把陆春晓喊到房里谈话。

“昨天和苏梓徽吃晚饭,你说不出口的话,我都帮你说出来了。”

陆春晓觉得奇怪,“我说不出口什么话?”

“苏梓徽若想要你和苏南溪离婚,很简单,把陆氏还给你。若不想要你们离婚,那就少掺和你们的事。”

陆春晓觉得万分无奈,不得不郑重警告道:“爸,我说过陆氏我不要了,不要了就是不要了,我已经有新的职业规划,你现在只管安享晚年,就别瞎操心了,也别再乱见人乱说话了。”

“那是我辛辛苦苦创办的陆氏,你没资格说不要就不要。”陆威有些冥顽不灵。

陆春晓扶额,懒得再说什么了。

若陆威一直存着这样的心思,想通过他和南溪离婚来重掌陆氏,那么他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南溪离婚。

“苏梓徽现在输就输在他说你和方青瓷出轨,但是没能拍到你们出轨的证据。现在方青瓷既然已经被解约了,你就不要跟她再有所牵扯了,这样对你很不利。”

清者自清,不存在的事情哪里会有什么证据。

陆春晓什么都懒得说,离开了陆威的房间。

苏南溪看了一圈她和陆春晓的房间,发现和之前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些烟味,心里有些窃喜,在她走后,陆春晓搬回房间住了。再看沙发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知道最近陆春晓的烟瘾肯定又重了。南溪脱去羽绒服外套,倚靠在床边,拿出手机登录微信。

许丛拍了张布布的照片发来,告诉她布布已经退烧了。

苏南溪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回了一句:辛苦了。

微信群里,张嘉义在晒自己的伤,腿上被宁一踢出了不少淤青。

活该。南溪一点都不同情他。

南溪正要去找宁一聊天,宁一就先来找她了,默契十足。

宁一:方青瓷跟我说她要回美国去了。

南溪:?

宁一:陆氏易主的第一天就解了方青瓷的职务。

因为这是集团内部信息,并未被爆到网络,苏梓徽也不曾说起,所以南溪不知道也挺正常的。

现在听说了,她觉得还挺解气的。

这很苏梓徽。

南溪:被解除职位就要回美国?

宁一:好像是要结婚了所以才回美国的。

南溪:What?她要结婚了?和谁?

宁一:和一个美国人。还有,她要我转告你,自始至终都是陆春晓找她陪着演戏,她这两年一直都在和那个美国人谈恋爱,从来没脚踏两条船。

南溪有些懵。

南溪:陆春晓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一也是没想通陆春晓还有如此腹黑的这一面,毕竟是自己的师兄,相识多年,真是识人不清啊。

宁一:你自己问他呗。不过,你怎么不在微信群里了?

南溪觉得莫名,退出对话框看微信群,果然没有了。

直觉告诉她,是苏梓徽恼羞成怒踢了她。

她去找苏梓徽,却发现这货把她删除了,去重加好友,都被立刻拒绝了。

南溪气得顾不上回复宁一了,直接退出微信,拨打了苏梓徽的手机,结果打不出去。

她觉得难以置信,苏梓徽居然拉黑了她的手机号,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此时陆春晓进来,南溪问起:“你为什么要和方青瓷演戏给我看?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很难过,我以为你真的出轨了。”

陆春晓神情变了变,心里有些懊恼不甘,果然相信方青瓷的他真是一头蠢猪。

他只得装傻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这样做一定有什么原因,你告诉我。”

陆春晓就要离开,被南溪跳下床拦住了,她堵在门口,他话不说清楚,她绝对不会让开。

就在他们僵持片刻后,陆春晓败下阵来。

陆春晓讥笑道:“陆暄,当你为了报复你妈嫁给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我会受伤吗?”

苏南溪有些慌张,觉得自己听得不是那么真实。

“你都知道了,是吗?”他叫她陆暄,语气是那样肯定。

“是。”

得到肯定答案,苏南溪恍然大悟,也有些后悔在他想要给自己机会坦白的时候,她选择忽视了。若非如此,也许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本来以为是陆春晓一个人的错,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受害者,现在才知,陆春晓也许更痛更煎熬。

“我让你痛了,你也加倍还给我了,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陆春晓不置可否。

苏南溪上前抱住了陆春晓,陆春晓没有挣开她,这是个好现象。

“对不起,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相信她真的喜欢他,而他亦是真心爱她,所以有些秘密终究不能见光。

而既然互相伤害过还是做不到分开,那不如就还在一起。

两个虚情假意之人都可以走一辈子,他们真心相爱,怎么就不可以过一生了?

陆春晓不信邪。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了。”

苏南溪喜极而泣,“谢谢,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会弥补我犯的错。”

陆春晓原本有些犹豫,最后手还是放在了苏南溪的背上,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很确定,这就是他的后半生了。

往日他别扭的感情,如今终于得到纠正。

一辈子这么短,何必拿着别人的罪孽来惩罚自己?

通往幸福的捷径就是放下怨恨。

十二月七日,陆家在四季酒店给布布补办了百天宴,并公布了布布的大名:陆沅。

当天陆威邀请了南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请了不少记者来共享喜事,然而苏家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参加。

苏南溪嘴上说着不介意,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苏梓徽依旧没把她从黑名单中解禁出来。苏平嘉——布布的外公,即便身在南城,却还是只买了礼物寄过来。她知道苏家的人对陆春晓的气未消。但其实,陆春晓近来已经对她很好了,他们一起去买婴儿用品还被拍到,虽然被一些心思恶毒的人揣测陆春晓这是在故意对苏南溪好,以换取苏家的信任,说他是在为重回陆氏而蛰伏。

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陆氏已经不是他的战场。

他以为自己不喜欢小孩,其实他喜欢得紧,所以才会不急着工作,一心一意地在家做起了奶爸,一天里有一大半时间都和布布待在一起,陪布布玩。

家里的欢声笑语多了许多,这是从前苏南溪一直都期盼的。

每个月,陆春晓都会陪苏南溪去医院复查,他一点都没有嫌弃她越来越肿的脸。

南溪才知道原来陆春晓早就知道她生病了。

服药半年后,南溪终于在医生的指导下开始减药,医生告诉她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个月,苏南溪就可以停药了,这让她激动不已。

苏陆两家正式破冰是在苏梓徽和许丛婚礼那天。

苏南溪和陆春晓带着儿子布布一起参加了他们的教堂婚礼。

布布成了在场最受欢迎的人,颇有抢苏梓徽风头的意思,小家伙见人就笑,乖巧可爱。

苏南溪那晚回到家,惊奇地发现她从苏梓徽的黑名单里被放出来了。

也知他是看到婚礼上陆春晓对她和布布的态度而对她的婚姻有了点信心,所以才如此。

但她不知道的是,陆春晓那日在带她从苏梓徽家离开时,让苏梓徽的保镖给苏梓徽带去了几句话:人已死,仇恨也将随风飘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那天和风集团大楼,苏梓徽的办公室。

保镖一字一句地重复给苏梓徽听,生怕漏了什么。

苏梓徽觉得奇怪,便打了电话叫人去看望周韵。

之后被告知,周韵已经自杀身亡了。

苏梓徽这才理解陆春晓所说,不知道是否还要再相信他一次。

却觉这未必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2014年第一次去深圳玩,和几个好友一起坐在海上世界的海鸥餐厅外点了漂亮的鸡尾酒,看着不远处五颜六色的音乐喷泉如少女般身姿优美随歌起舞,一别之前我在杭州西湖看到的白日的音乐喷泉。那个夜晚,我们几个好友聊着天喝着酒,凉风扑面而来,星光灿烂,只觉那是最好的时光。

在那个瞬间,“有风轻相送”这五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大有一种微风轻轻起,把最好的人和事都吹送到了我们面前的意思,我们每个人的另一半也都是命运这阵风吹送到我们面前的,对于苏南溪来说,陆春晓便是这份美好。

从深圳回来后我开始写这样的故事,“有风轻相送”这五个字自然而然地成为新书名字。

所以,当我看到有人买书评论说名字和内容不符合时,我的心里是不接受的。

再让我解释下为何现在出版的《有风轻相送》没有结局。

2015年9月,《有风轻相送》签约出版,当时只有八万字,和编辑约定十二月交稿,就这样我在交稿时间很富余的情况下和好友约去泰国玩耍,从上海飞深圳,再从香港转机到曼谷,顺便见见深圳的好友们。

到达深圳的那一晚,依旧是那些好友,我们又去了海上世界看了音乐喷泉,但到底心境是不一样的,没有了第一次的感动与美好。我才意识到那个我想出“有风轻相送”这句话的夜晚已经成为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夜晚之一,永不能被取代。

我怀念那个清凉的夏夜。

从泰国回来后,我接到编辑的通知,他们公司的所有稿子必须要在十二月出片否则就得解约,也就是说我必须要在两周里交稿,给编辑留一个月的时间做好包括校对、写文案、做封面、拿书号等繁琐的工作,那段时间我的心是非常焦虑的,喝很多咖啡不让自己睡觉写稿子。虽然我有些不相信书号能那么快就有,但我也只能先做好我能做好的一切,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的编辑未央,她也是我《眼泪划过时光海》的责编,我们从那时开始结缘。

我在一个周五的下午交了稿,因为时间问题我不得不砍掉大纲一半的情节,出于私心加了一个不完美的番外,就是想告诉读者们,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请理解身为一个作者想出书的心情,经历过无数的毙稿,这是一份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出版合同,我不能放弃,心想着也许以后我能出个第二部什么的。

《有风轻相送》交稿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我开始发高烧,全身骨头都在疼痛,不能正常行走,去医院做检查、住院、确诊、回家卧床休养,在这一个月里,未央她真的十分靠谱,《有风轻相送》居然真的成功出片了,要知道书号两周被她催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奇迹,我再也不用担心被解约,可以在家安心养病。

因为身体原因有想过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本书了,没有结局的一本书,被称作烂尾的一本书。

2016年1月,《有风轻相送》出版上市,很多读者买到书都会来微博私信我为何结局是这样的,期待第二部之类的,让我产生想写第二部的心思,但那段时间我病怏怏的,已经没有精力付诸行动。

到了3月,我不再突然发烧,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之前是不敢劳累怕让病情加重,后来觉得如果再怎么小心翼翼我的病情还是会恶化,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写自己心爱的故事,看着这些故事一本本的成为美丽的书。

于是,我开始写《有风轻相送》第二部,也就是现在的《有风轻相迎》,但那时未央已经辞职,我在投稿时依旧碰壁,遇到的最多的毙稿理由便是过于成熟,我心想不成熟的都在第一部写了,第二部讲述婚后生活自然要成熟点。好在,《有风轻相迎》最后还是过稿了,让我对我微博上耐心等待第二部的读者们有了一个交代。

更让我开心的是,后来出版公司决定要为“有风”做个系列文,所以在《有风轻相迎》后会继续推出第三部《有风轻相随》。

我一度很羡慕苏南溪有那么一个事事爱护她的叔叔苏梓徽,我相信很多读者都会与我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有风轻相随》是关于苏梓徽和许丛的故事。

关于苏梓徽,我曾如此形容——

“有一种人,生来就能对爱情信手拈来,可这世间还有另一种人,在爱情面前,笨拙得可怜,苏梓徽就属于后者。因为连爱情来没来过,他都不太清楚。”

由于他的后知后觉,许丛尝遍了人生百态。不过,她也无疑是个幸运的姑娘,虽然单恋苦涩,而她也因着各种原因一心放弃过,但命运依旧眷顾她,将她从错误的道路拉回正途,终究与苏梓徽谱写了一个圆满的未来。

我期待这个故事,也期待你们能够喜欢《有风轻相随》。

过去的几年,我用沐尔这个笔名出版了七本书,但2016年,我将以任初这个笔名重新开始,会出版小说《全世界的温暖都与你有关》、《我知道风里有你的气息》等。

是离别,亦是归来。

告别那个年少为了写稿熬通宵的自己,向未来这个活得更健康的自己说你好。

也愿你们,恣意活着的同时,不忘珍惜自己。

任初

2016年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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