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皇贵妃捂着手指惨叫痛哭,慌不择路跑出门,嘴里嚷嚷要让皇帝找我算账。
哼,算账,还不知道谁跟谁算呢……
秘药用完后,我没让停皇帝的放血,一是不让他起疑,二是看他身子日渐亏空我解气。
我的心腹太医给他用的药实际上都是壮阳药,身子再虚,床上依旧精神百倍。
也因此,他更信这个法子有用。
夜间,他安抚完心尖尖上的盛皇贵妃,朝我宫里来了,开口便是责骂。
“皇后你也太过分了,竟敢伤了盛儿,他肚子里的皇嗣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以死谢罪都难消朕心头之恨!”
这话我听来好笑。
“她结果如何都是自找的。”
皇帝看我的眼神里写满失望,“皇后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的温婉贤惠大度都被狗吃了不成!”
我惊讶地反问,“所以陛下觉得我应该舞剑让她取乐?”
他紧蹙眉头,“有何不可?”
我嘴角泛起冷笑,“我只以为陛下只是对我没有爱了,没想到连敬重也没了,本宫现在还是陛下的皇后呢!”
皇帝沉默了一会,似是懒得与我争辩,让下人端上来一碗汤药。
“朕今日气急了,言不由心。”
我看全是发自肺腑。
“这碗药是给你补身子的,喝了吧。”
我看是要我武功尽失的药。
望着他日渐凹下去的眼眶,他束发的白玉簪子还是几年前我送给他的。
一时心软了两分,我决定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陛下,臣妾如今身子好了,可领兵杀敌,让我披甲上阵,逼退敌军吧。”
皇帝也看着我,不知深思些什么,纠结了一会,他下了决定。
“双方兵力悬殊,就算皇后能以一挡百又有何用……算了,朕另有打算,无需你操心。”
这还是要舍我的意思了。
我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皇帝露出得逞的笑意,拂袖离宫。
今夜乌云蔽月,很多人注定睡不着,乾阳宫彻夜灯火通明。
一名小太监向皇帝回禀,“坤宁宫那位已经武功尽失,昏迷装箱了,是否立即启程,陛下要不要去看最后一眼?”
皇帝心情大好,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没什么好看的,立即启程。”
一队不起眼的兵马押着一个大箱子,朝边境敌军聚集之处前进。
朝臣们依旧对战事忧心忡忡。
唯独皇帝愁容尽消,对大臣们说不出五日必传来捷报。
转念间,他想到日后享受的大好日子,不由道,“听闻江南多美人,着人选一批送来,朕该充实后宫,繁衍子嗣了。”
大臣们倒吸一口凉气,还充,东西十六宫不都住满了吗?!
“别一个个哭丧脸,朕为国家劳心劳力,难道享受享受也有错?”
众人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听礼部的人接了令,只得失望对视,频频摇头。
皇帝忙完前朝的事,命人抬辇去了后宫。
第一个去瞧的便是盛皇贵妃,只是她宫里一个人都没有,静得诡异。
“人呢,人都到哪去了?!”
跟着他来的宫女太监也是一脸茫然。
皇帝忽地想起那日御花园中说的话,展露笑颜,“盛儿那个急性子,都说了皇后之位迟早是她的,这么急着搬去坤宁宫,也不知会朕一声,累着身子怎么办?”
他心情畅意赶去坤宁宫,为了给盛皇贵妃惊喜,还在门口让所有人都退下,主动推门。
意外的,殿内摆设陈饰并未变样,还和之前一样素净。
屏风上映着一抹女子身影。
“盛儿!”
他激动地唤了一声,绕步屏风后,却看到是我在站在窗边饮茶,惊得脸色煞白。
“怎么是你……你不是……”
我冷睨了他一眼,“我不是该武功尽失,被送去敌国当军妓换和平了对吗?”
“你都知道?!”皇帝攥紧了手,不可思议,“那箱子里装的是谁?!”
我笑了,笑他愚蠢。
“还能是谁,当然是身怀皇嗣,你心尖尖上的那位盛皇贵妃呀。”
这打击太大,皇帝险些站不稳,不断回想近日的一切。
送行的队伍已近边关,根本来不及阻拦。
他瞪着我,恨意满目。
“贱人!毒妇!大逆不道!你怎么敢?!”
他仿佛要用尽一切恶毒词汇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