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往后的日子我日日都去，为他沏茶捏肩。
他当真以为我乖巧了起来，欣喜得不行，对我之前也是愈发感到愧疚，似是为了弥补我总是对我嘘寒问暖。
每每到这我都觉得恶心得不行，偏偏面上还要装作欢喜的样子。
纳兰静自然是不高兴的，「别以为你这样大人就会在意你，你依然斗不过我。」
我看着她只觉好笑，「大人也是我的夫君，我这样做有何不可，况且说到底，我才是大人的发妻。」
我便喜欢看她这般气恼的样子，哪里是她痛处，我偏要往她哪里扎。
「妹妹可得加把劲，毕竟嫡子是谁的可还不一定呢。」
她大抵是受了我的刺激，夜夜想了法子让顾无相去她的房里。
不过这正合我意，那般恶心的男人我也未想过要与她共享。
「大人，妾身库房里的那些宝贝快放不下了，留在我那也是没用，要不还是大人拿走吧。」
我娇滴滴地看着他，手悄悄爬上他的手背，勾的他有些迷离。
「不喜欢嘛？」他问我。
「妾身还是更喜欢字画些。」
「那便叫翁七记在小账簿上，入了大库吧。」
翁七是他的心腹管家，小账簿？果然有这种东西，是专门记那些收贿的么。
不过也着急不得，我总会搞清楚的。
不过显然有人比我更急。
「殿下，您能叫您手下温柔点嘛，或许我也可以自己来后门的。」
「不好联系你，没有办法。」他挠了挠头，「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他手里应该有本账簿，我会想办法拿到的。」
「不错不错。本王出府带了些花饼，你要尝尝嘛。」
「殿下，您……」
「我今天确实很闲。」
还没问出口他便已经回答了。
没办法，我只能蹲在门口陪他吃完花饼。
「我吃完了，这下可以回去了吧。」
他拍了拍衣袖站起身，「去吧，有困难记得联系我。」
十二、
我同顾无相说我想学记账，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妾也想学些本事，毕竟是大人的妻子，学些也有利于管中馈。」我低头露出个害羞的笑。
「既如此，让翁七教你便是。」
我便开始跟着翁七身边学管账。他对我这个有些软弱的夫人并不设防，我跟在他身边，能看到府里的很多东西。
他记账时也不避讳着我，只不过账簿似乎有很多本，各自放在不同的地方。
哪一个是我要的呢？
我只能先跟着学，了解个大概。
学这个并不轻松，一堆算数总是让我非常头疼。
在这之中，七皇子还总是来审查进度，每次我都要陪他在后门吃点东西。
堂堂皇子那么喜欢蹲墙角吃饭干嘛。
「殿下，你今天感觉很不一样呢？」今天看起来如此正经反而让人觉得不像平时的他了。
我敏锐地瞥到了他手腕内侧的血迹。
从袖里掏出手帕，「发生什么事情了嘛是。」
「嗯。」他只是淡淡应了声，默默擦去血迹，又补了句，「在皇宫中这很正常。」
「需要我加快进度嘛？」我可不想错失这个这么好的助力。
「无妨，事情操之过急也不好，这点时间本王还是等得起的，你也要小心。」他把手帕踹进怀里。
「诶，那是我的……」
「走了。」他摆摆手匆匆离开。
这尊大佛还有自己走的一天。
十二、
「翁管家，府里似乎将各账都分开记录了，他们是怎么区分，又如何汇总的呢？」
我指着一处账簿询问。
「这个啊。」他想了想，「多初学者来说确实有些难，你跟我来，我给你一一解释。」
他打开一个抽屉，「这是府中的下人及各房的月例发放。」
他又带我去了另一处，「这是府上的一些人情往来支出的账簿。」
在总厨房那，「这是全府的伙食支出账簿。」
……
「这就是所有的一切了，每月底会有专门的人进行汇总记录。」
这段时间我也跟着翁七看了不少，各处的账簿存放出我都知道的很清楚，去了这么多地方，好像只有顾无相书房的他还没提到。
「这就是府上的所有了嘛？」我抬起头问他。
「是的，夫人。」
看来，书房里藏的就是我想要的了。
「姐姐。」纳兰静怎么来了，还跟着顾无相，「恐怕姐姐以后不能再学了呢。」
我的心颤动了两下，难道被他们察觉了嘛。
「如今我管家，一应事宜实在是太繁琐了，要学的也太多，翁管家可能就没时间教您了。」
她拉着顾无相的手，好不亲昵。
果然呢，她想要的东西，我怎么争得过。
「这也是大人的意思，姐姐莫生气。」
「怎么会呢，都依大人的就是。」我抬头看向顾无相，毫无一点不愿的神情。
看见我的样子，他终于舒了口气。我却觉得讽刺，他如何觉得，他能平衡两个妻子啊。
纳兰静从我身边走过，压低了声音，「你看，你争不过我。」
无妨，我想要的，已经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