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婆婆架着二郎腿,对我不屑一顾:“彩礼66块钱,要不要,不要就走。”
我摸着腹中的孩子冷冷一笑,走就走,但不是现在。
一年后,婆婆和老公哭着求我不要走,而我转身送给小三一套房。
上次和大学室友见面,还是在医院住院部。
我刚生完儿子没几天,躺在床上忍着刀口侧切的痛苦,老公高志强坐在一边玩手机,婆婆张友兰抱着小孩催促喊喂奶。
沈茜海衣着靓丽,风姿绰约地晃悠到病房门口,朝我浅浅一笑,然后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嚎啕大哭。
我是产妇,她是小三。
她突然出现,我先是一愣,高志强和张友兰也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沈茜海抹抹眼泪,含羞带怯地站起来依偎到高志强身上,娇声道:“你跟她都有孩子了,那我怎么办啊?前两个月在酒店,不是说好会娶我的吗?”
我见沈茜海假模假样地哭闹,假睫毛都掉到鼻子上,手一抹,黑乎乎几道眼线就涂花粉白的小脸,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用的什么劣质睫毛膏,一点都不防水。
沈茜海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花钱送给前夫的小三。
穷了这么多年,一夜暴富,花钱稍微有点控制不住。
送给沈茜海的一套商品房,就当我做慈善了。
我老家在一个特别穷的村子,爸妈没文化,还非常封建,脑子里只有种地和儿子。
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妈的,怎么是个丫头!”
于是第二年,我就有了个弟弟。
我连走路都不会的时候,就要给弟弟喂奶,等再长大一点,基本就成了他们儿子的仆人。
到上学年纪,爸妈种地没时间接送,才让我跟着弟弟一起去学校上下学。
我弟的同学都知道,他有个陪读丫鬟,每天放学在门口帮他提包写作业。
我弟不喜欢念书,被爸妈惯得流里流气,经常在学校惹是生非,被开除过好几次。
我学习成绩非常好,一本是稳上的。
但没想到,高考结束,我从考场一出来,就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拽上了大巴。
我奋力挣扎,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怎么挣脱出一个中年男性的桎梏呢?
大巴在一个隆隆作响的厂区内停下。
中年男人:“你妈给你填表报名了,以后就在我这干活,一个月三千五工资。”
“叔叔,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还要上学呢!”
男人轻蔑地看着我:“小丫头上什么学,你妈叫你在这乖乖挣钱,给你弟弟娶媳妇。”
我们老家彩礼重,我弟样貌不行,家里又穷,如果出不起彩礼钱肯定是娶不上媳妇的。
所以我妈压根没想过让我上大学,等我打几年工随便找人嫁了拿到彩礼钱,就把钱给我弟娶媳妇用。
我夜里试着逃跑,被墙上的电线电的手心焦黑一片。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