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囚》 第6章 在线阅读
6.
我被林政宇包养了。
准确的说,是被他软性控制了起来。
和林政宇签包养协议的当天,我收到了妈妈手术费和住院费被缴齐的短信,负责护理的护士告诉我,有人给妈妈请了二十四小时护工,让我可以放心出差。
呵,我盯着信息扯了扯嘴角,什么出差。
林政宇差点连我在母校执教的工作,都要强迫我辞掉。
我不想失去最后一点点赖以生存的尊严,假作怀恋地擦拭着眼泪说:
「我们是在母校认识的,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林政宇犹豫了半响,点头放过了我。
只是,他安排了自己的贴身秘书,做了我的名义助教。每天从出门起,便一刻不离地跟着我,上课、社团活动、下班,直到回家后。
我重新进入林政宇在别墅无孔不入的监控镜头下。
林政宇的工作很忙,大部分时间我都是自己我在偌大的别墅里,在阁楼的画室涂涂抹抹,或是在客厅的沙发看晦涩难懂的艺术电影。
如果不是林政宇总会在深夜回来,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压在沉睡的我身上,用野蛮的亲吻将我弄醒,不由分说强制侵入我的身体。
这样的软禁生活,也不是无法忍受。
这天林政宇回来时,我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电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系统停滞了许久之后,自动跳转,开始播放起新闻节目。
林政宇隔着毛毯将我拥在怀里,冰凉的脸颊贴着我的额头磨蹭。我被冻得一个激灵,瞬间惊醒了过来。
「醒了?」他说,难得语气温柔低沉。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热恋时和林政宇同居的日子。他有时候学校晚课回来,就会这样故意叫醒在沙发睡着了的我。
那时我们还住在一个小小的公寓里,虽然布置简陋,却很是温馨。
我习惯性地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嗔道:「你好凉啊,冻坏我了!」
林政宇握住了我的手,拉到自己嘴唇边轻轻亲吻了下,「乖,不生气。」
我迷迷糊糊又往他怀里蹭。
「据悉,林氏集体董事长林政宇,将在下周与邓氏集团千金邓芸正式订婚!」
「林政宇董事长年轻有为,不过而立之年便作为本市新晋首富,此次订婚也昭示着本市两大财团的强强联手——」
电视新闻里略带兴奋的主持声音,将我强行从温软的幻觉中拖拽出来。
气氛一瞬间凝滞了下来。
我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一只手上微微用力,将自己从林政宇手中挣脱出来。另一只手摸索到丢在身边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不早了,我们上楼休息吧。」我尽量保持自己声音的冷静,试图站起身来。
林政宇却强行扣住我的手腕,将我凶狠地拽回自己的怀里,感受到我身上微不可见的颤抖和反抗,他俯身将我按在了沙发上。
撑起双臂,用那双漆黑又冰冷的眼睛,从上向下俯视着我。
「你什么都不想问吗?」他说。
我觉得有些好笑。
我有什么资格,又是什么身份,去问他的私事呢?
我端起营业式的微笑,扬起手臂熟练地勾住他的后颈:「我吃醋了。」
林政宇意外地怔了一下,「真的?」随即他在我脸上捕捉到一瞬即过的讥诮和敷衍,顿时眉宇间涌上一股怒意。
「你什么意思,宋霓娜?!」他质问道。
我收起笑容,「那我该说什么呢,林总?」
「您想听我泣不成声的后悔,还是含酸拈醋的撒娇?您想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政宇的火气被瞬间点燃,他扬起手掌想往我的脸上招呼,却在对上我倔强又含泪的双眸时,停了下来。
「霓娜,这场订婚只是逢场作戏。」他叹了口气,松懈了手臂支撑的动作,将自己的身子压在我的身上,宽大的肩膀和胸膛,几乎将我包裹了起来。
「别离开我,答应我。」他埋在我的颈窝处嗅闻,嘴唇从喉管亲吻,直到嘴唇。他一边呢喃,一边喊着我的唇瓣,亲昵的啃咬着。
我放空了自己,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任由他厮磨亲吻。
突然,一股抑制不住的苦涩味从胃里向上翻涌。
我猛地推开林政宇,捂住自己的嘴巴,踉踉跄跄往卫生间冲过去,抱着洗手台不断呕吐着。
直到呕不出任何脏污,我双腿脱力地半跪在地上,浑身都是虚脱的冷汗,不住地大喘气。
当年被迫出国后,我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出现了躯体化障碍。
自从妈妈重病后,我没时间管自己的事,又紧接着被林政宇包养、监控,我许久没去心理医生那里开药了。
长期不按时服药,加上和林政宇每天不间断的纠缠,让我的病症再度复发。
我知道,如果我跟林政宇实话实说,他会安排我去看医生、去吃药,甚至会非常心疼。
可我不想让他知道。
或许我是在惩罚自己,当年一走了之后对他造成的伤害;又或许我是在惩罚他,想象到自己被心理疾病折磨得要死时,林政宇的后悔模样,我心里又觉得畅快无比。
我是真的有病,我这样想着,不自觉自嘲地笑起来。
「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是吗?」林政宇的声音在身后冷冷传来。
我呕得大脑缺氧,根本反应不过来他说的话。
林政宇见我纹丝不动,上前几步,从身后拽住我已经有些蓬乱的马尾。
「我跟谁结婚,你根本不在乎。宋霓娜,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觉得林政宇简直别扭得离谱,比我更像个精神病人。
「把你当金主啊,林总。」我哑着嗓子,任由他紧紧抓住我的头发,逼迫我仰头直视他,
「你给我钱,跟我签合同,让人随时跟着我。你忘了吗?」
林政宇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眼眸里的怒火几乎要涌出来,将我裹挟在其中一起燃烧。
许久,直到我仰视的脖子都快僵了。
他怒极反笑:「对,你说得对。」
随后他拖拽着我,将我扔进浴缸里,掰下淋浴软管,对准我的身子打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柱喷在我身上。
我尖叫一声,想挣扎着爬出来,又被林政宇踩着小腹按住在原地。
等我被淋得浑身湿透,林政宇才终于关闭了水龙头。他撕扯开自己的衬衫,在浴缸里强行侵入了我。
而我如同一只破败不堪的布娃娃,瞪大着眼睛望着白色瓷砖的天花板,麻木地承受着身体冰冷和滚烫的轮番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