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宠妻:重生豪门贵女》 第10章 见高僧(2) 在线阅读
等着他们都走了,高僧这才回去看凌皓月,而后对着凌皓月淡淡说着:“丫头,他们都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知道你的脑子好好地,你的身体也好好地,是你自己在折腾你自己。”
凌皓月睁开眼睛看着高僧。
“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高僧严肃地看着凌皓月。
凌皓月就和高僧说了她跟自己母亲说的话,而后说自己不想站起来,只想这样过一辈子,直到自己死亡,让他别费心了。
“你觉得你这样做就能解救你母亲吗?”高僧目光炯炯地打量了凌皓月一番后问着。先前的那番对峙,他当然看得出梁静思有问题,而且问题十分大。
“我不是佛祖,我不解救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她要何去何从,她自己选择。我只想救我自己,我不想我的未来那么地痛苦。”凌皓月躺在那里看着禅房外的天空,泪却缓缓的落下。
“我知道我没法子去改变她。所以我只是要让她明白,我想躺着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让我站起来。我不想给她报仇时,她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我不会按着她说的做。”
“你父亲不同意呢?”高僧微微侧头问着。活像凌皓月是个大人,他们在做着平等的交流。事实上凌皓月说这些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大人。
“那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何况他本就做错了很多事情,我妈没有欠他什么,他无权决定我妈的去留,能决定我妈未来的人只有她自己。”凌皓月依然不甚在意地说着。
“你让佛祖如何救他们?”高僧捻着佛珠沉思了一会问凌皓月。
“其实佛祖也不救人,佛祖只会开启人的智慧,让人自己选择好的去做。是不是这样?”凌皓月淡淡地问着,仿佛那一切都是别人的。
高僧沉默不语。好一会才问着:“那你死了,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呢?”
“人早晚要死的,一岁是死,百岁也是死,我现在虽然只是六岁。可比起一岁死不算早死,比起一百岁死,也不算晚死。在漫长的岁月中,生死不过是一刹那的轮回而已。可我死了,那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凌皓月感慨地说着。
高僧的目光微微一跳,而后微笑着问:“真如此,你又如何在此?”
问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不过凌皓月拒绝深思,所以目光转向高僧。“是他们在找希望,他们希望大师给他们希望。”
“大师的希望是大师的,你们的希望是你们的,咱们互不相干。你还未说你为何在此。”高僧忽然发现了有趣的问题,淡然一笑。
“谁知道呢?如果不相干又怎么会相遇?佛说一切皆缘。最简单的一点,大师不想给人指点迷津,大师也就不会成为大师。门前更不会聚集着一群需要被指点迷津的人。”
“那些需要被指点迷津的人是大师的希望,如果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大师存在的必要。而大师就是他们的希望。所以大师怎能说他们的希望和大师的希望无关呢?”
凌皓月清澈的双眸看着老态的和尚淡淡说着。目光中却有了一丝的力量,不再是先前那等无力之感。不过她依然没有去回答那个‘为何在此’的问题。
高僧笑了起来:“小施主在回避问题。
“大师既然知道是回避,大师又何必执着呢?这执着了,大师岂不是着相了?”凌皓月听这话转过头不以为然地说着。
高僧只是看着凌皓月。凌皓月干脆闭上眼睛。“你坚持避开那个问题,是不是你也着相了?”高僧顿了一会才缓缓问着。
“若是无相,何来我之说?我既然在,那我就只是凡胎,着相自然是应该,否则此刻我就该去和佛祖聊天,而不是在这里叨扰大师了。”凌皓月微笑着淡然说道。
高僧看着凌皓月好一会才一本正经地问着。“那佛又是什么?”
“佛祖无相无形故成佛。”凌皓月淡然回答。
“那不是佛吗?”高僧指着禅房中的一尊佛像问着。
凌皓月顺着高僧的手指看去,而后淡淡说着:“是,也不是。”
高僧这会感兴趣地看着凌皓月。“为何?”
“心中有佛,看什么都是佛;心中无佛,看什么都不是佛。心中有佛的人自然不会迷惑,心中无佛的人,便是佛祖在他面前依然无法清醒。这个和念不念佛做不做和尚出不出家无关。”
高僧的目光变得更有力。对凌皓月的兴趣更大。“那为何会有佛像?”
凌皓月的目光落在那佛像上:“是世人非要给佛祖塑像,如此才觉得那是佛。也许最初是为了便于专心潜修,可渐渐地,世人忘了最初的本意,把那泥塑的像看作佛去膜拜。”
“世人忘了真正的佛是活的,是无相的。佛无处不在。佛在人那大光明的智慧中。偏偏世人舍本求末,舍弃那大光明大智慧,对着一堆混浊的泥去膜拜顶礼。”
“那些人满脑子的泥像却还坚持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自己得道了。却全然没想过是不是自己着相了,更没想过自己是否与佛背道而驰。”凌皓月言辞尖锐道。
“哈哈哈。小施主慧根极深。”高僧朗声笑了起来。
“谁知道我所言是不是鬼话连篇呢?”凌皓月有些自暴自弃地说着。
高僧自手腕上取下一串佛珠套在凌皓月的胳膊上,手掌在她的额头上轻抚着:“你不是你,你又是你,你自是你,你既然明白佛无相,佛在大光明大智慧中,那又何来鬼怪之说?”
“小孩儿家的,别听那满脑子是泥像的愚夫愚妇们说的蠢话。没得染了你这清净灵台,入了那歪门邪道。记着了,你如今只是身体病了。生病的人就该好生休养正气。切记:莫要再让污秽之气染了你这一身洁净的浩然正气。”
凌皓月听了这话觉得鼻子发酸,眼睛也酸酸地,然后眼睛里的泡泡就那么不断地掉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落泪。高僧没有多说,只是在一边念着佛经。
凌皓月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是在高僧的禅房中,禅房中只有自己。没多久高僧笑着给了她本《黄粱一梦》的小人图书,让她无聊时看看。
反正她如今也不过是个六岁孩童,看那些正合适。凌皓月翻了一下觉得无聊就扔下。不过一时也没人来理会她,没奈何她又拿起了那书。好一会她嫌躺着看书费力,倒是坐了起来。
那小人书大约年代久远了,有些画面清晰,有些却又浅淡。偏偏禅房内光线昏暗,她看久了就觉得头昏眼花脖子酸,所以干脆到外面去看。
坐在廊檐下看了一会又觉得累了,便放下那小人书,呆呆地看着室外的浓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从冬末初春那会躺到了仲夏。此刻树上的知了正闹得欢。
凌振、梁静思、袁文鑫三人周日去看她时就是那个场景,小小的小人儿坐在台阶上,仰头眯着眼睛看着树梢,仿佛风一吹就走了一般,三个人看着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凌振鼻子一酸,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他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女儿居然打动了他的心。他们只是在一边远远地看着。因为高僧说过,若是要他们的女儿好起来,必须按着他说的做。
这第一就是不去打扰她。她想怎样就怎样,别大惊小怪。看完女儿后,自己该回去干什么的就回去干什么。别留在寺庙中。红尘中的人自该回红尘中去打滚。几个人看过后也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