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囫囵:宅斗年华》 第8章 推卸责任 在线阅读
一日三餐,银嘉都会陪他,宝珠等丫头都侍立身后,恒宇趁机会将银嘉和宝珠的模样一比,不禁唏嘘:“都是美人,分不出哪个更美。”但一瞟门外的庆勇和小梓,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完膳,把银嘉叫到寝殿。银嘉也想找他说话,正好趁这个机会可以问个青红皂白。
门窗紧闭,房间里只有他二人,银嘉抚摸着桌上象牙雕的小象,含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双臂背负身后,侧了侧身子,瞅着银嘉,光泽鲜润的唇慢慢噏动:“需要帮忙的应该是你。坦白说,本王不放心你那两个护卫,何况孙庆勇就是个废物,他跟着不单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拖累你!”
她冷哼一声,笑道:“说得重点了。”
他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猛地抓住银嘉的手臂,急道:“你知道本王都是为你好!你不能再这样下去,银嘉!”
她垂眸镇定的口气:“你答应过我,会等到月底,已经等不及了么?前天,你所谓的礼仪小组出了人命,庆勇又弄的遍体鳞伤,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
“什么时候出了人命,本王怎么不知道?”
“装蒜给谁看!总之,我傻傻的试图挽回你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真是傻的透顶!”
“本王承认,黑衣人我本王派的,可你说的‘人命’,本王确实一无所知。”
“你知于不知,应该没什么要紧了,人都死了,知道了又能怎样!”她咬牙,仇恨的眼神如一把利剑插入他的心,扭身甩门而去。
恒宇转过神思,一口气把阿晨叫来:“那天在屋子里焚香导致失火的小子,不是被打了一顿然后拖出去治疗了么?是这样吗,本王要听实话。”
阿晨惶恐:“治疗了半日,就不治身亡了六爷,小的看六爷事儿多,就自作主张在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息事宁人,把他爹娘打发了。”
恒宇蹙额:“不是说只有一个每日进药的娘么?”
“那小子的话,六爷也相信?”
他顿时怅然,挥挥手:“下去吧,让本王静一静。”
下午未时,恒宇亲自去了醚秀殿,几个丫头排成一溜做针黹,小梓、庆勇和司马青三个门廊下站的,银嘉与莲舞屏风后商量事宜。
他退回司马青面前,伸手拿正他腰上的玉佩,闲闲的说:“司马大哥,表姑爷,依本王所知,你的巡逻范围应该不止醚秀殿附近吧?”
司马青一本正经的,却有点心虚:“正好巡逻至此,六爷凑巧来了。”
“哦哦,每次本王来这儿都看见你,原来都是凑巧呀!”
把司马青说的头脑发热,他转过头看见庆勇胳臂上缠着绷带,悻悻的笑道:“这么尽忠职守,带伤上阵可歌可泣呀!看来本王应该把你的月例钱翻倍了,难得难得,尽忠职守,替王妃打苍蝇扑老鼠。”
庆勇大怒,攥紧拳头却被小梓暗暗按住,否则他一定又惹出一起祸端,不是他吃官司就是恒宇流鼻血,小梓沉住气:“多谢六爷夸赞,我等定会保护好王妃!”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银嘉早站在门槛内,端庄的衣着衬着那张素净标志的脸蛋儿,好不迷人。
恒宇开门见山:“本王是想告诉你,你所说的那个差一点导致失火的小子并非本王的人打死的,抬出去治疗,但不治身亡,是死在大夫手里。本王已经支付五百两银子给他的家人,按理说,他骗本王说只有一病重的母亲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五百两银子扔给街边乞丐也不该给他。”
“没想到你是这样推卸责任的。”她砰然把门关上,唬的恒宇一怔。
阿晨眼见他受这样冷漠,便起了歹心,走到花园,便惺惺作态说:“不是奴才多嘴,照这个情形看来,娘娘对六爷是不可能好的了。不瞒六爷说,镜花楼才来了位姐儿,长得那是无可挑剔,一上来就众星捧月,成了花魁。”
“真的?”恒宇登时来了兴趣,“叫什么名字?”
阿晨嘿嘿笑道:“六爷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顾虑:“万一银嘉发现了,岂不说本王食言。”
阿晨狡黠地说:“换身风格不同的衣裳,戴顶帽子,拿把平时不常拿的扇子,这样打扮起来,哪里还是王爷?还不想在外待几天就待几天。”
“那家里怎么办?”
“就说六爷迷途知返,听了和尚导引,想忏悔,闭关抄佛经哩!”
恒宇往他脑门一凿,笑赞道:“臭小子,你有这妙计,到现在才说。”
当下恒宇回瑞雪堂秘密选换衣着,颖儿、红杏听到阿晨叮嘱:“六爷有事出几天门,有谁找,就说抄佛经呢,也别给人开门。”
两个丫头恍惚应了。
恒宇打理齐整,阿晨看了说成,又让丫头审度,红杏说:“像个花花公子!”
颖儿笑道:“有钱人家的公子,花俏点儿就是这样,叫人看了喊贼!”
恒宇穿着颜色光鲜的衣帽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见天色不早了,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便急忙脱了换上原先的衣衫,阿晨竖起拇指赞道:“六爷,才一会儿功夫就学会如何自由了。”
恒宇陪银嘉用过晚膳,便急急回瑞雪堂了。
银嘉猜疑:“宝珠,你看六爷几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宝珠拿绢子擦拭嘴角,应道:“好像有点神经紧张。”
“我就觉得,一次性吃那么多药肯定有副作用。”银嘉回头望向李思,“明儿请太医来,给六爷检查检查身体,没甚后遗症才放心。”
那小梓巴巴的望着银嘉的背影,听她一言一语,看她一举一动,对赵恒宇无微不至,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对他漠不关心。
他沉叹,凝眸,魂飞天外。
“公子。”忽然有只手在他眼前挥动,他从九霄云外转过神思,原来是碧琼。只见她清澈无杂的眼睛水晕悠悠,匿藏着羞赧的纯真,“公子,你在想什么?娘娘都走了,你竟站这里发呆。”说完,特地瞄了一眼他的脚,把嘴紧抿。
小梓方发觉周围早已是几个丫鬟在打扫,杯杯盘盘的声响,居然叫他陷入沉迷了。对碧琼莞尔一笑,说:“就你晓得回来叫我。”抬步外走。
碧琼听他一言,比吃了蜜还甜,“公子公子”的叫着跟在他身边。银嘉早走的没影,他俩落在长长的回廊下。
原是银嘉有意撮合。
只庆勇这回是动了真心,看天晚了,宝珠央早回去休息,银嘉应了,庆勇举手上前道:“容奴才送姑娘回去,天黑,怕摸错路。”
宝珠嗔怪道:“别说笑了,这前后才几步路,又是走熟了的,走迷才怪呢!倒是你,送我一回,折胳膊断腿的,我如何担当!”
他凉薄的唇倏尔掠过一丝暖意:“路不远,却是弯儿多。只要你安全,我就是送了命也甘愿!”
把宝珠羞得小脸儿绯红:“胡说什么呢,也不害臊,再别跟着我!”扭头便跑,银嘉给庆勇一个肯定的眼神,庆勇便勇气倍增,拔腿追去。
银嘉自从衙门回来就跟宝珠问了清楚,因知道宝珠用六十颗珍珠换了贞洁,恨不得马上告诉庆勇,但宝珠求她:“娘娘好歹替我瞒他几天,我第一次跟男人谎称情人,够难堪的了。这男人若是有个执着不悔的心,便也值了;若他不是那样人,我便用不着跟他打交道,只当为娘娘牺牲一次。”
宝珠因心仪庆勇,对银嘉当初无情似的命令不反感倒觉欣慰,因为庆勇追了她不下五日,她不理,他却执着的很。
她说:“我早已不是完璧,你穷追什么?在衙门出了那么大的糗,你还没有看够!”
他笑笑:“要不是你为我做这些,我又怎能轻易地逃脱赵恒宇的手心?说真的,我把你说成是我的未婚妻的时候,心里好没底。甚至,凭你前些天对我的态度,断定你是万万不肯帮我的,可结果你……”
“是娘娘逼我的,所以你要感激,就感激娘娘去吧!”
“不!尽管你是被迫,可是你的名分,如果你的身子……”他激动的叫,顿住,口里喷出急促的气息,“那我岂不是害了你一辈子!”
如果没有把那六十颗珍珠戴在身上,她现在肯定在哭,肯定会抱怨银嘉、庆勇一辈子,不,也有可能让某个人负责。
却说恒宇趁黑混入镜花楼,阿晨洒下大把大把的银子在姑娘们花花绿绿的衣服上,镜花楼顿时着了火相似,欢声笑语不断,莺歌燕舞连绵。老鸨子初还以为是哪个大手笔的公子哥儿,一看是恒宇,喜得要命,尖着细利的嗓门:“这十天半月不来一回,老身还以为再也见不着六爷了呢!在家吃的饱饱的,也别忘了我们姑娘才是,姑娘们都是一颗心盼着六爷,可别当薄情寡义之人,背地里骂成一锅!”
就有姑娘娇声细气的接口:“听说王爷一门被王妃管着,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进,寻医问药都得请示她,这不装病装了半个来月,今儿不知走什么狗屎运,混了出来!咱们别高兴的太早,王妃家里一跺脚,王爷准连滚带爬的跑!”
这一番说的都瞎起哄:“怪不得呢,颜色也不是惯常穿的那种,莫不是使障眼法迷住王妃,才偷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