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红色高跟鞋》 第1章 来时的路 在线阅读
我叫徐佳。
我妈怀我的时候,算过命。
算命的说,如果是个女儿,便难养活。
从前,我是不信命的,我以为,我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是最牛逼的!
总有一天,我能够一夜暴富。
但在我爸中风去世的一个星期后,我便明白了,我他妈啥都不是。
那天,我爸刚刚下葬,外面下着大雨,我傻傻地坐在床前。
我后妈在我跟前来来去去,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跑路。
我望着甩在地上的衣服,梳子,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慌了神。
我一把上前抱着她的大腿,苦苦地求她,别走。
她头也不回地一把将我甩开,上了车。
我的背,重重的撞在地上,生疼,不敢多想,又立马爬起来,追了出去,哭着求她,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当然,她根本不顾我死活,走了,留下一阵,雨水从地面飞溅的声音。
那天的雨,真的像是天上掉的刀子,从头上浇下,我冷得发抖,身子在抖动着,心也在抖动。
我以为我的遭遇已经惨得不成样子了,没法再继续,但其实那只是刚刚开始。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撑着一把破伞,晃晃荡荡地向我走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我警觉地绷紧了身子,一口忍住了哭声。
可身上白色的连衣裙早已湿透,白色的内衣,内裤,完全显出了轮廓,雨水顺着发梢流淌,我本能的双臂交叉挡住胸口,侧过了身子,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大雨砸在地上的声音中,混合着那个男人的拖鞋,擦地的声音。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我屏住了呼吸,死死地拽紧了衣角,心猛烈地狂跳。
“小妹妹,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啊?”
突然,那个猥琐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的身子猛烈地一颤,手开始有些发抖。
下一秒,就感觉一只咸猪蹄搭在了我的腰上。
“你要干嘛?放开我!”
我下意识地挣扎,想要逃,那只手,却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腰。
我使劲全力,掰着他禁锢住我的手,可身前的男人长得又大又胖,四肢肥,手脚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小妹妹,听话。”
说完,他丢了伞,将我抵在了墙上,一只手摸着我的屁股,一只手探进了我的裙子里,掐着我的胸。
我用尽了全力,推着,捶打着,声音颤抖着大喊着。
“救命啊,救命……”
嘶哑的哭声,叫喊声,消散在那天的雨里。
“别喊了,乖,我来好好疼你。”
他一手粗暴的撕裂了我的裙子,我的腰部到大腿裸露了出来,随机,他的大手探到了我的私密部位。
我的身体穿来一阵电流,我更加发了狂地大叫。
“不要!放过我!不可以!”
手上,我伸出指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他的背上划出两条血痕,指甲里满了他的肉沫。
很快,便感觉到,他的背上流淌着泛着腥味的鲜血。
他疼得大叫,抓住了我的头就往墙上撞,每一下,我都感觉,我就要死去。
三两下,我便没有一丝力气再挣扎,只是隐约中看到,他迅速解开了皮带,脱下了裤子,就往我身上靠。
我闭上了眼,眼角的泪还是不断的溢出。
“砰!”
一声重重地敲击声后,我听见男子剧烈地倒地声。
我睁开眼,看见他倒在了我的跟前,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也倒在了地上……
那天救我的人是王阿姨,她非但救了我,还将我带回了家中。
王阿姨没有儿女,对我非常喜欢。
可她的丈夫,张叔坚决反对。
他一次又一次地偷偷跟我说,让我自己走,他们两养不活我。
但我没有地方可去,只是死皮赖脸地跟着王阿姨,卖卖早点,做本小本生意,顾生活,原本清贫的日子,越发清贫。
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我愿意就这么下去,一辈子,但是,老天,它不同意。
三个月后的夏天,王阿姨频频感到不舒服,张叔陪她一起去了医院。
我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直到我看到张叔回来。
他双眸猩红,拿着扫帚往外,赶我走,我只是任由他打在我的身上,死咬着下唇,一动不动。
他气得一把甩开了扫帚,哽咽着告诉我,王阿姨得了乳腺癌,需要30万的手术费,他们再也顾不上我了。
我的喉咙一下子哽咽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我不想走,但我必须走。
我不知道为啥老天对我如此的不公,好似天底下所有的倒霉事,都到了我的头上。
那时,我好想造一个炸弹,将这个世界都给引爆了。
但,实际上,我无处可去,我不知道,我明天该怎么办。
也许明天,我便会死去,那么想,我便拿着手上仅剩的一点钱,到了一个看起来无比高大上的俱乐部,点了好些酒。
我把自己灌得烂醉,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像是炸了一样,却想起王阿姨对着我笑的那张脸。
我不自觉地苦笑后起身,晕头转向地到了前台,指着服务员大喊,你们老大在哪,老娘找她有事。
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云飞,金港娱乐公司的经理,一个培养嫩模的公司,我在他那,签了“工作合同”,换了50万。
等到夜里,我将所有的钱取了出来,装在一个麻袋里,从窗子里,甩进了我王阿姨住的屋子里。
麻袋掉在地上,绳子开了,钱散了一地。
我裹着退了色的外套,缩着身子,躲在树后,瞟见屋里张叔,捂着脸,睁大了眼睛。
他立马出来找我,我将身体缩得更小,准备转身时。
我听见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哽咽着,望着门外漆黑的夜,大喊。
“谢谢!谢谢!谢谢!”
但,因为那三声谢谢,我赔上了一辈子。
是王阿姨带我,结束了第一场噩梦,却是因为她,我走进了第二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