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也有白月光》 第5章 在线阅读
15.
我醒来的时候在祭台上，同最初祭祀一般被绑住。
脑袋很疼。
是他们拿着东西砸的。
我下山去买糕点的路上被潜伏的村民们袭击了。
他们拦住我的去路，逼我说出山神的住所。
我没有回答他们，与他们抗争着，可惜最后还是没敌过。
我看了看下方的人群，注意到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上一次祭祀的女孩。
她躲避我的眼神，躲在家人的后面。
她误以为秦不言是假的，只是骗人的，不然不会放她走，还给她银两。
可我没想到，她会回来。
“原来那个山神是弄虚作假的，什么都没干就骗我们村的女孩。”
“是啊是啊，可惜这么久才发现。”
“这次多亏了老李家的女娃娃了。”
“可不是吗？你看那老唐家的女娃，还没名没分的跟在野男人身边，真是羞耻。”
“问她那个冒牌货在哪她也不说，怕是想占着财产自己用嘞。”
“看她死了还怎么用，呸。”
……
我接受着他们的目光，听着她们肆意的编排，又有何惧？
我的目光早已不在这方寸之中，我身为女子受着许多的差别待遇，不能读书不能拥有自由，我原以为这是该的。
后来发现不应该，我们也可以同男子一般，读书识礼。
我可以自己做工养活自己，可以肆意潇洒扶贫救弱，也可以同丞相家的女儿一般，参与权谋。
只要我想，我便不能被束缚。
村民们朝我丢臭鸡蛋烂白菜，甚至有人冲上来拿着刀捅我，周围的火柴终究被点燃。
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我在重重大火中见到了秦不言。
我看的出来他很生气，从前他不会伤害这些百姓，可如今一甩袖子就倒一排。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见他生气。
他匆匆向我跑来，将我轻轻搂在怀里仿佛是什么易碎品一般。
“念念？”
我想回答他我没事，却发不出声音。
看着他脸上的泪痕想为他擦一擦，却再也抬不起手来。
16.
我感觉身上很柔和很舒服，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断朝我涌来。
我坐在旁边看秦不言为我擦脸，可惜他看不见我。
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变成灵魂状态，连神仙都发现不了我。
我日日跟在他后面，“秦不言”“秦不言”“秦不言”，我不知疲倦的叫着他。
可是他听不到，或是偶有所感应朝我看来，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为我擦身沐浴，打理头发。
他日日为我买我最爱吃的点心。
他日日坐在我床边，一呆就是一宿。
“念念，你怎么还不醒？”
“你怎么次次失约，上一世要与我三生三世没做到，这一世答应我要回来也没做到，就连如今答应我等着我也做不到吗？”
“念念，醒醒吧。”
秦不言照常举办了婚礼，就我们两个人和他从族里带回的信物玉佩。
他从怀中拿出符咒，烧焦变黑的符咒放在我身旁。
是我求的符。
他将我的血滴进玉佩，又将他的血滴进玉佩。
念了一堆我听不懂的咒语，但是让我越来越困，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花，“秦不言。”
他这一次感受到了，“念念。”
我再一次醒过来是在山上的屋子里。
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我巡视周围没见到秦不言，内心不免有些焦急。
门突然被推开，我满怀希翼的望过去，不是秦不言，是他的好友。
“我叫徐闻，是不言的好友。”
我随意点点头，“秦不言呢？”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将吃食放在桌上。
“秦不言呢？”
“死了。”
我愣了愣，他肯定是在骗我，秦不言是山神，怎么会死？
“他是神，怎会死呢？”
“他若不死，死的便是你。”
“唐念乐，我早就说过你会再一次害死他的！”
大概是看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替秦不言不值，他一股脑告诉我许多事。
他说，秦不言回来的时候我只差一口气便死了，为了保住我的命他内丹剖下来给了我。
内丹没了，仙力散去，他活不了。
他说，秦不言一族是天生的仙，不过每个人需要历劫拿到自己的神魂珠才能真正上天成仙，不然只能在下界做个山神河神。
秦不言拿到了，但是为了救我，又没了。
天生的仙啊，怎是区区凡人想杀就杀的，我动手了就该付出代价，神魂俱灭。
秦不言拿他的神魂珠换了我的往生往世。
他拿他的一半仙力救我父兄，我却恩将仇报。
他说，秦不言爱惨了我。
秦不言为我放弃了所有。
17.
我日日都做梦，却唯独梦不到故人。
秦不言，为何不入梦？
我没有杀了那群村民，我只是显灵吓了吓他们。
让他们日后祭祀送两个女子前来。
其实我是想杀了他们的，被徐闻拦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