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人淡如菊拼了》 第2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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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结果出来,是喜脉。
东宫一派喜气,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都难掩笑意。
我正虚弱,却还是爬起来,向皇后和太子叩头。
“清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垂泪,摇了摇头。
“臣妾自知理亏,没想到今日长姐如此不知礼数,冒犯皇后娘娘,臣妾代为赔罪。”
我磕了一个响头,皇后差人来扶我,被我拒绝。
我又向太子赔罪。
“在家时,长姐时常与我说她和太子的情谊如何深厚,与旁人不同,虽长姐有自己的缘由拒绝选秀,可今日一见,却有此事。”
“臣妾是次女,君子不应夺人所好,如太子真要纳长姐为侧妃,不如臣妾让位,这太子妃之位,还是应当由长姐坐下。”
我默默垂泪。
我知道,此刻我不过着一袭素白纱衣,更是任何妆发都无。
比在正殿上的乔乐语,惹人怜爱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皇后冷哼一声。
“这般目无尊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怎可入东宫?”
太子脸色稍凝,似乎想辩解什么,可看着皇后的脸色,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当晚,太子留下来陪我。
我瞧着他心不在焉,有一勺每一勺燕窝的喂我,便知他一颗心还在乔乐语身上。
我的手指不自觉揪着一缕长发,装作善解人意的开口。
“其实,太子想和长姐日日相见,也不是没有办法。”
“宫中有孕的妃嫔都会让家人来照顾一二,不如,臣妾去求皇后娘娘,让长姐来照顾臣妾这一胎。”
“长姐贤惠,长期以往,皇后一定会对长姐改观。”
太子不会死了娶乔乐语为妃的心。
所以这些话,与其让太子与我商量,倒不如我率先出击,好让太子心中对我多一丝愧疚。
果然,听了这话,太子眼前一亮,俯身吻了吻我额头。
“予清,有你,真是本王的福气。”
就这样,五日后,在我的安排下,乔乐语换了一身宫女服,成为了我的贴身侍女。
与上一世的身份彻底反转。
6
我知道乔乐语并不服气。
向来养尊处优,被人侍候惯了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来侍奉妹妹?
可明面上,我偏要偏心她。
她嫌宫女的衣服粗糙,我便赏她最好的料子裁制新衣;
她嫌向上行礼麻烦,我便免了她一切礼数;
她嫌熬中药呛鼻,嫌洗衣水凉,我便通通让旁人去做。
知音更是按照我的吩咐,将闲言碎语往下人的耳朵里一说,整个东宫便也传开了。
说乔大小姐不是来照顾有孕的妹妹,而是来提前学习如何当太子妃的,等选秀的风头一过,太子妃之位便要易主。
可她此时仍是宫女的身份,这般高傲的做派,实在引人不满。
特别是入住东宫以来,我一向宽仁待下,从不与人争执,更是时常施惠恩泽,对下一视同仁,深受众人爱戴。
在我和知音的联手下,乔乐语很快被下人们排挤。
不但不洗她的衣裳,连饭也只给她吃剩的。
每回太子来看望我,乔乐语眼底总是带着渴望和羡慕,又硬是做出孤傲,清高的样子。
我喂太子喝汤药,她在一旁翻白眼,太子与我就寝,她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太子一开始还时常与她说话,可她三句就有两句提到与太子从前的情分,后来被排挤,眼里更是时刻含着一汪泪水。
太子本就事务繁忙,从前我会与他说上许多宽心话,还会抚琴让他舒缓心神。
可乔乐语不懂抚琴作诗,却像个听不懂话的。
太子说头疼,她便说小时候一起荡秋千的快乐,太子说夏日心烦,她还端着热辣滚烫的炖汤逼太子喝下。
都说距离产生美,我偏要这两人日日相见。
长此以往,太子没了与她说话的兴致,反而更喜欢遣退下人,关上门来感受我的胎动,与我说些体己话。
“长姐,你不委屈吗?”
我故意问她。
乔乐语一双眼眸满满的委屈与被忽视的不甘,却仍旧吸了吸鼻子,对着天上瞪眼。
“不委屈,大家都说我委屈,我偏不委屈。”
我心底笑开了花。
次年三月,我诞下一名男婴。
太子高兴得醉了酒,误打误撞推进了乔乐语房门。
皇后大怒,却不得不顾及皇家颜面,让太子纳了乔乐语为最低等的妾室。
也因此,太子和皇后对我更加百般疼爱,有什么好的全往我宫里先送来。
乔乐语仍旧穿着她那自以为素雅的衣裳,日日在寝殿等候太子。
我摇晃着婴儿的摇篮,看着儿子粉嫩的脸庞,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
我心里一点儿也不着急。
按照前世的记忆,当上太子妃后第二年,皇帝就会驾崩,太子顺利登基。
我是当仁不让的皇后。
到那时,乔乐语在我之下,想要做点什么,更加轻而易举。
可我却没想到,这一世,事情发生了变化。
时疫提前了。
7
太子登基后第三个月,时疫就发生了。
我不明白为何会提早,难道是身份转变,推动了事情发展?
来不及细思,好在与上一次一样,是乔乐语先感染了时疫。
太医顾屹安早早跪在我宫门口,要求派他去诊疗乔乐语。
许久未见顾屹安,我又想起上一世求他问药时,他勉强的嘴脸以及“不经意”告诉乔乐语的事情。
让他在烈日下跪足了一下午,才应了他的请求。
“贤妃性命垂危,皇后是她的妹妹,怎可胡闹?”
他皱着眉,言语间满是责怪。
派他去后会发生什么,我一清二楚,便也懒得理他,让知音将他撵了出去。
我坐在软榻上沉思。
上一世,因为我是乔乐语宫里的奴婢,她染了时疫,我自然逃不过。
当时所有人都只顾着尊贵的皇后,只有知音日夜不离守着我。
后来我好了,她却病了。
我求乔乐语让太医为她诊治,或将她送出宫去回家也好。
可乔乐语用手帕捂着嘴,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对知音的痛苦视而不见。
“宫中缺人手,调不开,再等上一两个月再说吧。”
就这样,以至于知音到死都没有与她的家人再见一面。
这一世,不知还会不会有变故。
所以虽舍不得,但我还是连夜将她送出宫去,又给了一笔银两,让她照顾好自己。
有些事,只有身居高位,才知道办起来有多容易。
我的心还未彻底放松下来,变故又发生了。
宫外传来消息,三王爷也染上时疫,性命垂危。
甚至有人传,是离宫礼佛的乔乐语在外与三王爷暗中勾连,才同时染上同种疾病。
可乔乐语什么也不说,面对皇帝要的证人和证词,只淡淡说了句“皇上若不信,臣妾百口莫辩”。
她这个态度,本就多疑的皇帝盛怒,下令不许人医治三王爷。
我的心一下凉了一半。
身份调转,所以这一世与三王爷相遇的是乔乐语!
8
三王爷,也就是三皇子,是我上一世唯一真心爱过的人。
他自幼不受宠,被放在宫外生活,没有王爷架子,待人也从不高高在上。
他不嫌弃我有过婚约,也不随他人嘲笑我选秀落选。
反而告诉我人贵自重。
我对他一见钟情,相谈甚欢。
可后来先帝驾崩,皇帝碍于兄弟情面,将他迎回宫中。
也就有了乔乐语借口让我进宫,当她贴身侍女这件事。
乔乐语根本瞧不起我竟然能得三王爷的喜欢,因此对我的婚事拖延敷衍。
直到皇帝与我说了两句话,她才心中着急,怕我为妃,地位更加高贵,才将我指给了京中的屠夫。
这一世,我已是皇后,与三王爷再无可能。
可他这么好的人,我不会见死不救。
我要做的,只是让乔乐语体会一下当初我的破碎的人生。
乔乐语自私自利,不愿向皇帝做出解释。
她仍在病中,皇帝不会拿她怎么样,最多是禁足。
可是帝王生性多疑,三王爷性命垂危。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皇帝感染时疫的时候了。
我借口不适,让太医开了许多治疗时疫的方子,又暗中传递,将这些药送往三王爷府上。
顾屹安治好了乔乐语,两人渐行渐近,连日常请脉,乔乐语都指定要顾屹安来。
皇帝这病比我想象中还重,既发热又不断胡言乱语。
他握着我的手,时不时喊我一声“语儿妹妹”。
服侍的宫女皆说帝后感情深厚,可只有我知道,这个“语儿妹妹”,是乔乐语。
并不是我乔予清。
我一步不离地看着皇帝,乔乐语拉拢其他妃嫔,话里话外透着我霸占皇上,不肯放手。
“皇后娘娘心胸狭隘,若是换作我们,必不是这番做派。”
可她自己还深陷流言,谁也不愿理她。
我也没闲着,在皇帝悠悠转醒,看见我眼里明显闪过一抹失落时,我率先认下这份罪名。
“都是臣妾不好,贤妃记挂皇上,可她也才痊愈,臣妾也不忍她操劳,让她来照顾皇上。”
皇帝谓叹一声,扶我起身,说没关系。
我又掩面落泪,假意透露乔乐语的关心。
“听闻贤妃心系皇上,特地寻了杭白菊,做了香枕,想来是要献给皇上的。”
“皇上大病初愈,这几日总见咳嗽,贤妃还特地领了进贡的枇杷膏,想来是要为皇上熬制药膳。”
“这不,今早臣妾还见贤妃身边的宫女拿着抄写的佛经去焚烧诵读呢。”
听我这么说,皇帝的脸色才算缓和一些。
可一旁服侍的宫女却忍不住,支支吾吾的回禀。
“贤妃娘娘是缝了杭白菊香枕不错,可是——可是——”
我冷喝一声,“大胆!皇上面前,有何隐瞒?”
宫女扑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地将她今早路过乔乐语宫里,是如何见到太医顾屹安请平安脉,两人如何亲近,贤妃又是如何将杭白菊枕亲手赠给顾屹安的。
就连那上好的枇杷膏,也熬制好,让顾屹安喝完了再走的。
“就连那亲手抄送的佛经,也是为了宽慰顾太医母亲离世······”
“放肆!”
皇帝怒极,将手中的瓷碗狠狠砸碎在地。
“她前脚与三弟传出流言,后脚竟又与太医不清不楚,成何体统!”
皇帝剧烈咳嗽,我赶紧上前安抚他,趁机为三王爷解释。
“三弟只是普通发热,看守他的宫人早就前来回禀,不出三日便好了,想来流言只是流言,三弟与贤妃并无交集。”
“至于太医顾屹安——”
我故意装作迟疑的样子,看皇帝大病初愈合的身体气得发抖,火上浇油,赶紧让人去请贤妃过来。
乔乐语啊乔乐语,上一世,皇帝不过与我讲了几句话,你便说我魅惑圣上,顾屹安不过施舍我一点药,你便耿耿于怀。
如今也轮到我掌握你的命运了。
9
贤妃被贬为庶人,被打入冷宫。
那日当着众人的面,她将发簪抵在喉咙上逼迫皇帝向她认错。
“臣妾与你年少相知,本以为也能相伴到最后,可没想到,在落难时给我温暖的竟是别的男人!”
“若不是皇上你纵容默许,我怎会深陷流言?”
她口口声讨皇帝。
“你若足够爱我,就该信我,这一切归根究底是你已经爱上了别人!”
她被皇帝一掌扇倒在地,侍卫上前,夺过她手里的发簪。
皇帝眼里有不可置信,也有被她这番话打动的真心与疑惑。
见状,我不慌不忙的跪下。
“皇上,贤妃定是太过爱您,才会受不了您的忽视,被他人蛊惑。”
乔乐语看着我,满脸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予清,我和顾屹安清清白白,就如兄弟一般,谈何蛊惑?”
皇帝转过身,又是重重一巴掌。
“你这个贱妇!当初朕还是太子的时候,你就口口声声说与朕是兄弟之情,如今还大言不惭将朕与他相提并论!”
乔乐语被打懵了,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我在心里偷笑,面上不动声色,细说着她从不尊称我为皇后,是对我不满。
果然,皇帝更加生气,怒吼着让乔乐语滚出去,再也不想与她相见。
至于太医顾屹安,贤妃处处维护,可到底没有捉奸在床,为了维护皇家声誉,只好秘密的将他送去了偏远的行宫当差。
两人相隔千里,被皇帝抛之脑后,眼不见为净。
同年冬至,我又怀上龙胎,次年诞下公主。
从此也算是儿女双全,坐稳了皇后之位。
为平衡各宫,我总是往皇帝跟前推荐妃嫔,不让任何一位姐妹受到冷落。
因此我受各宫爱戴,令皇帝和太后满意。
又一年冬至,在家宴上,是这一世的我第一次见到三王爷。
经过一场时疫,他仿佛单薄瘦弱了许多。
在借口散散酒气的路上,他拦下了我。
“我与皇嫂从未见过,感染时疫和宫中流言的事,皇嫂为何帮我?”
10
我心神不宁的回到家宴。
要如何与他说呢?难道说上一世,我们一见钟情,差点就成亲了?
最后只好假意坦白,无非是宫斗,不想让牵扯无辜的人。
三王爷的眼眸明显暗了下来,只淡淡的解释与乔乐语有一面之缘,并无多接触。
我看了看在皇帝怀里打闹的一双儿女,心中还没来得及感慨,便有位脸生的太监来禀告,说冷宫走水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啊!”
皇帝“噌”地站了起来,不顾宫女的搀扶,焦急地往冷宫方向奔去。
混乱之中,我与人群中的知夏遥遥对视了一眼。
知夏是乔乐语的贴身侍女,先前乔乐语被打入冷宫时,皇帝原想赐死知夏。
是我保住了她。
这两年来,她一直在暗中向我传达乔乐语的动态。
例如,她要维持她的清白,进冷宫时分毫不带,只能吃下等太监送去的馊馒头。
又例如,她要维持体面,不干宫女干的活,指使守门的太监给她洗衣裳,结果却被克扣了好一阵饭菜。
再比如今晚这场火灾,知夏说,是乔乐语受不住冷宫的苦,孤注一掷,想换回皇帝的宠爱做的戏。
我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才传轿辇前往冷宫。
刚到冷宫,就见皇帝一脚踹翻了抱着乔乐语出来的顾屹安。
两人身上皆是湿漉漉的,特别是乔乐语。
她原先带了很多衣裳进冷宫,后来挨不住饿,便一件一件的抵押了。
如今在她身上这薄薄的衣料,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尽显身材曲线。
“成何体统。”
我慌里慌张的别过眼,喊来人给他们两个披上衣服。
“皇上,这顾太医不是被罚去行宫,怎会出现在这?可是皇上的意思?”
我假意关心道。
皇帝怒火冲天,一脚接一脚踹在顾屹安身上,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偏乔乐语还不会看脸色,一个劲的为顾屹安开脱。
等皇帝发泄够了,我才上前劝阻。
顾屹安止不住的吐血,扑灭完火的太监从里面搜出了燃油。
还有乔乐语包袱里的火折子。
好戏还在后头呢。
11
经侍卫查证,确实是室内人为纵火。
乔乐语蓄意纵火,难逃一死。
她终于放下一切体面,声泪俱下的诉说她在冷宫的遭遇,以及对皇帝的思念。
见皇帝有所动容,我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走过去狠狠的踩在顾屹安受伤的腿上。
顾屹安发出痛喊。
皇帝眼底的不忍被打碎,转头质问顾屹安到底是从何而来。
顾屹安支支吾吾,只说是有位脸生的小太监传旨让他去冷宫照顾乔乐语。
可到底是哪位太监,他也说不清楚。
这时,一旁的太监忽然跳出来,指证是乔乐语买通自己,暗中与顾屹安书信往来已久。
是这两人憋不住思念之情,假传圣旨让顾屹安回宫的。
皇帝再次大怒,竟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我慌忙着人扶皇帝去休息,临走时,皇帝握了握我的手。
“予清,一切交由你处置。”
“朕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
我垂眸,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12
“是你蓄意谋害我,诬陷我与顾屹安有染。”
“清儿,我是你姐姐,你竟这般冷酷无情。”
潮湿的地牢里,乔乐语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一旁的铁刑架上还残留着上一人的血迹,我想起上一世被万箭穿心的自己。
“易地而处,你未必肯放过我。”
我笑了,理了理凤袍。
“我坐在了你最想坐的凤位上,而你,皇宫之中蓄意纵火,不顾皇帝安危,又暗中勾结顾屹安。”
“桩桩件件,哪件冤枉了你啊?”
“来人。”
我看着蓬头垢面,再无往日光彩的乔乐语,不带有一丝感情的下旨。
乔乐语恕罪并罚,死罪难逃,但顾念姐妹旧情,特赐自尽。
走出地牢,天光渐亮。
折腾了一夜,却好像折腾了一辈子。
在我心里,最好的报复便是易地而处。
针未扎进肉,任何的哭泣求饶都是虚假的。
这一世,我有一双儿女,有皇帝的宠爱,有太后的撑腰,有尊贵的地位。
从此往后的每一步,都是光明而靓丽的。
13
时间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中秋,皇帝政务繁忙病倒在榻,我微服出宫为皇帝祈福。
却特意带上了一名太医。
路过京城时,发现上一世的丈夫早已成亲,对方是个温婉的南方娘子。
时间线提前,他的病也拖拉不见好。
我让太医为他诊治,又留下了药房。
夫妻俩对我感谢不已,询问该如何报答我。
我看着两人颇有夫妻相的脸庞,还有从后厨里钻出来的一对儿女。
想起上一世,屠夫虽是个大老粗,却对我极好。
开始我总害怕他会对我动粗,不肯与他讲话,可后来才发现他是个温柔的人,收摊的路上也总会记得给我带爱吃的糖水。
也不知道上一世,没有求到药的他过得怎么样。
“夫妻恩爱,儿女孝顺,便是极大的美事。”
眼眸一转,我看见一旁刚刚完工的木雕玩具。
“若真要感谢,不如将这送给我,我想我的女儿会很喜欢。”
我说着,夫妻俩又给我磕头。
天色渐晚,随行宫女前来提醒时间。
离去前,我又看了眼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屋。
最后,坐上了属于我的皇后凤辇,渐行离去。
这一世,我终是护住了自己,护住了想保护的人。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