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江寒只觉得晃了眼睛,让这满天星斗都失了光泽,该死,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
江寒转过头,扯了扯嘴角,不再说什么,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叶玄冥却以为江寒闹了小情绪,声音清缓且温柔的说道:“我认识个朋友,是占星大师,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他,想问什么都可以。”
“真的?!”江寒果然又来了兴致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叶玄冥,这不自知的卖萌,实在是让任何人都拒绝不了。
叶玄冥笑着点了点头。
回去的过程比来时要顺利的多,江寒有些适应了飞行,放松了许多,却还是需要紧紧的搂着叶玄冥,不敢减轻半分力道。
清源城里夜市还没有散,两人在城外落下,穿过热闹的街道,抵达江寒的小屋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
江寒见叶玄冥很自觉的睡在里侧,也就乖乖的躺倒了外面。困扰了他一个月的酥麻感消失了,一时间竟还有些不适应,难道他真是犯贱的命?
屋子里静悄悄的,对面的窗户有点点昏暗的光映进来,可以听见风悄悄的吹过,江寒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呼吸声有些吵了,看了看睡在身旁的叶玄冥,平躺着,被子盖到胸口的位置,规规矩矩的躺着,睡熟了吧已经,他应该很累,毕竟有那么重的伤口。
江寒想起了小时候,他和叶玄冥也经常这样一起睡觉。不管是在谁家,睡觉前都要玩闹一整个晚上。
叶玄冥的睡姿一向很好,他就不同了,每次早上醒来,不是头朝下,就是胳膊腿压在叶玄冥的身上。
起初,叶玄冥还会半夜起来给他弄醒,让他重新躺好,盖好被子接着睡,可是没睡多久,他就又七拐八拐的换了姿势,抢占了人家的地方,时间久了叶玄冥也就随着他了。
江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夜无梦,只是醒来后,莫名的有些腰疼。
早饭是豆浆油条,是铺子后面一个小胡同里面的小店铺。店主是一对老夫妻,干这行有三十多年,江寒从到这个铺子以后,经常去那里,免费的小咸菜甚是好吃,多少年过去了,味道始终如一。
叶玄冥吃的不算多,但是江寒,吃了四根油条,喝了两大碗豆浆,撑到肚子发胀,走起路来都觉得难受,只想着先回到铺子里,躺着消化一下。他每次去那里吃,都会吃成这样。
叶玄冥轻轻笑了一下,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有跟小时候一样的毛病。”
说着,把手放到江寒的肚子上,一股暖流注入,江寒的肚子顿时感觉好多了,不再发涨。
江寒惊喜的活动了一下腰肢,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说道:“玄子,不不,玄子哥,哥,你干了什么,这么神奇。”
“没什么,只是把你肚子里的食物压缩了一下。”叶玄冥刻意忽视了江寒殷切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太神奇了,把你这招教教我吧,哥,行不行,哥~。”
叶玄冥转身向外走去,江寒赶紧追上,死死的抱着他的一条胳膊,说道:“这样在醉香楼每月一次的欢乐畅饮日,我就可以吃个痛快了,终于能有机会把掏出去的钱吃回来了。”
“……”叶玄冥无奈的看了一眼江寒,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先收拾东西办正事吧。”
见叶玄冥并没有拒绝,江寒也不再继续纠缠,眼下,还是先把铺子的房契拿回来才最重要。
刚进入陈府,就看见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道士在和陈洪生说话,两人看起来颇为熟络。
见二人进来,陈洪生忙过来介绍,语气很是热情:“小寒,快过来,这位是你姜叔,以前一直在外修行,这次特意回来帮舅舅我解决困扰,有他和你们一同前往陵园,此行绝对万无一失了。”
说着,得意的笑了笑。
对于他说的话,江寒半个字都不信。什么叫特意回来帮忙,而且这个所谓的姜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更不可能相信是什么远房亲戚。说到底,不过是信不过天玑堂那几个小修士而已,看着人家年少,以为没多少本事。
这个姜叔,肯定是他花高价从不知道哪个地方花钱请来的,对于陈洪生的这种行为,江寒再熟悉不过了。
以前有次过年,陈洪生从迷梦国采购了一批上好的云锦和香料赏给府里的女眷,却硬要对外说是在外的朋友送的,以突显自己的人缘交友广泛,纯粹的打肿脸充胖子行为。
可偏偏陈洪生坐拥祖辈家业,人家充的起。
稍作休息,相互寒暄了几句,柳明若带着两个小弟子就来了,陈洪生又像刚才那样介绍了那位老道士,没说姓名,只让柳明若等人也称呼他为姜叔。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如今这里有好几位修士,分成两派,这两拨的带头人自然是要挣上一挣的。
柳明若面上情绪倒是还好,毕竟名门正派出来的大弟子,有风度沉得住气,那老道士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气量了。
语气颇为刻薄的对柳明若说道:“柳小兄弟今年多大?师从何人?从师几年?”
柳明若面带微笑,恭敬的答道:“回前辈,尊师天玑堂堂主主天域真人,晚辈五岁开始追随师尊修行,如今二十三岁,已有十八年之久。”
语气不卑不亢,毫无炫耀之意,却有种自然天成的骄傲,末了,又问道:“敢问前辈在何处修行,修行几年,可有师承?”
听到这,江寒差点没笑出来。这话问的,语气虽然还是恭敬客气的,但可比老道士问的扎心多了,直接怀疑人家的修行正规不正规,原来这柳大师兄一点也不死板,相当的腹黑嘛。
那老道不屑的哼了一声,留一下一句:“尔等可听说过白须仙尊?”便甩袖而去。
然而,这句对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不是白须仙尊没有名气,而是他的名气实在是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