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资助一穷苦女孩上大学,却没想到钱都被她哥哥娶媳妇用了:“你们资助人不就是想要资助对象日子过的好一点吗?在我们家,我过得好,就是全家过得好,我娶了媳妇我妹妹也开心,效果都一样的!”
呵呵,效果都一样!?
我直接起诉诈骗。
1.
又是一年春节,万家灯火,齐乐融融。
我却孤身一人。
年过四十,没有亲人,没有伴侣,也没有孩子......
这样的人生似乎格外失败。
但想到那个被自己资助的穷苦女孩,心里有了些许温暖。
我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将桌上的手机拿起来。
找到通讯录,翻出她的联系方式。
接电话的并不是女孩,而是她的母亲:
“哎呀,是张总啊,过年好哇。你可是俺们全家的大恩人呐,要不是您心善,俺女娃子咋能上大学读书,你不知道,全村人都羡慕俺呢......”
带着浓厚乡土味的口音,在电话里叽里呱啦响个不停。
“芳芳呢?”
我打断她,直接询问。
“她呀,在呢,她好着呢,您不用担心,就是有些发烧,这会儿刚睡着,张总,您是有什么事吗,跟俺说一样的,回头俺转告她就是。”
她讨好的说。
“不用了,也没啥大事,就是过年问候一下。”
简单的聊了几句,我就结束了通话。
芳芳是我资助的一个穷苦山区女孩。
七年前,我去云南山区旅游,看她生活穷苦,依旧积极乐观,感觉她跟年轻的自己很像。
得知她学习很好,却没钱上学时,就资助了她。
每月一千,直到现在,整整七年从未间断过。
在她考上大学后,我更是给她买了个智能手机。
她也很感恩。
得到手机后会经常在微信里给我发一些问候消息以及祝福短信。
虽然,我没回过一条。
但她依旧乐不知疲。
却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有心思主动联系她一次,人却生病了。
隔天睡到自然醒,想到她生病了,我又打了个电话,可依旧不是本人。
说什么她去亲戚家拜年了,不在家。
突然,我有了个想法,反正过年了,不如去山里看看芳子,当是旅游了。
想到就做,大大手一挥,花五万请了五个专业的保镖,飞去了云南。
约五六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芳子家里。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芳芳竟然不在家。
2.
“张总,您怎么来了,大老远的,快请进!”
芳芳的母亲笑容满面,热情的招待我进屋。
我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院子一如从前,收拾得很干净。
但与七年前相比,变化很大。
不再破败不堪,反而处处透出新意。
最醒目的就是那一排排三间崭新的砖瓦房,西边一角的厨房也是崭新的,旁边的小屋里还堆着满满的炭火。
与我印象中的贫穷困苦,截然不同。
能看出他们日子过得不错。
地面也不再是充满灰尘的泥土院,而是铺满青砖,看起来干净整洁,有种独特的清爽之感。
可进村的时候,村里大部分都是土房,并没有几家是砖瓦房啊。
这让我很是疑惑。
而且,他们一家穿的也不错,都是新衣,再不是从前打补丁的衣服。
芳芳哥哥身旁还站着个烫着短发姑娘,看样子是结婚了。
我扫视一周,所有人都在,可唯独不见芳芳。
“芳芳呢?”
我站在院中,不解的问。
几人面色尴尬,彼此对视,好似不知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芳子的母亲堆着笑说:“芳子去亲戚家,还没回来呢。那个,张总,外面怪冷的,还是先进屋吧。”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她却说得很不自然。
而且,走亲戚不应是全家人一同去吗,怎么只有芳芳一人?
真是太奇怪了。
这时,芳芳哥哥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说了声抱歉,就到一旁去接电话了。
“还真是不一样了啊,手机都用上了,看来他家的生活变好了!”
我不由的在心里感叹。
却发现他掏出的手机怎么这么熟悉呢!
VIVO10?
我记得给芳芳买的也是这个型号吧。
巧合吗?
压着心底的疑惑跟着他们进了屋。
我不动声色的打探,但他们都表现的很的正常。
在问及家里条件变好时,他们也连连感谢说多亏的帮忙。
再加上儿子运气好,在城里找了个开挖掘机的活儿,所以日子才渐渐变好。
没有打探出什么来,也没见到芳芳。
聊了没几句,我就提出了告辞。
但我心里依旧感觉不对劲。
于是,在离开他们的视线后,就带着五个保镖特意在村里闲逛起来,想要找人打听一下。
3.
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走了好久,竟然没遇到一人。
无奈,我只能推开了一户农家的门。
入眼就是破败的土墙,简陋破旧得很。
“你找谁?”
从屋里出来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大爷,李全家的闺女张芳芳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我直接说明来意。
“能去哪儿,还不是被她那个狠心的妈卖去隔壁村了。”
老人似乎很生气,说得义愤填膺。
我却听懵了。
不是去亲戚家了吗?
怎么又成被卖了。
“大爷,你说是真的?”
我连忙问,声音有些急切。
“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俺有必要骗你吗?”
他瞪了我一眼,不满的嚷嚷。
“你是谁啊,问这干啥?”
他扬起头,苍老的眼神不住地打量我。
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哦,俺知道了,你就是那个,那个资助芳芳上学的有钱老板,对吧?”
他激动的说,浑浊的眼里透出亮光。
“我是,大爷,您能不能仔细跟我说说芳芳的事?”
我点点头,将话题继续引导到芳芳身上:
“芳芳苦啊,她人好,学习好,本以为有你资助苦尽甘来了。却没想到李全夫妇为了儿子,竟将所有的钱昧下,给儿子娶了媳妇,一分钱没给芳芳就算了,竟然还将好好的女娃卖给了隔壁村的王赖皮家,真是造孽啊。”
他叹息一声,一股脑儿的将芳芳的事情说出来。
这消息犹如雷劈,将我击晕了。
什么?
我资助的钱,竟全被别人昧了,一点儿没落到实处?
怪不得家里乍富,还有了手机。
一想到那对夫妻虚伪讨好的面孔,我就感觉一阵恶心。
这些年,已经很久没人让我如此生气了。
“大老板,你要是能的话,就救救芳芳吧,她是个好娃啊,就是摊上了一对不要脸的父母啊。”
他为芳芳求情。
“大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她的。”
想当年,我可是从缅北诈骗集团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逃出来的。
手里染了那么多鲜血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人。
又岂能是被人愚弄的?
敢骗我,那就要做好被惩罚的代价。
4.
离开大爷家,我驱车来向隔壁村驶去。
这次我没有特意低调。
两辆豪华奢侈的豪车一出现,村子里立刻被惊动了。
原先因为寒冷都窝在家里的村民,都纷纷裹上棉衣站出来看热闹。
随便指了个村民,给了一张红色票子。
轻松得到了芳芳所嫁之人的住所。
院门大开。
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陈设。
破旧不堪,杂物也随意的堆放在地上,看着凌乱的很。
家里似乎没人。
因为我都带着人进来大半天了,也没人出来。
“王赖皮,有贵客到来,快出来啊。”
看戏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
但依旧没有动静。
我带着人径直走进去。
撩开破布帘子的刹那,我瞳孔里速度染满了怒火。
窄小破旧的屋子里,没有火炉,屋里冰冷一片。
瘦弱单薄的身躯套了一件破棉袄,蹲在墙角里。
她的脚上还拴着铁链。
头发乱糟糟的,双眼空洞无神。
一看就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灵动,眼里有光的小女孩竟然变得如此悲惨。
这让我有极大的触动。
过往那段埋藏在心底被尘封的黑暗记忆,也骤然复苏。
5.
我也是个孤儿,
从小我就领略了人生百态的残酷。
但我依旧不屈不挠,像芳芳一样,幼时的我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命运。
再苦再难,我都不忘拼命学习。
付出是有回报的,我如愿考上了大学,成为了孤儿院中的第一个大学生。
我兴奋,激动,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期盼。
可却被唯一的好闺蜜骗去了缅北。
诈骗,我也不想。
但为了活命,我只能任由自己堕落在无边的黑暗里。
起先我还抱着被救的心思,但一年年过去,希望终究落空。
强烈的不甘,让我寻找机会一次次逃跑。
但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去。
电击,暴打,关水牢,吃着猪狗不如的食物,一次次在生死线上徘徊。
更记得有次逃跑,我被抓回来,供十几个卑微猥琐的男人享乐。
我愤怒挣扎,周围却充斥着越发畅快肆虐的笑声。
逃跑没用,我只能选择臣服。
用了整整十年,我打入内部。
最后,双手沾满鲜血,带着上千万的资产重回大陆,开了一家快餐店。
初见到芳芳时,就感觉她与自己很像。
尤其是身上那股倔强不服输的劲。
于是,我就遵从自己的内心资助了她,希望她能得到与我截然不同的人生。
却没想到,依旧没改变她的命运。
反而,因为那些钱让她变得更惨了。
“张总,是你吗?”
她抬头怯怯的说,空洞的眼神里重新焕发出了几分明亮的神彩。
她的脸颊消瘦布满脏污,上身是一件破烂的棉袄,下身是一条单裤,脚上连双鞋子也没,裸露在外手背上全是伤口,看的就让人心疼啊。
“是,我是。”
我点点头,眼里浮上泪水。
尽量压抑着胸腔里叫嚣的怒意,生怕将她吓到。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带你离开这里。”
我轻轻地说着。
顿时,她眼里闪现出亮光。
但转瞬就消逝了。
沉默了半响,她才蠕动着嘴唇艰难的说:“谢谢你,张总,可他不会放手的,我爸妈也......”
她哽咽,说的越来越绝望。
整个人也染上了灰白的神色,仿佛没了丝毫生机。
话没说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知道王赖皮难缠,爸妈贪财,所以不想让我被骗,不想给我添麻烦。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为别人着想。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
曾几何时,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纯善呢。
“芳芳,你不用担心,跟我走就是!”
我果断的说,眼眸里带了几分凌厉。
我的钱,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抬眼看了一下身旁的保镖,他瞬间领会,径直上前。
从兜里拿出一根铁丝,蹲下身子,在铁环上捣鼓了几下,就解开了。
“不用怕,走!”
我上前牵住她的手,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可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道暴呵声:“谁敢抢老子老婆,特么不想活了。”
暴虐张狂的气势。
6.
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吊梢眼,有点驼背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他左手拎着个铁皮桶,右手拿着铁锹,脸上的神情玩味嘚瑟,走路颠颠拐拐的,脖子高高扬起,就好像是个土皇帝似的。
他一出现,芳芳手就不由的缩了一下。
全身也不由的轻颤起来。
眼里更是布满了恐惧。
想必来人就是虐待芳芳的狗男人,王赖皮。
我收回视线。
没将他放在心上,而是径直拉着芳芳向大门外走去。
“我说,美女老板,你就是有钱,也不能随便抢我王赖三的老婆吧?”
他将手中的铁锹,水捅放在一旁,闲散的说。
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
说完,他凑近几步,猥琐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难不成你看上小爷,要给老子当婆姨?那倒也不错,这么细皮嫩肉的女人,老子还没玩过呢。”
他站在人群里,嬉笑赖皮。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嗤。
我冷笑一声。
迈着阔大的步伐,优雅的走上前。
众人呆愣的看着我,不知我要做什么。
啪!
猝不及防间,一个凌厉的巴掌甩过去。
就他,一个烂瘪三也敢口出狂言?
“你,敢打老子?”
他捂着脸,狭小的眼睛里满是不相信。
“玛德,不给你点颜色,真当老子好欺负不成。”
他一甩手臂,气势张扬,捏紧拳头就冲我袭来。
芳芳浑身颤抖,瞳孔里的恐惧害怕都快溢出来了,但她还是坚定的站到我面前。
“不要!”
她大声的喊道,紧张的生意都颤抖了。
“滚开,臭婆娘,要不连你一块儿打。”
他气势汹汹,小眼睛瞪得老大,仿佛野兽要吃人似的。
我没给他一个眼神,淡定的将芳芳拉到一旁。
这番不屑夹杂着鄙视的行为,彻底惹怒了他。
“找死!”
他怒吼一声,挥动拳头,带着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
我身旁的保镖动了。
一个过肩摔,轻易就将人摔在地上。
“住手,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又一道声音从大门的方向传进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乌泱泱十几个黝黑的男子闯了进来。
7.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就是她,要带走俺老婆,还打人,你们快帮俺好好教训她。”
王赖皮见亲人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告状。
“完了,这女人要倒霉了。”
“是啊,谁不知王赖皮家兄弟亲戚多。”
“也未必吧,那女人可是带了保镖的,人家是专业的,王赖皮他们肯定打不过。”
......
人群议论纷纷,一副看戏的状态。
“给俺弟道歉,再赔一万的医药费,否则,别怪俺们不客气。”
被叫大哥的男子站出来,一脸嚣张。
“对,赔钱。”
“不赔钱这事没完。”
其他跟来的人纷纷附和。
“王家人太不要脸了。”
“这点钱就要一万,狮子大开口啊。”
“这能有什么办法,他家人不就这样,碰上他们,算这美女老板倒霉啊。”
......
怪不得王赖皮能如此有恃无恐。
原来是仗着兄弟多。
但我可不怕。
“打出去!”
我薄唇轻启,冷冷的吩咐。
瞬间,四个保镖齐齐出动,留下一个守在我身边。
混战开始,
围观的人群都纷纷向后退了好远。
不到片刻的功夫,惨叫声接连响起,此起彼伏。
王赖皮一方的人马无不挂彩。
“你室内抢人,还打伤我们这么多人,必须赔五万,否则,我们就报警。”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站起来,满脸煞气的说。
“呵,还报警。”
明明是他们以势欺人,还要报警。
他们可真敢说。
“报啊,他家内施暴,你们助纣为虐,伤情鉴定出来,你们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我掷地有声,有理有据的反驳。
神情间不带半分紧张。
就他们这几个小喽喽,我有的是办法治他们。
强大的气势一出,几人瞬间吓傻了,一句话也不敢吭了。
气氛陡然沉寂下来。
“张总,张总,可不能报警啊,这都是误会。”
突然,人群中窜出的一妇人。
8.
我抬头一看。
“哦,这不是芳芳她妈吗?”
她风风火火地跑到我跟前,身后还跟着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李桂兰,你看看,把老子打成啥样了,这事你要不给个交代,老子跟你没完。”
王赖皮梗着脖子,指着自己的脸,一脸嚣张。
这是见从我这儿得不到好处,将气撒在了别处。
柿子专挑软的捏。
还真是被他们演绎得淋漓尽致。
“王赖子,你就少说一句吧,张总可是大老板,不是咱们能得罪的。”
李桂兰拉着脸,没给他好脸色。
“那你说这事咋办?反正芳芳是老子媳妇,要想带走,就必须赔钱。”
王赖子看我一眼,恨恨的说。
李桂兰将他拉到一旁。
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什么,他不吭声了。
安抚好王赖子,她就笑眯眯的来到我跟前:“张总,这都是个误会啊,您大人大过,别跟他计较。”
她神色讪讪,说着讨好的话。
误会?
都把自己的亲生闺女打得遍体鳞伤了,还误会?
我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
顿了几秒,她继续强行解释:“张总,我们有罪啊,不该骗您!您也看到了,芳芳她嫁人了,您也别怪她,她学不进去,也不是读书的料。让你失望,是我们的罪过啊。”
她一边说一边抹泪,神情里的愧疚与自责是那么浓郁。
“原本俺是想将实情告诉您,让您别再破费了。可家里实在是穷啊,她哥眼看都三十了,还没个媳妇,都是俺一时糊涂,做了这昧良心的事,张总,您要怪就怪俺,你报警,让警察抓俺,俺没怨言。”
还真会演戏。
在我面前表现得老实憨厚。
等我走了,立马露出獠牙。
要不是真从老大爷那知道实情,我还真就被她蒙骗了。
一想到过往她顶着一副虚伪的面孔,骗了我整整七年,我就恨不得弄死她。
“你胡说,我怎么就学不进去了,我成绩好,那是村里都知道的事。我曾跪下苦苦哀求你,别断了我求学的路,可你不仅昧了张总资助我读书的钱,还狠心的将我卖给王赖皮这个无赖,你看看我这满身伤口,你究竟是不是我妈啊?”
一旁的芳芳怒目而斥,崩溃大哭。
面具被掀开,李桂兰满脸恼怒。
狠狠瞪芳芳一眼,再看看我,索性也不装了。
“你个死妮子,怎么说话呢?女人读那么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得嫁人,你哥可是咱家的根,你能忍心他打光棍。王赖皮怎么了,他可是出了三万的彩礼,是你自己笨不争气,不会讨男人喜欢才被打,关我啥事。”
她伸手指着芳芳,劈头盖脸地怒骂。
“人家养闺女,都能帮衬上家里,你呢,就知道跟我叫嚣,真是白养你了。”
骂人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那狰狞凶狠的面孔,就像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敌人。
我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轻轻的说:“芳芳,不用理会她们,我们走。”
“不准走!”
李桂兰气沉丹田,暴呵一声。
瞬间,无数道视线汇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