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楚弦一身清爽地自二楼步下时,席梦与盛氏夫妇已经在餐厅等他。
他主动坐在她的身旁,席梦将佣人准备好的早餐放在他面前。
盛氏夫妇满意地看着他们,盛父慈爱的面容扬起笑容,“楚弦,宁悦很想她的父母,你陪宁悦回家住几天吧!”
席梦的脸上呈现一抹尴尬,幸好他能随机应变。
“恩!”他淡淡应答。
用完早餐后,她与他坐在车内。
与他靠近,她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身体亦像根弦般绷得很紧。
“昨晚是你照顾我的?”他冷淡地问道。
她有些无措,“呃,你醉了,伯母让我照顾你,我……”
她话未说完,他已经出言打断。
“你应该改口了!”他指得是她对他母亲的称呼。
“哦。”她听懂了。
“昨天去见了宁悦?”这句话,看似疑问却极其肯定。
她惊愕地望了他一眼。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她的行踪时刻都被监视着?
不过,像他这样自恃尊大的男人,自然是习惯将人掌控在手中,垂下眸,她随意应了句,“恩。”
他也没继续问,车厢内又陷入了沉默。
她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解除了冷战,但自昨日知道事实后,她便不想再与他起争执。
席梦将视线投向窗外,才发现车子并不是去公司的路上。
她疑惑问他,“我们真的回宁家吗?”天呐,她真害怕在宁氏夫妇面前露出破绽。
“去L?J造型室。”他难得地回答她。
“为什么?”她睁圆双眸。
“陪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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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L?J造型师的一番打造,席梦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套白色的抹胸纺纱洋装。
只是,这抹胸洋装虽然裹得很紧,但她总感觉胸前的布料在往下掉,而且她直顺的秀发被挽起,胸前的露出的大片春光令她感觉很不舒服。
他出乎意料地倚在车门前等她,手插裤袋,难得的悠闲模样。
站在他面前,她仍旧忍不住将胸前的布料往上拉。
他一贯的平淡语气不变,“造型师的能力还行……知道用黑色蕾丝胸-罩掩饰!”
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他的话底带着一丝戏谑,抬眸,怒瞪他,“你还可以再看仔细一点么?”
真是……可恶的男人,嫌弃她胸小就算了,何必要拐弯抹角?
他弯了弯唇,径直钻入车厢。
她在心底愤愤地咒了他两声,这才慢吞吞地坐在他身边。
今日没有齐哲充当司机,由他亲自开车。
车厢内顿时安静,她甚至能够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她连忙将眸光瞥向窗外。
车子很快驶入在全球都极富盛名的万豪酒店前。
他将车子停在车场,牵她下车时,他主动躬起臂弯。
她愣了愣,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群不知从何冒出的记者便将他们给围住。
她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也老实地挽住了他。
今日没有保镖跟随,盛楚弦与席梦的前路尤其艰难。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今日的心情颇好,面对记者的追问不仅是勾起魅惑的微笑,有时甚至愿意正面回答。
“盛总,听闻今日拍卖的物品中有一颗价值超过五百万的顶级粉钻,盛总是为了未婚妻而来投钻的吗?”记者穷追不舍地问道。
盛楚弦转首朝席梦宠溺一笑,“当然,只要她喜欢。”
盛楚弦的这句话好像是在向全世界宣誓,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捧在她的面前。
而席梦挽着盛楚弦臂弯的手,却微微僵了一下。
她知道,这句话,他不是送给她的……
盛楚弦与席梦步入拍卖会场。
拍卖会还未正式开始,席梦已经彻底体会到盛楚弦平日的“艰辛”。
也不知道盛楚弦认不认识,总之就是有无数阿谀奉承的上流人士粘在盛楚弦左右,甚至不住夸赞他身边的她,弄得她为了维持优雅的笑容差点就僵了。
终于松口气时是拍卖会正式开始。
主办方将盛楚弦与席梦安排在了首排。
盛楚弦始终揽着她的腰,在外界看来,他们的恩爱简直羡煞旁人。
“喜欢钻石吗?”突然,他俯首在她耳畔亲密问。
她竭力保持却优雅,嘴里却没好气地吐出,“是女人就喜欢吧!”
“那颗粉钻怎么样?”他又问。
她霎时圆目,“你要送给我?”
“有何不可!”他转首望向前方,说得一派轻松。
然,她听着可不轻松,低声道,“喂,我开玩笑的……”钻石是上流社会的奢侈品,她无福消受。
他噙着笑意,保持沉默。
她也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并未往心底去。
司仪开始宣布拍卖会开始,一件件昂贵的珠宝与珍藏品展示在人前,席梦看得眼花缭乱。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压轴的珠宝——那便是南非顶级粉色裸钻,价值五千万。
司仪接下来宣布,“这颗粉色裸钻足以打造史上最华美钻饰,请诸位出价,底价五百万!”
席梦愣了愣,他不会真的出价吧?貌似出席这种慈善拍卖会不能空手而归,而他方才什么都没拍,莫非是冲着这颗钻石来的?
她正纳闷,属于他的低沉好听的男音却已逸出,“三千万!!”他直接将价飚到最高。
现场顿时屏息,就连席梦都惊愕得张着口而忘记闭合。
他疯了吗?一颗价值五百万的钻石他拍到三千万?有钱没地方花是吧?
她瞪他,并亦眼神提醒他结束这疯狂的举动。
但他还不是最疯狂的,还有更令人诧异的,“四千万!!”一道清湛的男音来自最后一排。
此刻,所有人皆朝最后一排望去,席梦亦不例外。
坐在最后排的,是位看起来与盛楚弦年纪相当的年轻男子,此男人看起来清朗潇洒,容易接近,但却有种暗藏的气场。
“五千万!!”盛楚弦根本没回首,直接道。
最后排男子不再说话,全场的焦点又集聚在盛楚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