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财有道》 第二章 被迫搬家 在线阅读
姚瑶循着原主残存的记忆朝厂家属区走去。到了一幢外墙二三层之间写着一人多高的大字“勤俭建国”的筒子楼底楼停下,大字已经斑驳褪色。
看见她走进楼道,惊魂未定的邻居纷纷逃离。
只有一个身材干煸,穿着极其朴素,眼睛大大却硬要低眉顺眼的中年妇女惊喜地抱住她,边哭边摇她说:
“姚瑶,真是你呀,你醒了,你没被淹死呀。”
喜极而泣的女人久久地抱住姚瑶不肯松手,“孩子,你怎么那么傻呀,以后不许再干傻事儿了,你死了妈怎么活呀!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呀……呜呜呜,”说着女人的眼泪倾泻而下,把姚瑶的肩膀都弄湿了。
原来这中年女人是原主的母亲姚兴凤。
“妈,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姚瑶劝慰道。
“嗯。”姚兴凤松开姚瑶,手捏着衣袖口,用衣袖抹眼角眼泪说,“儿啦,快进屋,妈给你煮了你爱吃的糖鸡蛋供奉在灵堂那里了,唉!你看妈说的啥话,你不是好好地站在面前吗?什么灵堂不灵堂的,多不吉利呀!”
姚兴凤拉着姚瑶幸福地对屋里喊道:“他老汉儿,快,快把所有的灵堂东西都撤掉,快!姚瑶回来了。”
南方人的土话管爸爸又叫老汉儿。女人嘴里叫的‘他老汉儿’其实叫的就是姚瑶爸的意思。
“哗!啪……”瓷器落地粉碎声响起。
随后是一声“哎哟!”的疼痛叫唤声从屋里传出来。
姚兴凤和姚瑶娘俩寻声赶紧进屋看个究竟,结果是正在家里布置女儿灵堂的高光书,听到老婆喊女儿回来了,意外得跌跌撞撞出门,一不小心撞倒灵牌前的招魂油灯,油灯落地打碎,手也给烫伤直叫唤。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高光书喃喃地说着,托着手臂带着疼痛的表情呆滞地立着。
“他老汉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姚瑶不是好好地在面前了吗?什么怎么可能?多不吉利。快去水龙头上冲冲手。”
平时少言寡语的姚兴凤为了女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爸,快去水龙头上冲凉水,再撒上盐,免得待会儿起泡疼痛。”姚瑶借用后世处理烫伤事件知识立马吩咐她爸说道。
高光书“噢!”地回答,起身随姚瑶到后屋坝子里的水龙头上冲洗。
姚瑶正陪着高光书在后屋坝子角的自来水龙头前冲手背。姚兴凤在外屋撤灵堂东西。
听到外面的吵吵闹闹声越来越大,姚瑶率先起身,从屋里走了出去……
她们三线厂服务公司办公室主任龙勇带着他的狗腿子,嚣张地堵在姚家门口,正要动手搬家里的东西。
姚兴凤拉着龙勇的手臂,“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您行行好吧,那生银耳和蘑菇的工棚已经废弃好几年了,经久失修稀牙漏缝的怎么住人呀!我们不能搬去那里住呀!”
姚兴凤看见姚瑶来了,忙叫道:
“姚瑶啦,来,你快来跟龙叔叔道个歉,咱们就能不搬家了。那废弃的工棚,根本没法住人呀。”
道歉是不能道的,姚总的脾气刚着啦,宁愿站着死不要跪着生,况且整个事件上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没有做错什么。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八车间林云环主任的老婆徐泼妇同她女儿林红梅,娘俩仗势欺人打了原主,原主不服告到厂保卫科,结果趋炎附势的保卫科人不但不主持公道,反而帮着徐泼妇批评教育了原主一通,性格孤僻的原主一时想不通,“扑通”跳入了厂区旁边的大河里自杀了,这才有了姚瑶的穿越。
姚瑶看着姚兴凤可怜巴巴地用衣袖抹泪的情景,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下层人民的生活原来这么无助,她鼻孔微酸地躬身拉起母亲。
“妈,您起来,别求这帮小人!要求人都求君子,他们只是哈巴狗,起不了作用的。”
姚总虽然年纪轻轻,能奋斗到她那个位置,也算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看过那么多人,历练那么多人情世故,眼前这点儿小事故还是能看穿实质的。
想想能做这个决定的人可不是一个小小服务公司办公室主任能决定的,一定是服务公司经理甚至到了厂长那里。对,涉及到三线厂适应改革开放,开拓民品,这么大的事儿一定牵涉到了厂级干部。
龙勇根本做不了主,求他也没有丝毫作用。
龙勇这边听到姚瑶说他是哈巴狗,那个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几时被人这么辱骂过,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骂他。气急败坏的他大声吼道:“这事儿由不得你,搬,今天必须搬!”
“搬就搬,你们这些小人,等着遭报应,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走路摔死,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在家睡觉也得睡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姚瑶叉腰吼完这句话,对地吐一口唾沫,“呸!”
然后,恨恨地剜了龙勇一眼,转身把姚兴凤扶回屋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而楼道梯口拐角处,侧身露出一点头影观察姚家动向的中年胖女儿露出坏坏的阴笑,此人正是徐泼妇。
姚瑶不怕住种植场工棚,因为穿越过来的她知道国家政策导向,改革开放走经济建设道路是必然趋势,做生意不会被认为是投机倒把了,凭她的本事,很快就可以搞到钱住好房子了。
但姚兴凤不知道这一点,她泪流满面,呆滞的目光里充满无助,神经质地不断重复说:“搬家,搬家......”。
姚瑶怜惜地挽起姚兴凤的手臂,温柔地宽慰她说:
“妈,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有本事将来让您和爸过好日子。”
姚兴凤只当她说胡话,好日子?当年嫁给她爸以为找了个吃国家供应粮的男人会过好日子,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看到好日子在哪里,要在农村娶媳妇的都是城里找不到对象才去乡下找,不是瘸就是麻甚至是憨包,总之是条件差的,在厂里没得地位到处都是遭白眼被人嫌弃,处处都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
至于姚瑶,学习成绩那么一般,考大学无望,考技校和招工都没有资格,最后一条路顶替她爸进厂上班,可是也是遥遥无期,高红兵岁数不老,离退休年龄至少要等十来年,到那个时候姚瑶都三十岁了,严重超龄想顶替工作都没得门。姚瑶说她有本事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姚兴凤就当耳边风吹过,宽矮子的心吧。
“唉!那边条件那么差,如何是好?”姚兴凤还是忧心忡忡地。
高光书至始至终都一副怂包样地抱头蹲在角落里不出声,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也不知道如何反抗,姚总明白了姚家怪不得在厂里那么没地位,她爸那个‘高胎包’的绰号也不是空穴来风。现在看他蹲在旮旯角落那怂样就来气。
算了,都是半老头子的人了,想改变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和行为基本是不可能的,由着他吧。
“妈,别想那么多了,有地方住,总比路边叫花子强。妈,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嗯,那碗糖鸡蛋我去给你热了吃。”
“嗯。”
一脸轻松的姚瑶走到高光书跟前说:
“爸,您不用担心,路到桥头自然直,我会有办法把家里弄好的。”
高光书吃惊地站起来,木纳地看着姚瑶:“路到桥头自然直?”
这个话,他们车间的技术员经常说,一遇到技术难题,这句话就成了那几个技术员的口头禅,在他的心目中,能够指导他工作的技术员都是文化人,他们说的话肯定没错。
姚瑶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高光书不吭声地摻拢过来,也开始动手收拾家当。心里相信了女儿姚瑶的话,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