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财有道》 第五章 早市卖菜 在线阅读
半夜天公不做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由于工棚年久失修，白天高光书补了大洞，小洞还没来得及补。结果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雨水都滴到床上把姚兴凤滴醒了，她心焦地推醒高光书。其实高光书也被雨滴浇着了，他也醒了。夫妇俩赶紧抬床到不漏雨的地方，幸好值班室的床都是单人床，不重也不大，好挪动。
姚兴凤埋怨地用脸盆、脚盆、水桶等放在漏雨的地方接雨水，不断地叹着气。
高光书懒得听姚兴凤叹气声，重新爬上床蒙头自顾睡觉。
姚瑶实在困倦了，迷糊着跟她母亲说：“妈，不是跟你说了嘛，困难是暂时的，会有好日子在后头，睡吧！别埋怨了。”
次日早晨一大早，姚瑶、姚兴凤娘俩就早早起床上街了。
高光书从来都不愿意主动帮忙，只有娘俩出去。
娘俩去菜市口等来卖早市菜的农民，等她走到菜市口，果然有来得特早的卖菜农民。
“大婶，您这土豆怎么卖？”
“5分钱一斤。”
“能少价吗？我全要。”
“啥？你全要？你吃得完吗？”卖菜大婶似乎没听明白重复说道。
“嗯，我全要了。”姚瑶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她不想如实地告诉卖菜大婶她买去是为了加价卖。做生意嘛不管你有意无意，自己的主意还是不要随便透露为好。这叫商机不可泄露。
“这样吧，4分钱一斤，全卖我。”
本来姚瑶想只给人家3分钱一斤，可是想到农民栽种不易，最后话没说出来。
“不行，我要少卖几角钱。”
见对方犹豫着，姚瑶跟她分析道：
“婶啊，你全卖我后，好好坏坏都算我的，那不好卖的和卖不脱的都卖成了钱。还有你零卖，肯定会分斤少两，得少卖钱。你还得晚一两个小时等东西卖得差不多了才能回家干活。这么算来还不如您一次性全卖我划算。”
姚总这铁嘴三五几句话分析，把卖土豆的大婶给说动了，爽快答应卖给她。
过秤，付款。双方成交。
姚瑶仔细看清楚了秤上指示的斤两，算出总价，从贴身衣包里拿出钱付给大婶。
大婶接过钱把土豆倒进姚瑶娘俩背的背篓里，高高兴兴地转身走了，末了还说上一句“我是可以早些时间回家还可以干一排早活。”
“妈，您先背土豆去市场里卖着，我在这里继续收菜，我一会儿就过来。”姚瑶跟母亲姚兴凤说道。
“嗯。”姚兴凤顺从地背上土豆去了菜市场。
姚兴凤走后不多时，一个卖藤藤菜的老大爷又来了。姚瑶把刚才上演的讲价手段重演一遍，又顺利地买下了几斤藤藤菜。
因为本钱少，先前收购的土豆较多，没收购到几样菜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姚瑶把菜背到菜市场找姚兴凤。
姚兴凤老实巴交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一个土豆都还没有卖出去。姚总来了，扯着她好听的桑子吆喝叫卖道：
“卖菜，快来买菜啰，很新鲜的蔬菜，今天早上现摘现卖的，品种多多，包您满意，快来买噢！”
有熟面孔走到跟前奇怪地问她娘俩：“姚师傅，你咋卖菜呢？”
“我……我……”姚兴凤脸变得绯红说不出话来。
八零年代初，做生意赚熟人的钱，意识形态里还有些不好意思。
姚瑶可没这个感觉，要找钱要生存就得打破世俗观念，拉得下面子，舍得下身段。她大大方方地说：
“我家单职工家庭收入你们是知道的，现在住养殖场工棚，房子得修缮，昨晚下雨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我们得挣点钱贴补家用。”
“哦，是这样啊。为啥厂里住得好好的要搬去那里住？”
“我们都想不通为什么。”
“谁让你们搬的？”
“服务公司办公室主任龙勇。”
“她哪有这权利？找厂里呀？”
“有用吗？上次我被八车间主任老婆徐泼妇和她女儿打了，去保卫科，去厂里要个说法，反而说我不对，气得我……”说着姚瑶哽噎，姚兴凤在一旁用衣袖角抹眼泪。
“唉！看我说些啥，惹得我妈心酸。不提了，孃孃，您买点儿啥菜？”
南方人管阿姨叫孃孃。
这孃孃听说与八车间主任家属有纠葛，脸一沉转身走人。
“……”
姚瑶和姚兴凤都目瞪口呆，没得罪她呀。这人怎么怪怪地走了？
姚瑶是不知道孃孃是怕得罪八车间主任这个当官的，不敢再与她们接近。
还好一些后来的人急着去上班，昨晚又下了雨，早晨采摘的青菜比平时少，姚瑶收购的菜还是卖完了。
收拾妥当姚瑶看时间才七点钟过一点点，去上学还早，她帮母亲担箩筐回家。
娘俩往回走的路上，姚兴凤可高兴了。她捏着一布袋子零散钱兴奋地说，“姚瑶，你咋知道钱这么好挣？”
“妈，这才开始做生意，赚这点小钱算个啥，以后我给你赚大钱，我养您。我上学去了，钱捡好哈！”
“嗯！”
姚兴凤感动得眼眶湿润，有这不靠厂里安排活路就能挣钱的路子，她打心眼里舒坦。至于把她撵到种植工棚能不能领到工资她都不在乎了，心里觉得完全有了生存的底气。
回头望望女儿走的方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子丑寅卯，反正她觉得女儿跳河拣回一条命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都成熟得象大人了。还透着一股浓浓的领导力，她打心眼儿里高兴。
中午，姚瑶和高光书回家，姚兴凤拿出几颗鹅板糖给姚瑶。
“这是给你的，知道你爱吃，快吃吧。”
“妈，您真好！”
姚瑶接过糖果，孝顺的她先剥了一颗放姚兴凤嘴里，又递一颗给高光书。父亲毕竟是男人，男女有别，女儿大了就不好意思直接把糖剥了放父亲嘴里。
最后她才自己剥一个放嘴里甜甜地嚼着。
姚瑶这才明白母亲平日里，她要想吃这样那样的东西都不给她买，不是她老人家抠门儿，而是她家没钱。现在刚赚那么一点点钱她就大方地给她买她喜欢吃的鹅板糖。姚瑶觉得姚兴凤真好，真善良。
高光书心里格外高兴，女儿对他比以前和善多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就秋风黑脸地对他，甚至接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他也感觉到女儿至跳河轻生苏醒过来之后，是有变化，似乎变了很多毛病。
饭桌上姚瑶给高光书安排家里面近期要做的事情。
“爸，你不上班在家的时候，记得把房顶给翻盖了。然后把围墙修补好，莫让强盗进来。再把院坝周围的地种上菜……”
“姚瑶，你一下别给你爸安排那么多活路，他记不了那么多。他干完一个你在安排下一个活。”
“哦，”姚瑶这才想到高光书脑筋原来真有问题，颠头换尾能力不行。她真不明白长得好看的妈怎么会嫁给这世的爸高光书。
“妈，县城赶场是哪一天？您记得去帮我看看鸭苗。”
这年月哪怕是县城都不是天天赶集市，天天有东西卖。人们兴赶场，也就是赶集。非赶场天到集市上根本买不到想买的东西。
“嗯，不看鸡苗吗？”
“看看可以，先了解一下，等以后要买的时候心中有数。一是我们的本钱不够，买不了多少只鸡鸭，还不如先都买鸭苗。鸭子生长周期短些，一俩月出棚，赚钱快点儿。”
“嗯。姚瑶，他老汉儿，你们猜今天赚了多少钱？”
“妈，瞧您那高兴样，估计有两三块吧。”
“哦。”高光书应一声低眉顺眼地不开腔坐一边去，但他的耳朵始终竖起往娘俩方向靠，始终在关注她娘俩说话。
别笑话姚兴凤为这赚了两三块钱而高兴，八二年这个时期，一般工人一个月就四五十块钱。这两三块钱可抵一个工人干两天的收入了，开门红，咋会不高兴呢？
但是，高光书就不识相了，还是说了杀夭枪的话，他说：“生意买卖眼前花，锄头落地种庄稼。”
嘿嘿，憨包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文邹邹的话，鬼知道他在哪里听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