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舞绚烂》 第八章【小枫夺还战】光侍对灵豪枪队．枪之极意 在线阅读
为了甩掉伊香更纱，我以最快的速度奔驰，愈靠近山顶愈觉得不对劲，有股不明能量正在增强当中，而且还是从未体验过的能量。这股能量，是由复数能量集结而成，来源有四，其中三方导向一方，感觉似乎在汇聚能量。
一步踏上山顶，我立即放慢速度并将能量压至最低，转眼望去，印入眼帘的是大片平地，不远处有一群人，个个手持长枪，约有数十多位左右，看就晓得是在等我。而更远之处有好几座大型和式建筑，感受到的不明能源，就是出自于里边最大的一座神社。
小枫所在位置是在建筑群的最左边，气息跟我稍早前感受到的一样，稍弱但并无大碍。
‘是白银苍！’
嗯，意识到我了，但似乎也太慢了点。
这群持枪武者全都是男性，身穿浅灰色剑道服，平均年龄大约在二十代前后段，体格不比百八之星壮硕，比较像普通武者。
‘他出现在这里的话，难道百八之星！’
某人此话一出，那群人的脸色立即变调，他们观察我的同时，还夹杂着稀稀疏疏的讨论声。不一会，人群突然如摩西过红海一样往两边退开，我见到两个人由人群当中走来，走在前头的一名身穿黄色……没错，就是黄色的剑道服！这个人穿衣服的品味似乎跟平常人不太一样，记忆里剑道服通常多为冷色系，可是他却穿黄色，真诡异！
‘大队长、副队长！’
喔，原来他们是领导人物。那个没品味的黄衣武者先不提，我对另一位深灰色剑道服武者比较感兴趣，他长相颇帅气，身上散发着既沉稳且凛冽的气息，感觉蛮有武者风范，只是身材矮小不到一百七，是位残念美型男，可惜了。
‘哼，山下那群大叔只会凭着人多势众，实战起来根本就不行。’黄衣武者由腰带拿起一只折扇，放在手上把玩的同时，还不时以轻蔑的眼神上下瞧着我：‘原来你就是白银苍。唉，他们竟然会败在你这种长相跟女人没两样的小子手上，悲哀啊。’
‘嗯！’
心念一动，我紧握双拳高速潜行至黄衣武者面前，重踏右脚的同时扬起右拳往他腹部重击，就在黄衣武者失神往后飞时，一击脱离，我回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
‘大队长！’
他们的视线随着被击飞的黄衣武者而转，黄衣武者已倒落在五六公尺之外，众人惊讶之余，纷纷提步赶过去察看。
我不在乎自己的外表被视为女人，只是对他看轻百八之星的高傲态度感到不满，虽然这一记出力不到百分之三十，但肋骨至少断三根，足够让他躺在病床好一阵子了。
‘怎么办！大队长晕过去了！’
‘要通知医护小组过来吗！’
眼前的场景十分可笑，百八之星大将被我击倒之时，那些大叔可是群起集愤立刻要找我算帐，但现在这群人却都只会围在已倒地之人的身边穷紧张，真是难看。不过，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事是，那名矮小的残念美型男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气息依然沉稳，似乎没被这突来的打击事件所影响。
刚才被我击倒的是大队长，那么这位就是副队长了。
‘光侍对灵豪枪队，副队长……梅穗。’
梅穗？嗯，这应该不是名字。这个字词我印象深刻，记得好像是安土桃山时代，一位修行僧路经因战乱废弃的村落，发现当地怨灵驻地久久不散，为了超渡村民，他把村落里的所有无名尸骨埋葬在一起，并使用随身短刀于坟冢的石碑上刻符，最后将刻符所用的短刀插在坟冢上镇魂。战争结束的数十年之后，有位封秩二万五千石的老将军下乡准备把原本废弃的村落复兴，整顿路经坟冢前，发现上头自然长出许多棵梅树，惊讶之余发现了那把短刀，当时老将军的随侧当中有位密法修行者察觉到短刀附有强大灵力，所以建议老将军收为护身之用。最后，经由密法修行者诸多提议，老将军命人于坟冢原地建立一座神社，取短刀之刃以制长枪，枪名‘梅穗’，成为传家之宝。
那位修行僧，其实就是后半生活跃于江户幕府的天台宗僧侣‘天海’，只是后代世人并不清楚也无从考究。至于我会晓得的原因，主要是来自爷爷，因为天海是爷爷首次时空跳跃之后，于战国时代所结交的唯一一位古代朋友……唔！
凛凛的杀气，停留在距离眉心约一公分之处，枪尖周围发出肉眼可见的青色光芒，而持有者神情严肃，如猛禽般的犀利眼神，正对着我发出浓浓的敌意。
‘敌前恍惚，是代表自信，还是愚蠢呢？’
声音不尖不沉，听起来颇为中性，不过内容就很明显地是在讽刺。
‘副队长！干掉他！’
‘啰唆！闭嘴！’
残念美型男转头对着后面那群人大吼，看在眼里实在为他感到难过，是男人的话就跟他一样持枪对过来才对，躲在后面像甚么样子啊。
‘樱阪学园，高中部二年Ａ组，白银苍。’仔细一瞧，枪尖单刃笔直，蕴含着不凡能量，果然是那把镇魂灵枪。我问：‘这把灵枪梅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残念美型男面无表情地迅速往后退，与我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双手架枪至中段，气势凛冽依旧，但是眼神当中却带着惊异。
这人懂得与我保持着最短一个半枪身的距离，采取自己最有利的作战空间，不简单。仔细观察他的持枪体势，不太像是现今多数人学习的尾张贯流或宝藏院流。架枪于左侧，左手距枪尾三拳宽，右手距左手六拳宽，枪身往上微倾，双脚开跨的幅度较窄。莫非……
‘古代赞岐国，桃香的丹后守寒川流……唔！’
枪尖再度刺来，而且已经是抵住喉部，因为我明显感受到些许刺痛感。眼前这人，咬牙切齿，眼神充满着愤怒，难道是被我猜出流派因而生气吗？丹后守寒川流只传直系血亲，那位传说中的古代女枪豪桃香，该不会就是他的祖先吧。
不过，也难怪残念美型男会气愤。古代时期的武者最忌讳被对方知道流派，那等于是告诉对方自己将使用何种招式，于战术上会变得相当弱势。以前在习薙刀术时由于自己对长武具的热衷，从久音老师身上获得非常多的资讯，其中女枪豪桃香更是她的偶像，所以在观察残念美型男的握枪体势之后，我才能够判断出来。
‘我说前面这位武者，“桃花御前”可是日本史上唯一的女枪豪，你应该感到骄傲，而不是拿枪抵在别人的脖子上气愤吧。’
‘哦，一出场就把我们大队长击飞，你没资格说这种话。’残念美型男收回长枪，退到原先位置去：‘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无礼的家伙，想不到还知道要以尊称来称呼先祖，算你还懂礼数。哼！’
嗯，奇怪。稍早前所感应到的能量，现在似乎已经完全消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算了，先突破眼前这个阵仗再想。
‘闲话到此为止。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放我通过，要战就开始吧。’我沉下身子，架开了战斗体势。
或许是我将自身能量提升的结果，原先在后方的那群武者全部回到残念美型男的身边，只不过被他伸手给挡住了。
‘能够一个人到达山顶，“白银”可不是你们所能应付，全部退到后面去。’
特别加重语气，看来他晓得白银所代表的意义，这下子有趣了。我说：‘一骑讨？考虑清楚喔。’
‘哼！好笑！’残念美型男手中长枪猛然一震，后方那群人立即跑得远远去。‘我身怀万兵之首，难道还会怕你吗？’他说。
唔，双关语。没猜错的话，所指的应该是武者之心，看来他不仅锻炼武技，连心都特别修行过了。
‘但，那又如何。’
双手自然垂落于前的同时，我重踏右脚往外回移出去，但是他的长枪却跟着我的移动轨迹而转，正当我想更换移动方式之时，残念美型男垫步往前，他行动了！
‘豪枪乱雨！’
高速串枪形成如暴风雨般的刺击，非但挡住我的行动，也将我逼退了好一大段距离，当下立断采取空战，可是才刚跳跃，只见他双眼一凝并露出得意笑容，‘枪闪！’
他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完成回枪，紧接着高速将长枪抛出，化成一道青芒往我的胸口直袭而来。但在危机之刻，我于半空中侧身回旋闪开突击，当要采取攻势时，却见他点步往后退移，双手作势往后一拉，‘枪风鬼神突！’
‘糟！’
就算是感应到后方重压，但已经是来不及，左臂被高速袭来的长枪削过，降至地面之后我查看伤势，外套与里面的Ｔ恤袖子被削去一大半，手臂出现约三公分长的开放性切割伤口，而且相当疼痛。
‘你的身法是神速，但只要进入我的战圈范围之内，近战无用。’残念美型男甩枪至背后，还伸手以手掌往内勾动，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我将破掉的外套袖子扯掉，以较软的Ｔ恤袖子简单将伤口捆绑止血，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再度架开体势。
‘喔，看样子还不打算放弃挣扎，有骨气。’
他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依目前的情势来判断，我和他就如同一张光碟片，我是外圈而他是内圈，同步旋转时内圈的速度永远比外圈快，而他只要站在原地，很快就能捕捉到我的移动方位，加上长武具的优势，要进入战圈之内的确不易。
不过，这只是一般理论，套在我身上，无用。
我低下头，冷冷地笑了笑：‘呵……呵呵……颤栗，你体验过吗？’
‘嗯？’
我缓缓举起右手，瞄准他后方那群闲人，握紧拳头立即开启四大宝具其中最强之力，‘重破斩！’
轰隆一声响，后方那群人因为瞬间引起的空间重力失衡立刻全部躺平，附近地面出现许多被重力压迫而造成的龟裂，而残念美型男转头往后瞧时，身体发出极大的颤抖。
‘你……你做了甚么！’
我不理会他，收回力量的同时，顺便利用重力带回一把长枪，紧紧地握在右手上。
‘你能撑多久呢？’
‘唔！’
残念美型男紧张地提枪对着我，但我说话的对象并不是他，而是手中这把长枪。我的枪技十分特殊，普通武具无法负荷在招式转换时的速度与出力，毕竟那是针对专属武具所开发出的枪技，希望这把能够撑得住三招啊。
‘你对自己的枪术很有自信，但是……’我将长枪拉到身后，左脚往前开跨并压低身形：‘有个严重的致命缺点。’
语毕，我立即拖着长枪暴冲出去，残念美型男眼神一凝，如暴雨般的串枪再度袭来！
‘豪枪乱雨！’
即将靠近战圈之刻，我重踏左脚把重心往后移，右手使劲将长枪往前甩！
‘崩！’
一记重击立即瓦解掉他的高速刺击，就在他还处于惊吓状态之时，我右手拉回长枪并夹在腋下，以自身为中心点往右急转！
‘旋！’
高速回旋之下，长枪枪身因为甩动的关系而变形成弧状，在即将扫到他的头部之时，他侧身并立枪挡住攻势．但是身体却承受不住推力而往旁飞去，见状后我点步追击，右手拉枪于后蓄力，瞄准住他的左肩膀之后，随即高速往前突刺！
‘串！’
刹那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巧的是长枪前段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崩解掉，结果只剩半截枪身就这么地停留在他左肩前面约三公分之处。
近在眼前的残念美型男，脸色铁青地睁大眼睛直盯着我，这时候我突然觉得他的五官跟某人很像，加上刚才那个味道，于是我便问说：‘伊香更纱是你的甚么人？’
‘咦？’
残念美型男的脸色由恐惧转为惊讶，当我要追问之时，察觉到后方有股熟悉气息，紧接着我的连衣帽被拉住，就这么被带离开残念美型男。
‘白银，脸贴得这么近……是要对人家的梅穗妹妹做甚么呀！’
‘啥？’我转头看了一眼拎住连衣帽的更纱，接着又瞧往跌坐在地面上的他，最后回过头来问说：‘这个残念美型男是你的妹妹？’
‘噗！’更纱捂住嘴巴直盯着我瞧。
‘无礼！谁是残念美型男！’
他……啊！不是！这人不知道哪来的速度起身，竟然就这么绞住我的衣领，额暴青筋怒气冲冲地猛瞪！
不对啊，眼前这人虽然美型，但举止并不像女孩子，难道是更纱在唬我。我以疑问的眼神转向更纱想询问，却见到她挺起胸部还翘起嘴唇，摆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接着我再度面对眼前这人，看了一会之后，目光移到下方去。
‘……’原来真的是女孩子，虽然隆起的坡度小到几乎……嗯，红叶，你赢了。
‘无礼的家伙！’梅穗放开我的衣领，双手遮住胸部退开，与我拉开距离之后，气得闭上眼睛对我咆吼：‘日本宪法有规定女孩子的胸部尺寸吗！去海滩没穿比基尼就不是女孩子吗！内衣不能买Ｂ罩杯就不能当女孩子吗！对啦！我胸部就是小啦！真的很对不起啦！’
‘呃……日本宪法应该是没有这项规定……’
‘白银苍！’
‘哈哈哈！’更纱边笑边走，到了梅穗身旁之后，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妹，女性真正的价值不在于胸部，别在意了。’
梅穗瞄了一眼更纱的胸部，表情略带不满地转头看往旁边：‘姐，你说这种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呃，呵呵……’更纱尴尬地笑着。这时候梅穗面对着我，皱起眉头瞧了我好一阵子之后，她开口，‘你为什么认识白银苍。’
‘稍早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嗯？’
更纱回答之后，突然像是发现甚么似地快步走到我身边，看了一下我的左臂，接着把绑在上面的袖子给解开。‘喂，你做甚么？’我问。‘先别说话！’她有些生气地瞪着我。
‘唔……妹，这个伤口是你造成的吧。’
‘哼，是他自己太笨了。’
‘愚蠢！’更纱忽然大发雷霆：‘刚才要不是白银停止攻击，你早就跟那群臭男人一样倒在地上了！’
‘哼……’梅穗不服气的又瞪了我一次。
更纱怎么突然凶起自己妹妹了。我试着排解说：‘哪，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
‘我们的家务事需要你来管吗！’
哇啊，更纱的表情好凶恶。‘当然不是。’我立即回话。
‘还好伤口不深……’更纱从挂在后腰带的袋子取出一个白色小盒子，盒子打开之后，我发现里面装的都是外伤用的医疗用品，有纱布、胶带、软膏、创绊贴布等等。或许是我的表情有些纳闷，她看了看之后说：‘现在我只能做点简单的治疗，手别乱动喔。’
‘啊……嗯嗯！’虽然不清楚更纱为何要这么做，但她的表情却很认真，于是便不多想，由她了。‘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更纱回了一个微笑，接着便把我带到旁边的树荫底下坐下。她坐到我的左边，以非常熟练的技巧处理伤口，待上完纱布之后，转头对着以在站在旁边观看许久的梅穗说：‘妹，你过来。’
‘……’梅穗无言，脸上挂着不甘愿的表情走到更纱的身边：‘甚么事。’
‘我需要你随身携带的缠布。’更纱伸手至梅穗的面前。‘要做甚么。’梅穗问道。
‘白银的动作很激烈，光靠纱布与胶带无法固定住，所以我需要你的缠布。’
‘唔，为什么要用我的东西……’尽管不愿，但梅穗还是从怀里取出一条白色缠布。
‘伊集院的手制品？’缠布上有着许多紫堇小纹印，记得以前练习薙刀术时经常拿来缠手，真怀念啊。
‘你用过？’梅穗惊讶地问道。
‘嗯，以前修行薙刀术时用过。伊集院是家有百年制布经验的工房，织工精细，布料色泽高雅，我很喜欢他们手制的东西。’
‘嗯嗯！’梅穗猛然点头，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怎么突然聊天起来，妹，东西给我。’更纱的口气有点急。
‘我来！’
梅穗突然变了样，她正座到我面前，拿起缠布以很轻柔的动作帮我包扎，期间还一直谈起那间工房的产品。我有些困惑地看向更纱，却见她苦笑并且眨眨左眼，做了一个让我无法理解的表情。
‘包扎好了。’梅穗看着我左臂上的缠布，满意地笑了笑，之后她起身移到我右边坐下，转头便问：‘刚才你说有修行过薙刀术，难怪你使枪的动作那么熟练，是哪个流派？还有你为什么要说我的枪术有致命缺点，可以解释给我听吗。’
‘呃……薙刀术是香取神道流里的极意蜻蛉……’突然问这么多问题，怎么回答才好，伤脑经。
‘原来是古代兵法三大流源之一，而且还是极意蜻蛉，那套很少人修行的说……’梅穗愈说愈小声，感觉似乎陷入思考当中。
香取神道流为久音老师的流派，其中分为‘极意飞燕’、‘极意蜻蛉’、‘极意龙虎’三种支流。当时我完成薙刀基础技的修业之后，她从支流中挑选出适合我修行的极意蜻蛉，还说以我的快速位移技巧绝对很快就能学会，所以我就学了。
‘你移动时能够在中途变换轨迹，的确是很像蜻蛉的飞行动作，难怪……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缺点在哪里！’
奇怪，梅穗跟之前对战时简直判若两人，该不会是因为刚好谈到她很感兴趣的事情呢？不懂。
‘快点说啦……’梅穗鼓起腮帮子。
咦，怎么突然拗起来，完全一副没有戒心的样子……唔！
‘……＃’
瞬间，由左边传来一股让人骤冷的感觉，转头过去，只见更纱额冒青筋，眉毛不停地抽动，身体还飘出浓浓不明的黑色气焰！
‘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嘛，似乎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了……呵呵……呵呵呵……把我当成空气啦！’
‘哪，你们姐妹俩似乎都喜欢对人咆吼，这该不会是你们家的遗传吧。’近距离大叫，真受不了。
‘你神经病啊！’
‘别随便决定别人家的遗传啊！’
‘唔！吵死了！’同时被两人炮轰，痛得我直揉耳朵：‘还不承认，这不就是了。’
‘咦？’姐妹俩互看一眼之后，‘呵呵呵……’竟然同时笑了起来。
唉，这两个人果然是姐妹……
稍后，我花了一些时间向梅穗解释所谓的致命缺点。其实事情很单纯，就是武具。因为那把灵枪的枪身近五公尺长，是古代对骑兵用的长度，以梅穗的身高根本没办法做挥舞的动作，就算是把枪高举过头能够挥动，那也太过笨重。这种长度只适合在两军首次接触战时使用，若是一对一的时候就显得非常笨拙，所以古代长枪兵还得装备太刀，一但与敌做接近战就必须立刻抛弃长枪并拔刀应对，否则很快就没命了。
除了枪身长度之外，她的枪术也是个问题。尽管对没几招，但我已经能从中看出缺失，枪身长度影响到枪术的施展，如卷枪、串枪、劈枪等只能以线型方式攻防，挥枪、旋枪、扬枪等大幅度回转枪身的动作一概用不到，是个非常严重的缺点。
‘所以……’梅穗看了看手中长枪：‘只要缩短枪身的长度，就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家流派的枪术喽。’
‘没错，我想当初桃香女枪豪一定是使用适合自己体型的长枪，完全发挥自创的枪术，否则要如何完成百人斩的伟大事迹呢。’我对梅穗点头示意。
‘但是，妄动灵枪的话，会不会有所影响。’
针对更纱的疑问，我回说：‘灵枪的能量来源在于枪尖，也就是原来的短刀，枪身是后来才加上去，所以完全不会有所影响。’
‘能量？你指的应该就是灵力吧，原来如此。’更纱瞧着我，嘴角微扬，感觉像是在怀疑些甚么。‘白银，你懂得挺多的嘛。’
‘哪里，兴趣而已。’这只女狐相当敏锐，我说话得要多注意一点才行。
‘妹，关于白银的建议，你如何处理？’更纱问起还在思考当中的梅穗。‘这……我想再多考虑几天。’梅穗回答。
‘也好，你自己决定吧。’
‘嗯……’
我能体会梅穗的心情，突然要改变自己熟悉的武具，心中难免会有所挣扎，决定权在持有者，我只能提出建议而已。
‘对了！’更纱突然拍击双手：‘白银。’
‘甚么事。’
‘午餐时间到了耶。’
‘啥？’
‘要不要和我们姐妹一起吃午餐呀。’
‘喂……’别说是梅穗惊讶，连我都觉得离谱。我说：‘更纱，你以为我是来登山郊游的吗？我可是来踢馆带回小枫，更何况我们目前还是敌对，麻烦搞清楚点。’
‘更……更纱！’梅穗张目诘舌地看着我。‘嘻……’更纱笑的意义不明。
‘白银！’梅穗突然起身并举枪指着我：‘你对我姐做了甚么！’
我摇摇头，‘没……没做甚么啊。’不意间与更纱对望，却见她嘟起嘴唇害羞地避开我的目光，当下脑海里立即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更纱双手扶住脸颊，一副少女怀春的害羞模样：‘他亲了我……嘻……’
‘更纱，你干嘛说出来啦！啊！不对！’我急忙解释：‘那两次是你自己主动偷袭，我可没有……唔！’
高速穿越脖子右边的长枪，将我的头发削掉了好几根，抬眼望去，因为背光的关系，只见梅穗面容惨黑，眼露红色凶光，一副要把我大卸八块的样子，看得我背脊突然凉了起来！
‘竟然敢对我最亲爱的姐姐做那种……那种破廉耻的事情……你……’
完蛋！梅穗明显是气炸了！我转头对更纱发出解释请求：‘快点帮忙解释啊！’
‘不要……’
不解释也就算了，干嘛用那么可爱的口气回话，你在火山口投弹啊！
就在这个绝体绝命之刻，我发现一旁的更纱收起笑容，嘴唇微动像是以唇语念了一个字句，会意之后我立刻开口：‘桃……桃香？’
‘唔……’
忽然，有如乌云过后渐渐明亮的太阳，梅穗的表情不再凶恶，脸蛋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她收回长枪并抱在胸前，目视地面抿着下嘴唇。‘名字……是姐姐告诉你的……对吧。’
‘嗯……’瞄了一眼正对我比出大拇指的更纱，我点点头。
‘虽然发音没错，但不是桃香的香，是华丽的华，伊香桃华，别搞错了喔……’说完，梅穗的脸更红了。
日本可不比外国，在当事人没允许之下直呼名字是件很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是女孩子，她会害羞亦属正常。
‘呃……那个……桃华。’
‘嗯。’
桃华应答得很干脆，而我却突然间忘记要说甚么，就这样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彼此停顿了好一阵子，之后更纱快步走来，莫名其妙瞪了我一眼便拉住桃华的手臂，头也不回将她带走。
‘吃午餐去。’
‘白银呢？’桃华回过头来望着我。‘我们自己吃就好，他太危险了。’更纱的口气果断。
‘喔……’桃华在不远处对我点点头之后，就随着更纱离开。
望着已走往山坡下的姐妹俩，接着再看看一旁倒地的武者们，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提步往远处的建筑群而去。
‘这对姐妹一定有黑暗属性……’
啊，对了。刚才就是想问桃华那把灵枪是从何得来……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