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田园:丑夫种田忙》 第二节 极品亲戚上门 在线阅读
老头从妇人侧面走进屋里,他一双老鼠眼睛滴溜溜地四下查看,见着房檐下晾着昨夜的湿衣服,里头一朵粉色的荷花尤其养眼,他道:“后生,这衣服是谁的?”
贺义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进屋,然而自己也看见了晒着的衣服,沉声道:“捡的。”
“我一把老骨头,你别骗我,这是我二闺女绣的,她肯定在这屋里,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害臊,把我闺女藏着作甚?”
贺义有些怒气:“以柔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要怎样?”
“我丫头自愿替我试药,死了也和你无关,你管不着!”
“好歹是一条人命,你们目无王法!”
贺义一把将老头拽出去,老头往后跌了几步,被胖老婆子扶稳。
老婆子气得咬牙切齿:“你个不要脸的,我家和你什么冤仇,你帮着那个小蹄子,什么时候睡一起的,也不上门来拜拜丈母娘!”
贺义举了根竹竿,一晃,君以柔的爹娘双双跌坐到地上,看着面前的后生力气奇大:“这是我家,敢来闹事,我就打死他。”
他是不会让这样狠毒的爹娘把以柔带走,二人虽然非亲非故,贺义碰到了,就得管。
一竿子又打到老头腿边,尘土飞扬中,老头吓得往自己夫人身上爬,贺义哪里是想打人,就是要吓吓这些不要脸的人,让他们晓得厉害。
老头求饶:“后生啊,好歹二闺女是我生养的,你得让我们见一面,她活着,我们比什么都高兴。”
说罢,他看向了贺义身后的屋子,以柔在窗边往外看,与老头四目相对,她压根不想出去相认,想想好歹也是这副躯体的爹娘,她犹豫了。
贺义回身看着窗台后面的以柔,他漆黑的眼珠执着而清澈,静静地注视着君以柔,他没有说话,却表达着,选择权在你手上,我尊重你的选择。
以柔绞着袖口,扶墙走出屋子,面对着日光,看着地上的爹娘,此刻的她不恨也不爱,好似这不是自己的亲人,以前受的虐待还清晰烙印在身体上,她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妇人红着眼睛道:“二妹啊,你没死就好,跟我回家,娘好好给你治病。”
以柔嫌弃地瞪了她一眼,看向自己的爹爹。
老头说:“二妹,上次是爹失手,以前有人中了竹叶青的蛇毒,吃了这药就好了,我没想到你不受用,我保证下次给你用量轻点,你要相信爹爹。”
下次?还有下次?
命都被玩没了,鬼敢来下次。
以柔越听越气,道:“大姐三妹是你们亲生的,我就不是么,光拿我试药,怎么不让他们试?”
君保国说:“你大姐为了咱家终身不嫁,你三妹是要嫁富贵人家的,你有什么用,又不是个男孩身,光会吃粮食,不给我试药,你活着还不如死了!快,现在跟我走,你不走,我就打死你,让你在外面偷人!”
他操起地上的棍子,去打二丫头。
她吓一跳,往贺义身边跑。
贺义的长杆挥来,“呼呼”往君保国夫妇身上打来,这杆子真打到身上,虽然不会离开皮开肉绽,一片青紫是少不了,妇人害怕这长杆子打,尖叫:“哎哟,杀人了,杀人咯!”
君保国被打了也不怕,甩手扔出长棍,正正打中二丫头的腹部,她痛哼一声跪地,贺义发怒,朝君保国身上重重打三竿子,把脊背骨都打折了,反手又给了他胸口一记,人已吐血倒地。
贺义有几下子。
老婆子抱住昏死的君保国痛哭:“死人咯,死人咯,老头子,你可别死啊,我们娘三还得你养活呢!”
“快给我滚!”
贺义怒吼,山间低低回荡着他的声音,以柔回头,一阵山风拂面,贺义杵着竹竿,他气定神闲,像是从未生气。
老婆子吓吓唧唧的拖着昏死的君保国往来路走,下坡路陡,她身材胖,老头又重,一个趔趄二人同时滚下山,以柔开心地笑,说:“贺义大哥,你刚才怕不怕?”
贺义瞧了她一眼,沉声说:“这有什么好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为了我得罪这些人,你不后悔么?”
他摇摇头,沉默地看向远方蜿蜒河流,为了这个小丫头惹得自己不好过,的确是冲动,如果因为这件事带了麻烦,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可是,看着小丫头心情好了些,自己也莫名的开心,这是为何?
贺义收起竹竿,盯着她的腹部,以柔这才揉揉自己的肚子,笑嘻嘻:“没事,估计就是青了一块,比起以前那些折磨,小伤。”
君以柔四下瞧瞧这个家,一间正屋,旁边一间厨房,前面连院门也没有,倒是敞亮,后面靠着一片竹林,冬天的枯败的景象让人心生寒意,以柔站了会,收下二人昨夜泡了水的衣物,拿进屋里用暖炉烤干,她体内余毒未清,现下是走不了,也无处可去,贺义倒未催她,寂静的生活来了个闯入者,突然显得充实而温暖起来了。
以柔把湿衣服摊开,搁在木椅上,瞧见贺义站在门边,问:“你进来坐罢,这本来就是你家。”
他这才往里走了两步,看着摊开的衣物冒出白色水汽,说:“我要拿些东西进山。”
“嗯?”以柔四下找了找,他说的东西放在哪处?
“在床底下。”他终于说了。
以柔挪开屁股,果真瞧见木板床下面放了些捕猎的工具,一张弓和一柄弯刀,被打磨得豁亮,像是经常使用。
贺义弯腰取出东西,对以柔说:“我要下午才回的来,你身子没好,别出去了,外面冷得很。”
“好,你早点回来。”
以柔送他出门,便锁起了门,一人窝在屋里烤火,过了一会,有人敲门,她有些害怕爹娘又找回来,便从窗口往外偷看,是贺义,抱着一堆短小的木材回来,她急忙开门,门外的人披着寒气走进屋里,把木柴放在墙角:“给你撸了些小木头,好烤火,烧的时候注意别走水。”
本来出发进山,半路想起没有烧炉子的木头,又捡了些干柴回家,这才放心离开。
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男人,以柔想起了前世的丈夫,连孩子也不要,带着小三在结婚周年去海外度假,丈夫靠着自己娘家做起了生意,到头来,她自己人财两空,还落个惨死的下场。以柔红了眼睛,别开头去,贺义瞧见了,动了动嘴,说:“我不会赶你走的。”
“嗯?”
他知道以柔没理解,补充:“昨夜你本来要死了,我有缘救下你,你就算重新活了一次,以前的事情,别再想了,以后,你可以有自己的人生,如果不想待这里,就去别的地方,反正,别回你家。”
以柔说:“我被打得面目尽毁,丑八怪一个,能去哪里,谁又会要我呢……”
贺义心下动了动,看着那个小丫头难受,握着她的肩膀说:“人不能因为外表而放弃自己。”
他没有说这句话。
只是动了心,忍住了要说的话,匆匆离去。
以柔失落地想,他也是嫌弃自己的罢。
谁知道,贺义一点也没嫌弃他,荒野冰湖,死而后生的感觉,太熟悉了,慌乱生命里两个惺惺相惜的人,遇见,一切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