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 第二话 寂灭还生 在线阅读
第二话寂灭还生
“等我们有了钱，把老爸和钰微美女复生。就去一个和平的地方生活。”
“恩”
火寻风咬牙切齿，俯首暗付：“还有把那个满手刀疤的王八，把他砍死！”他的眼角闪着泪光，眼珠却闪烁着只有野兽豺狼才会有的凶残。
每天，躺在草坪上卧睡前，两人都会这样说一次。他们时常在睡梦中闪现父亲指着地图承诺道：“等我在这片地方杀一圈回来，你们母亲就可以复活了。”
那时候他们还小，世界看来就是那么一张桌面大的纸一样。谁料这个世界居然如此庞大，要踏遍它简直比登天还难。每次梦醒，都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火寻风决心从军，好不容易到了离他们故乡三百里外的人灵族的驻防处。眼前的就是被渲染成‘英雄之息’的银川城防，城墙高旷，确有英雄降临之势度。城墙之外，就是人灵族和远东骷人族之间的无人地带，坚壁清野的千里荒地。
这时候刚好有学院来参观，军防端严、士兵抖擞。火寻风急不及待地随着学子的后面向看守的士兵问：“大兵先生，请问若要从军，去哪里可以申请和报道？或者有听说过火寻傲然这个人吗？”
看门的士兵见他衣衫褴褛，后面还跟着个娇滴滴的穷女孩，皱一皱眉与对面的同伴互相打了个眼色，客气地说：“同胞，很高兴认识你，请你随我来。”火寻风和火寻梦毫无防范就跟着那士兵转弯拐角地去了，谁知突然来了几个大兵手持枪炮，当先一人举起铁炮就往火寻风脑盖敲去。
火寻风被打的头昏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听到有士兵骂：“狗杂种的乞丐也想来当兵，做梦没这么早。不是看着有贵族学生来参观，射你满身是洞。”
“小姑娘，我带你去洗个澡好不好。”另一个士兵邪笑道。火寻梦人虽小，也知这些士兵想干什么，慌得拔腿就跑。谁料一堆士兵已经围着她，欲逃不得。士兵正想下手，后面的火寻风一手按着头摇晃，一手托着烈火，喝：“不滚蛋的来试试大爷的丹咒术。”
士兵们吓了一跳，纷纷退后几步。火寻风就像野狼一样咆哮着冲杀过来。虽然人灵族对化学应用十分敏感，可丹咒术对各种元素的理解必须熟透，微调起来也十分繁复，不是每一个人灵也能对丹咒术*纵自如，一不小心甚至会引火自焚。
所以人灵族的丹咒师特别值钱，这些士兵虽然也有过入门的丹咒术训练，可惜都是用钱买的兵位军衔，那会学精学透。他们大都只打算在这里混好几年回家乡有个英雄的衔头光宗耀祖。一见眼前的乞丐小子来势汹汹，随手就能施出丹咒术，自然害怕起来。
火寻梦迅速跑到哥哥身边，兄妹两哪敢迟疑，用尽吃奶的力逃走。才跑了几步就听到杀声阵阵，还以为是士兵们追杀过来了，等他们一口气跑了将近一里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虚惊。嘶喊声是从刚才的防御塔传过来的。火寻梦喘着气说：“怎么那些大兵个个都像土匪一样啊。”
火寻风抱怨：“鬼知道，幸好在老爸的马戏团学了些以假乱真的吓人把戏，否则你就要糟糕了。”
话声刚落，刚才想对火寻梦不轨的那群士兵坐在氢磁驱动车上，拿起枪对着他们扫射过来。火寻风想不到只是去问一句话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果，抱着火寻梦扑往地上滚。他们两不知道城外真有骷人作乱，这些身娇玉贵的士兵第一时间就被高层安排撤退。他们看到火寻风兄妹，趁机射杀，以后还可以说逮捕内奸有功。谁叫他们在骷人犯乱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边防。
火寻风被射中了腿跟和肺叶，火寻梦扑倒在地时也被撞至昏迷。火寻风在痛楚和昏沉中隐约听到一群人的狂啸声，他从来都没听过如此狂暴粗野的笑声。这种笑声之狂蟒简直是不属于人类的。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些人更是把它吓坏了，有的人满身都是石鳞般粗糙的肌肤，有的人狮头人身，有的人皮肤铜青，有人居然还可以纵翼飞翔。这些人的形状怪异，顿时让火寻风想起书上说的那句：“只有你想不到的生物形态，没有骷人族改不到的基因变异。”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骷人族。
与从书上看到的骷人不同，火寻风眼前的只是残酷，恐怖，暴力的野兽。对骷人的好感立即荡然无存。因为有骷人见他没死，暴力地捡起火寻风扔到一辆战俘的车上。幸好火寻风死也不肯放开昏迷的妹妹，否则可能就被当成尸体拿去喂他们饲养的合成凶兽。
火寻梦缓缓睁开眼睛还不及说话，一阵镇静剂喷洒到他们这囚车。他很奇怪为什么囚车里面大部分都是刚才看到那些青春可人，打扮得干净整洁的贵族学子和那些带队的端庄艳丽的教师。最奇怪的是，大部分都是女生。
所有人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即使被荤晕，火寻风依然紧紧地捉住火寻梦的手，他不能再失去火寻梦，即使死也要一起。火寻风只觉被人运来运去，最后落在一出舒服的床垫上，身体腾痛非常，每一根血管都好像被撕开似的。他甚至觉得有几把冰凉的刀在他身上割来割去。他眼睛猛力张开，可除了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身体很想动，却动弹不得。
“他醒了，快点把听觉神经也暂时切断。我们要准备取出心脏。”火寻风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完全遁入了一个黑漆寂静的世界，身上的腾痛感依然隐约乍现。他想了好久好久，终于记得书上有提过，骷人族的巫医喜欢把人灵族的战俘做人体改造试验。这些试验都是他们手上不成熟的最新基因科技实践，实验品即使侥幸存活，巫医也会用‘安乐死’的办法把实验品杀死。
火寻风不断在心内呐喊：“小梦！小梦你在哪？钰微……老爹……你们在哪？”他越来越怕，也越来越恨。恨恨骷人，恨人灵族军人，恨杀死母亲的元凶，恨自己……
骷人族的巫医在把火寻风的毛细血管逐条切开，用他们特异的肌体复原方法一边撑大他的血管，一边却加入一些类似水银又似磁水的液体入他的血液里面。另一方面却把心脏取了出来，这试验一直进行了将近半个月。骷人族本意是要把一个人变成系列神话里面的最伟大的战神海格力斯。只要这试验成功，就代表每一个骷人都变成了战神。
可惜他们如何旷冲火寻风的血液排量，人的内能依然还是那么多，无法因此提高。若要强行增加血液流量，就等同把他变成动作迟钝的胖子。最终试验还是失败告终。火寻风现在的身体就好比留着小溪流量的旱水贫大江。
他一直都有知觉，可以感受到那些冰冷的刀不再切割他的皮肉和心肌。他知道这实验一旦结束，自己也将要完蛋了。他终于知道为何人灵族如此讨厌骷人，也明白骷人称自己是“席琳”的后代，是因为他们确实把自己变成了恶魔。尽管故事是如何悲惨，他们也是一群为了复仇不顾一切的疯狂恶魔。
火寻风觉得有人把它抬起，运走，扔掉。他诅咒着这群把他当实验品的骷人，更诅咒着这个世界的荒谬和不公平。胡思乱想地等等死亡时，突然听到有人说：“糟了，刚才那批我可能打错针了。”
“你给他们打了什么？不是氰化物吗？”
“放药的箱子是标注氰化物，里面的好像不太像，黄黄的，有点像兴奋剂”
“靠，你把我的印度神油当‘安乐死’药了？”
火寻风一阵欢喜，知道骷人出错了，后面的对话已经不太清楚，只听到那几个人提议说以防万一把这对‘尸体’提前烧了。火寻风张开眼睛等那几个骷人走了之后，迅速爬起来找火寻梦，希望妹妹跟自己一样幸运，可惜，在死人堆里找来找去都没看到半个跟火寻梦相似的人。
反而在看到了一个瘦骨伶仃小兽不断地在眨眼。细看这小兽，其实与人没什么分别，就是有这一个凤羽般火亮的磷丝秀发，而且四肢的骨头都长出了皮肤外。虽然如此面目还是秀丽非常，火寻风的心一跳。心想：“原来还有如此秀丽的骷人女孩。”
火寻风还是左翻右推地找火寻梦，他觉得至少也应该把尸体找出来才对得起自己的妹妹。把尸体坑内几十具尸体都翻遍了依然毫无收获，本来就要匆匆离开，心中一动。不知道是妹妹的替代还是良心的驱使，背起那秀丽的小兽爬出‘死人坑’往远处潜逃。
他不知道，拼命逃出的地方，正正就是他父亲发梦可以大发横财然后复活妻子的地方：落凤城的城郊，恶性须菩提之心——玥石的产地附近。即使如此，火寻风也不可能呆在那地方等死，他跑得累了才把背上这满身尖骨嶙峋的小兽放下。
才把小兽放下，火寻风又吓了一跳，小兽竟然变成了小美人。他们两都是被实验室扔出来的试验品，一丝不挂地四目交缠。火寻风平生第一次看到女生的身体，不惊不觉，热血沸腾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脉搏“噗噗”狂奔，可能才做完切割血管的手术，狂跳的血液把他昏的一阵腿软，扑的一下跪在地上，跌往靠座的女孩身上。尽管他们两都面目通红起来，可也无可奈何。少女身体一直麻痹，而火寻风这是也是无力和寻。
他们两身体靠着身体，细细地听着对方的呼吸，火寻风本想使力翻身。但每一条血管都疼的非常，也唯有趴在少女身上不动了。等太阳再一次把黑夜按翻下去，黑夜又转过身把太阳靠压时。少女终于面红红地长息一声，缩到树后消失不见了。
英雄之息的矿石城墙，图片地址：image163.poco.cn/mypoco/myphoto/20100715/13/55335900201007151334461307568941650_009.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