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在上:暴君请听令》 第9章 在线阅读
纳兰乱缨摸了摸鼻子,有那么明显吗?
素陵又开始自顾自地分析,声音飘荡在街头:“不过也对,哪个人会喜欢一个和自己共侍一夫的女人......”
十日的时间转瞬即逝,终于到了出嫁这一天。
纳兰乱缨愿以为,这出嫁前的一日她定会忧虑得睡不着觉,却不成想,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一早便被素陵拉起来梳妆打扮,素陵从小跟着她在军营里混,这些精细的手艺自是不会的,好在她还带了个喜娘来。
这喜娘不过而立之年,风韵尤存,穿了身朱红色的褂子,气质出挑,不似那些平常的喜婆。
纳兰乱缨是认得她的,她唤作碧妩,是这京城里胭脂水粉第一人,经管着一处胭脂铺子,因着味道独特,京里无数小姐挤破了头,不惜砸重金只为求得一盒胭脂。
这碧妩给人做喜娘的事,纳兰乱缨还是头一遭听说。
当即挑了挑眉,心里有些诧异,笑道:“难得碧掌柜愿意赏脸。”
碧妩拿过梳妆台上的桃木梳,一边为她顺发,一边笑眯眯道:“太子妃这么说可是折煞奴家了,这太子殿下都再三嘱咐过了,京中还有谁敢怠慢了您?”
她话里话外都是容敬渊,纳兰乱缨不傻,当即心里有了谱,微微垂下头去,嘴角不自觉地勾上一抹笑。
素陵端了碗莲子粥回来,递到纳兰乱缨面前:“小姐,你先喝点这个垫一下肚子,到了晚上一定会饿。”
素陵说的不错,光是碧妩为她梳妆的过程就繁复冗长的让她几乎打瞌睡。
换好喜袍,盘头,绞面,接着就是一层又一层地铺脂粉。
纳兰乱缨平日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香喷喷的味道,这期间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外头也已经从天光乍亮变得艳阳高照。
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头上纯金的凤冠压得她怀疑脖子会不会断掉,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一串叮呤当啷的挂件,纳兰乱缨的嘴角一再地抽搐。
碧妩交给她一个苹果,再三嘱咐她这是寓意着平平安安的吉物,万不可弄丢了。
跨过马鞍后,纳兰乱缨好不容易被送上了花椒,珠帘放下,她偷偷把手伸进盖头里抹了把汗,这新娘子还真不是人当的。
因着容敬渊身份的特殊,自然不能亲自出来迎娶,所以纳兰乱缨上了花轿后,长长的喜队便动了起来。
从将军府到太子府这一段路上,满街铺满了红绸,有侍女一路跟在后面撒花,店铺前都挂上了大红灯笼,还有小厮在前头吹着号角,好不热闹。
万人空巷,道路四周几乎要被百姓挤满了,纷纷的议论声就没有停止过。
“这娶亲怎么搞得这么大行头?”
“这不是代表太子对太子妃的重视吗!你光看打赏咱们的香囊,那里面装的可都是碎银子,就知道这太子铁定对太子妃不一般!”
“还有还有…你们数数那后面的聘礼,七七四十九箱啊!皇上方面迎娶皇后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吧!”
......
和纳兰乱缨这边的热闹不同,太傅府到太子府的路上,一如往常,既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万人围观,只有偶尔路过的一两个百姓对着喜队指指点点。
小厮的号角吹的有气无力,喜轿后面跟着的只有一个箱子,那是新娘子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按说就算是娶侧妃,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可容敬渊偏偏就是为不可为之事,一件聘礼都没送到黎紫鹭手中。
黎紫鹭坐在轿子中,帕子几乎已经要被她绞碎,太傅府和将军府不过隔了一条街,那头的热闹声已经盖过了她这边喜队的热闹。
她咬碎了一口银牙,突然掀开车窗的帘子,小桃吓了一跳,忙凑上前去低声问:“娘娘,怎么了?”
“让他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弄得大声一点!”黎紫鹭阴着脸,尖声道。
太子府门口摆了两个火盆,容敬渊立在门口,时不时像远处眺望一番。
许擎暗自觉得好笑,调侃道:“殿下,您再这么下去就快成一尊望妻石了。”
容敬渊不理会他,接着朝将军府的方向看去,转角拐出一抹红色,他眼前一亮,来了!
轻咳了两声,他低声问许擎:“你觉得本殿下今日这身怎么样?”
明明是紧张的要死,偏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许擎几乎要笑出声来,艰难地板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嗯,很适合您。”
容敬渊松了口气。
说来也巧,黎紫鹭的轿子竟然也从另一侧转了出来,两个新娘子同时下轿。
纳兰乱缨的喜袍是容敬渊派人送过去的,那是他在回京之后,立即命宫里的绣娘缝制的,几十位绣娘日夜赶工,况且容敬渊又令她们缝了些珍珠碧玉在上面,做出来的自是华美异常。
相比之下,黎紫鹭的喜袍虽然也是找了京中最好的绣装定制的,和纳兰乱缨的一相比,却着实逊色的许多。
周围的指指点点声让黎紫鹭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再一次跌落谷底。
“殿下,人来了。”许擎小声提醒,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扭过头,身侧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殿下的影子。
素陵帮纳兰乱缨掀了裙摆,纳兰乱缨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生怕那里的火苗撩到袍子上,刚安全落地,却觉得手上搭上了什么温热的物体。
纳兰乱缨低呼了一声,想要抽回手,却被牢牢握住。
“缨儿,你今天很美。”温软的东西划过她的耳边,低声呢喃着。
痒痒的触感让纳兰乱缨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本来到这里之前再三麻痹自己不紧张的话此刻都化作了云烟,她只觉得自己两腿一软,就要倒到地上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精准地揽在她的腰上,把她带入一个坚挺的胸膛中,清冽的味道扑鼻而来。
“别怕。”容敬渊面上挂着溺死人的笑,小声安慰紧张的小娘子,轻轻揽着她抬步往府内走去。
“渊哥哥,那我呢!”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仔细听声音里又充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