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一台戏》 第6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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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明思让我见了左延最后一面。
见到左延的时候，他左边袖管空荡荡的，从衣服领口处甚至能隐约窥见里面结疤发黑的鞭伤。
他上前拥住我，沙哑着声音道：“阿虞……不是你的错，是他……你、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心像被人紧紧揪着，可我也知道乌明思派来的人就在门外偷听。
若我说出一句不顺他意的话，左延就别想活着走出此门。
我只好狠心推开他，后退一步却悄悄握住他的手，道：“你要照顾好自己，去别的地方找点事做。”
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会去找你的。
“答应我，走了以后就别回来了。”
“……”
他静静的听着我“劝”他，再没说出要带我走的话。
临走前，我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希望他能听懂我话中的意思。
乌明思将婚期定在了两个月后。
我借口法术被废，缠着乌明思让他教我骑马、射箭。
一来是顺着他的意，然后找到机会逃走，二来便是让他腾不出心思去关注左延。
好在乌明思最近操办成亲的事也乐在其中，倒也不去在意左延如何了。
这日，我正在暗室里练习箭术，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我的箭术大有长进，二十米内百发百中，精确击中靶心。
若是放颗苹果在上，弓箭能穿透苹果直接钉在对面的墙上。
看着前方数不清的弓箭，我正洋洋自得，忽觉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我，接着便觉乌明思将下巴搁在我肩上，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
“苓儿，你进步好快。”
我僵了一瞬，旋即笑道：“那是自然。”
乌明思也笑了声，歪头过来亲我的嘴，他将舌头伸进来，故意弄出声响。
我微侧着头，轻轻推了他一把，“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乌明思停下，将头埋在我颈间，笑问，“害羞了？”
“没有。”
他倒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命人拿了条黑布过来，遮在我的眼上，“还有七日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在此之前让我看看你的箭术是不是进步神速。”
我扒开遮眼的布条，道：“不行！我闭着眼射不中！”
乌明思又将布条给我重新系上，道：“试试，就朝平常练习的靶心射，找准感觉，可以的。”
我见他似乎执意要看，不想与他争辩，只好顺了他意。
“那个靶子上箭太多了，我让人换个靶子。”
静了几息，他走到我身旁，道：“换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搭箭上弓，拉满弓弦。
按照平时手臂抬起的高度，肩膀和手臂所需力度，将羽箭对准前方。
力松箭出，可就在我松手的一刻，乌明思轻轻碰了我肩膀一下。
破风声撕裂空气，打在靶子上传来一声闷响。
但我知道，肯定未中靶心。
我正要扯下布条质问，乌明思却挡住了我的手，笑道：“我看的太入迷了，不小心碰到你了。”
“那你离我远点。”我强压怒气，再次搭弓拉弦。
可我接下来连射几次，都被他有意无意的碰到。
心中火起，我实在气不过，怒声吼道：“乌明思！！！”
乌明思顿了一会儿，正色道：“对不起，我错了。你再射最后一次，一定能中。”
我重重叹了口气，“最后一次，你若再碰我我就不射了。”
乌明思点头应好。
最后一发羽箭离弦，他果真没再捣乱。
被干扰太多次，最后这箭射出去后，我有些兴奋的问道：“中了吗？”
周围诡异的寂静了片刻。
随后听到乌明思笑吟吟的回应，“中了，你睁开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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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扯下布条，想看看那箭是不是正中靶心。
可我看到的不是箭靶，却是绑在箭靶上的左延！
他身上歪歪扭扭插了数只羽箭，最后那只正中心脏，牢牢的钉在上面。
他渐渐涣散的眼瞳还紧紧盯着我，嘴唇微涨，鲜血缓缓从口中渗出。
他好像要和我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我全身麻木起来，脑中嗡鸣不断，我甚至没了力气抓住弓箭，任由它们掉在地上。
我崩溃的吼出来，捂住脸不去看他，“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乌明思用力拨开我的双手，将我扯到身前，强迫我睁开眼睛看着左延的亡容。
他嘶哑的声音骇人可怖，每一个字都是扎在我心上最尖锐的刀。
“看着他！我让你看着他！好好看看他怎么死的！”
“你不喜欢他吗？不是想和他逃走吗？现在的滋味如何？！看着他那张脸，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是不是？！”
“我没封住他的嘴，方才只要他喊一声，他就可以不用死了！”
他忽然疯魔似的笑起来。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喊你吗？”
“因为他恨你！他恨你杀了他妹妹！！”
“……别说了！”我闭上眼睛，挣扎起来，“乌明思，你放过我吧。”
乌明思却冷笑起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萧苓，是你害了他！若不是你藕断丝连，让他心底存了一丝希望，他又怎么会夜闯少君府？！”
“不闯少君府，我又怎么会杀他？这都是他自找的！哈哈哈哈！”
他狂笑之后，猛地将我往左延那里推了一把，恶狠狠道：
“他一介贱民拿什么和我斗？他断了一臂又怎么是我的对手？！”
我此刻心如刀割，盯着左延被绑在箭靶之上，怎么也不会想到，乌明思竟会狠心将他的肢体关节全部敲碎，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