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一台戏》 第5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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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躲避人群，小心谨慎的不被发现。
但我刚出府没多久，便感觉身后有人在叫我。
那脚步声夹杂着风声越来越近。
如今我使不出法术，竟有些害怕起来，在那人走到我面前之前便率先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那人站定，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摇晃我的身体，我听到他叫“……苓儿，苓儿！”
我倏然抬头，便看到乌明思那张硬挺的脸。
他见我看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淡淡的笑，“苓儿你真是吓死我了。你去哪？别乱跑。来，跟我回家。”
我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不，不。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你明明已经看过万世镜了，我根本就不是圣女！”
听我此言，乌明思瞬间捂住我的嘴，狭长的眉毛微蹙起来，静了许久，他才放下手，轻笑道：“苓儿，你说什么呢，回去好好静养身子，婚期我推迟了，等你病好了，再准备成亲的事。”
我猛地推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喃喃道：“不行……不行！你爹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你不要跟着我，你走！”
我心悸起来，整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我怕他追上来，便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我脑中混沌，不知所以，直到黑沉沉的夜压下来，我才找到那条熟悉的巷口。
我心下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头顶却轰然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他已经死了！你去找他又有何用？！
“不可能。”我低声呢喃。
眼前的景象渐渐被重重黑雾所替代，我摸出藏在衣袖里的短匕，警惕地在雾里穿行。
在那个拐角，一团磨石大小的肉瘤突然从墙边冒出，顿了一顿便朝我扑过来，口中还发出错乱的叫声。
我捏紧了手中匕首，猛地插入那肉瘤之中。
温热的血喷涌到我颤抖的手上。一下、两下、三下……我发起狠来，泄怒般的，直至那刺耳诡异的尖叫消失我才停下。
那肉瘤像一摊肉泥躺在我脚底，我盯着地面，却感觉不到痛快。
这时我听到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萧姐姐，我哥……”
这声音好熟悉。
可我竭力回想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我颓然跪了下去，四周黑雾渐渐消失，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我瞬间僵在原地。
我看到了那面若桃花的少女扭曲着躺在地上，身上、脸上全是血。
她忍痛拉过我的手，“萧姐姐，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握着左虞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我茫然抬头，看到乌明思不知何时负手站在面前。
他冷眼旁观，并未阻止我杀人。
心绪杂乱，像是抓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惊慌，颤着嗓音嘶声哀求，“救救她……救救她，求你，别让她死……”
我慌乱至极，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左虞不能死。
她若死了，让她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面对左延？
“嘻……”
等等，有人在笑。
“嘻嘻……”
这笑声诡异瘆人，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嘻嘻嘻……”
我听出了，这是我，是我在笑！
我皮下的意识甚至能感觉到外面的我笑的嘴角越来越大！
我杀了左虞，我却在笑。
我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毛骨悚然。
这太可怕了，在彻底失控前，我必须阻止自己。
这一想法甫一出现便越来越强烈，我拾起匕首猛地在眼前用力一划，刺瞎了双目！
所望皆妄念，幻障迷人眼，只要毁掉惑乱我心的双眼就好了！
可我脸上还有其他的眼。
只要本体不亡，那些眼便还能视物！
因此在刺毁双目不到一息后，我又将匕首下移，在胸口狠狠插了一刀！
果然，那些眼也慢慢阖上了。
这时，我听到我非常熟悉的声音。
“封她经脉！废她法术！她已将自己困在其中，灵力若继续在体内流转，会让她丧命！”
“你还犹豫什么？！我又不会害她！快点！”
12
外面人声嘈杂却并不让人烦躁。
阳光透过窗格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心底久创未愈的伤口仿佛在渐渐愈合，令人舒适又安心。
我慢慢掀动眼皮，睁开眼来，正好看到乌明思托着一只碗走了进来。
没有重影。
我的眼……
不等我细思，乌明思便开口说话了。
“苓儿，你醒啦。我给你带了稀粥，先垫垫肚子，等你好点了，我吩咐下人给你做你爱吃的。”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坐在我身侧。
眼前一切太过祥和安宁，让我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在做梦。
他将我扶起来，喂了一口粥给我。
我咽下去，又抿抿嘴，甜甜的。
乌明思又递来一勺，碰到我的唇沿，我却没张嘴。
我歪了歪头躲开，哑声问他，“左虞呢？她还好吗？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
胸腔里的心在剧烈跳动，我希望他说左虞好好的待在家里，或者他问我左虞是谁？这样我就能说服自己，那的确是一场梦。
乌明思却避而不答，他摆正我的身子，语气温柔，“左延虽然断了一只胳膊，但他习过武，力气又大，总能找到营生的活干，不会饿死。”
“如果你觉得这样不满意，我还可以给他在别处购置一套房子，在他离开都城前给他五百两黄金，他若想要仆人我也可以买几个给他，保证他下半生衣食无忧，过的舒服，可以吗？”
我皱眉盯着他，想说话却感觉嗓子一酸，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笑着亲了亲我的额头，“苓儿，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他若还想比这更惨，我做得到。”
他这是威胁。
我忍着心中酸涩，质问他，“那我呢？你想让我跟你成亲？可我不是圣女，这你是知道的。”
乌明思道：“对外仍称你为圣女。但你是不是圣女又如何呢？只要是你便好。”
我见他说的真诚，冷笑道：“我竟不知你喜欢我。”
“是吗？”乌明思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回道，“我一直都喜欢你。”
“从年少到现在，我没有一刻不想和你在一起，没有一刻停止过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