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截杀》 十 送餐员 在线阅读
十、送餐员
傅云浩和葛二敏迅速安排抓捕小组，有刑警队和城东所七八个干警，为了不打草惊蛇，坐上了两辆私家车，穿着便衣来到福来餐馆的。
福来餐馆里云中小区西门也就五六分钟的车程，是家农家菜菜馆，环境整洁，饭菜地道，价格实惠，很受浣城市普通打工族的欢迎，有人甚至是穿过整个城市，特地到这里来吃中午饭，所以生意火红，顾客川流不息，自然服务员也不会少。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吃晚饭的人略逊于中饭，但也是顾客盈门，七八个便衣一下车，悄悄布置在四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干警摆下阵势，傅云浩走在前面，葛二敏和严万寿紧跟在他身后，往店里走去。本来凭严万寿的协警身份是没资格打头阵的，可现在他是唯一真正见过嫌疑人的重要目击者，他理直气壮地享受了贵宾待遇。
在大门口的左右两侧，停放着五六辆送快餐的电瓶车，清一色的奥的斯牌子，后轮两边挂着的箱子上写着“福来”、“快餐”几个字，和严万寿画在素描纸上的一模一样。
严万寿顿时喜笑颜开。
傅云浩也忍不住回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葛二敏：傅所，估计你欠老万的人情还不上了……
三人站在餐馆中央冷眼旁观，人群中没有发现嫌疑人的影子。
傅云浩走到收银台前，收银台站着一个衣着入时年轻的漂亮女人和一个披金戴银的很富态的中年妇女。这里是餐馆的核心部门，站在这里的不是主人也一定是主人的心腹。看中年妇女那种财大气粗、颐指气使的样子，应该是主人。傅云浩掏出证件在她眼前晃了晃。
傅云浩：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吧？我是公安局的，有件事情要询问你一下，请你出来一下。
老板娘很有点不耐烦，不太情愿的样子。
老板娘：你不见我正忙着吗？能等一会儿吗？
其实这个时候顾客不算多，收银台有一个人已经能够应付。可见这个老板娘不地道，做生意成了精，就极端自私起来，连公共服务也想赖掉。
严万寿有点恼火，要不是身边站着两位领导，他可能就要发作，协警就这点好，捧的是泥饭碗，想摔就摔，对刁民还是有点威慑作用的。他想上前为领导帮腔，被葛二敏悄悄拉住了。
傅云浩：如果来不及，我可以让我的人代你收款。
老板娘知道躲不过，只好从收银台出来，带着他们来到了餐馆的后门口。
傅云浩把素描纸递给老板娘。
傅云浩：你的店里有这个人吗？
老板娘见了素描纸好比是要碰烫山芋，只远远看一眼，就连连摇头。
老板娘：我们店里没这个人。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们店招人还是很负责的，山上下来的好汉我们不收，油腔滑调的人我们不收，外地没身份证的人更不收。我们这里不太可能有犯事的人，我们开店十多年了，从来没警察找上门来寻人的。要是我们店里出了罪犯，我们生意有这么火红吗？我们是勤勤恳恳做事，老老实实为人……
严万寿急起来。
严万寿：你看清楚点……
老板娘：够清楚了。我是生意人，看一眼就能把人记住。我敢发誓，我们店里没这个人。
傅云浩皱紧了眉头，把素描纸递上去，瞪着老板娘，声音硬冷得像冰棍。
傅云浩：拿着，你给我看仔细，说白了没有一点把握我们也不会无端浪费你的时间。
老板娘无奈，只好接过画像，仔细端详起来，一边还是连连摇头。
严万寿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眼看自己就要一鸣惊人，一飞冲天，没想到却是一切回到原地踏步。满怀的希望被这个婆娘气球一样肥脑袋摇得灰飞烟灭，真恨不得把那肥脑袋一铁棍给揍扁了。他泄气了，不能怪别人，错在自己。他可怜巴巴回头看了葛二敏一眼，几乎要哭出来。
葛二敏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葛二敏：别急。本来我们就预料到这案子没这么简单能破的……
门外传来自来水龙头冲击塑料桶的声音，葛二敏条件反射般走到门外查看，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惊喜。
他走到老板娘面前，冷冷的盯着她。
葛二敏：你给我听好了，人就是你们店里的。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很重要，他犯了事，你为了你店里的名声故意隐瞒不报，后果很严重。
老板娘呆了一下，这才慌起来。
老板娘：原来是这样呀！我记起来了，昨天我男人昨天新招了两个服务员，有几个我确实没见过。要不我把我男人叫来，你们问问他吧！
老板娘正要仰天喊叫自己的男人，被葛二敏止住了。
葛二敏：别闹出大动静来，小心吓跑你的顾客。你打电话。
老板娘现在乖起来了，连连点头。
老板娘拨通了自己丈夫的电话，不一会，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汉子急匆匆跑来。应该是老板本人了，却和自己标准中国大妈式的老婆质地迥异，眼神和善、行为拘谨，显然是个胆小怕事、循规蹈矩的人。他老婆一介绍傅云浩的身份，他的身子就好像突然矮了半截。
老板瞄了一眼画像，就连连点头。
老板：是我们店里的送餐员，叫余来富。昨天才招进来的。我想我的饭店名叫”福来“，他的名字叫“来福”，挺有缘的，朋友一介绍，我就答应了。怎么了？来的第一天就给我惹事了？
傅云浩：我想知道他人现在是不是在店里？
老板：中午送快餐出去后，就没见过他的影子了。都一个下午了，我打了五六个电话，一直没人接。我现在正要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
葛二敏：把余来富的电话号码给我。
老板急忙掏出手机，翻出了余来富的手机号码，报给葛二敏。
葛二敏：好，你现在可以拨打他的电话了，问他在哪里？催他快点回店里来干活。
见这阵势，老板吓得面色煞白，盯着葛二敏，呆在那里。
葛二敏：想好怎么说了吗？想好了就快打，别停下来，别让他知道我们在你身边。
老板定定神，想了想，这才拨打了余来富的电话。
余来富的电话没有关机，传来嘟嘟的铃声，才两三下，就接通了。
严万寿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傅云浩宽心地擦了一把汗。
葛二敏却皱紧了眉头，一脸疑惑。
葛二敏掏出笔记本，写上”是他吗”三个字，默默地递到老板眼前，老板连连点头。
余来富：……
老板：你怎么第一天来上班就请假？这样不行。你赚不到钱，我们也白养一个人。
余来富；……
老板：怎么还要请假？你晚上就过来。我二楼上的雅座下星期要开张的，你晚上来给我上涂料，早上的涂料我不满意，太薄了。
余来富：……
葛二敏又在笔记本上写上“答应他”递给老板。
老板：好好！既然你的腰不好，等什么时候感觉好点了马上回来。这些天楼上在装潢，店里的生意又要看着，我这里人手实在不足。那就这样说定了。
葛二敏点点头。
老板搁上了电话。
老板：他说现在在“喜来乐”按摩店里请那里的老师傅按摩腰部，等身体好点了，马上回来。应该没有骗人，几天前我们签合同时，他就说过他的腰有老伤，一旦发作，任何人都治不了，只有请“喜来乐”的按摩师按摩才会感觉好点。
葛二敏：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对了，知道他下午去哪里送过快餐？
老板：去过两个地方吧。两份快餐，一家是滨江路上的“好友电脑修理店”，一家是云中小区１２幢五楼的……
老板还没说完，老板娘赶紧补充，好像是为了刚才在警察叔叔面前的失礼。
老板娘：是三份快餐。还有一份快餐，送的是“牛柳盖浇饭”，据收银台的阿娇说，是顾客直接打电话给余来富的。所以钱是提前由他垫付。
葛二敏点点头。
葛二敏：第三份份快餐送到什么地方？你那边有记录吗？
老板娘：那我们就不清楚了。因为电话是直接打给余来富的，他余来富又直接垫付了钱，所以我们就赖得过问了。
老板擦了一把汗。
老板：警察同志，余来富这人看上去听老实本分的，又在部队里锻炼过。我真的不知道他会犯事，要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杀我头也不敢……
他老婆也忙着帮腔。
老板娘：对对对！对了，警察叔叔，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葛二敏：需要给你们做笔录，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对了，知道余来富平时住在哪里吗？
老板：好像在对面的乐园小区里租了间老房子。具体我也不清楚。
葛二敏点点头，招呼外面的助手小王给夫妻倆去刑警队做笔录，夫妻倆知道自己的伙计出了大事，再不敢强头强脑，乖乖跟着小王走了。
严万寿：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这第三份开餐”牛柳盖浇饭“应该是余来富送到１１幢一单元４０１室被害人的屋里去了。不然被害人不会开门。这家伙是见色起心。
葛二敏皱着眉头摇头。
葛二敏：如果是被害人叫得快餐，为什么她的手机里没有叫快餐的记录？
严万寿：或者他们是老主顾关系。时间到了就送餐，根本不用提醒……这样一想，被害人和嫌疑人应该是早就认识的，所以她才会开门迎贼……
傅云浩有点不耐烦。
傅云浩：现在讲这些等于是空话。当务之急是要把嫌疑人抓起来。
